“丹楓。”另一位龍師慢條斯理,含笑的聲音中,又夾雜著一絲嘲諷的聲音道:“你此次回來,莫非是回心轉意,要把世代相傳的力量交還族內了?若你果真這樣做,想要族裡重新接納你嘛……嗬嗬,也不是沒得商量。”
瞧著他惺惺作態的樣子,星隻覺得其麵目實在可憎,她向丹恒問道:“這老頭誰啊?”
丹恒抱著肩膀,盯著半空中的那位老熟人,冷聲道:“龍師韶英。他當年極力反對將我流放,明麵上說我不在幽囚獄多吃些苦頭不足以平民憤,實則窺視龍尊之力。”
白露不甘自己的風頭被埋沒,順著他的話茬,指向另外一個人道:“他是龍師鉤沉。當年把我送給丹鼎司,讓藥王秘傳的丹樞偷偷研究我的就是他!”
“嗬,娃娃!”鉤沉見狀,表情立時變化,如同被無端指責的無辜者一般,痛心疾首地道:“我乃是期望你學有所成,將來能夠懸壺濟世,也不失為通往不朽的康莊大道,為何如此汙蔑我?至於那丹樞嘛……”
他咂了咂嘴,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憤,而後好整以暇地道:“將你托付給一位聲名顯赫的醫士長又有何不妥?所謂不知者無罪,當年誰又知道她是藥王秘傳的人。真是枉費了我等一片慈心。”
白露年歲尚幼,哪裡有這群老家夥懂得如何逞口舌之利,一時被噎了一口,小臉漲紅,也隻是憋出了一句:“你這家夥!”
在雙方唇槍舌劍之時,星吊兒郎當的聲音,傳到了眾人耳中。
“呃,也就說……”
她沉思半晌後道:“這來的,正好都是仇人對吧?”
而後,她便掏出了自己的球棒,不懷好意地看向了三位龍師。
在千頭萬緒中理清思路,公正審判陳年舊案之類的事情,老實說,自己並不擅長。
但如果對麵都是仇人,想要破局的話,那可就太簡單了。
而自己尤其擅長武力破局!
但丹恒則是抬手阻攔道:“不要輕舉妄動。”
雖然他也很不爽這幾人,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幾人也確實沒有他們為非作歹的證據。
貿然引發衝突,隻是給姬子、瓦特爾先生還有景元白白惹下麻煩而已。
除非龍師們再次做出什麼特彆出格的事情,否則他也不願再與龍師有什麼瓜葛。
但他想要息事寧人,龍師們可不這麼想。
濤然、鉤沉、韶英互相對視,皆看到對方眼中那股戰栗的喜色。
龍尊的傳承之力他們渴求了數百年的歲月,要不是當年景元橫加阻攔,事情早就辦成了。
而如今,豈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借題發揮,火中取栗!
進可將其拿下,奪取龍尊之力,退也有盟約做後盾,自己等人保險不虧!
“嗯!”三人打定主意,齊齊點頭。
濤然呐喊道:“這時還想走?晚了!”
他兩臂平舉,嘲諷道:“丹楓!麟淵境發生如此劇變,就是你圖謀持明,意圖謀逆的證據!此時束手就擒,或可從輕發落,不然我等稟明元帥,任你有羅浮的結盟玉兆在手,也逃不過巡獵的鋒鏑!”
丹恒歎息一聲,不勝其煩地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冠冕堂皇,表裡為奸。”
“還有你,白露!”老態龍鐘的鉤沉訓斥道:“你引外人入寇,意圖對我等不利,如此包藏禍心,即便以龍尊之貴,年幼之身,也難逃罪責!這蛻鱗之刑,少不了你一份!”
緊接著,他又陰惻惻地一笑:“不過嘛,你若是承諾摒棄龍尊主政,改以龍師議政製的話,我等或可以網開一麵。”
雖然持明的大權依然在他們手裡,但卻從來沒有真正落到法條上,他們隻是仗著白露實力不足,年齡也不服眾強行獲得了權力。
而今天正好一石二鳥,將這事情真正定下來。
白露聽完,直接火冒三丈:“你們這群家夥做的什麼春秋大夢!信不信我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我今天來就是專門拿回自己失去的東西的,順便把你們揍一頓,讓我少挨靈砂姐姐一頓罵的。
你們還要反過來?
“好!好啊。白露,你這是承認了夥同外人,圖謀不軌了?這下看景元還能怎麼庇護你們。”濤然發自內心地撫掌大笑。
白露到底涉世不深,隨便兩句話就讓她說錯了話。
這大功眼見就要告成了!
“嗯……”丹恒默然沉吟。
如此一來,他倒真得進退兩難了。
他想走,憑這三個龍師是斷然攔不住的,但濤然話中,未嘗沒有拿白露要挾他的意思。
難道自己還能一把撈起白露,帶她乘著星穹列車背井離鄉,亡命天涯不成?
難辦啊……
正在緊要的檔口,一紅一綠兩道身影先後趕到。
“哦豁,大場麵啊!來得都是有頭有臉的,沒一個夯貨。”話音剛落,就聽到藿藿急忙阻攔道:“尾巴大爺,你趕快出來吧,這樣下去我實在沒麵子在羅浮混了。”
“切~矯情!”尾巴噓了一句後,不情不願地分離出來。
她們情緒放鬆,靈砂就焦急地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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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速飛至白露身旁,半蹲在地上,扶著她的肩膀擔憂問到:“白露,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剛要用言靈術狠狠教訓龍師的白露,見到靈砂出現在眼前,頓時就有些心虛,嘴裡也就沒那麼利索了:“我,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