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呼雷之前的狂傲完全內斂,對周遭的一切都保持著最高度的警惕。
即便眼前出現的真得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他也會用最謹慎的狩獵技巧和最殘忍攻擊將其撕成碎片。
但待看清看眼人的麵龐後,碩大的狼首懵然定住,身軀卻是急速地震顫了一下。
“這張臉,這張臉……”
七百年了,率領獵群在星海肆虐的最後一段時光時常在呼雷的腦海中複現,而總會隨之出現的,自然也會有一張對他來說無比恐怖的玉顏。
“鏡!流!”尖銳的牙齒咬合地嘎吱作響。
雖然眼前這個小臉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小女娃,與他印象中的模樣相去甚遠,打扮也大不相同。
但這個麵容,還有那雙紅色的眼瞳,他化成灰也絕對不會認錯。
“那個仙舟女人不可能會變成這樣一副可笑的模樣。”
“那你,是她的後人?”
緊接著,呼雷竟笑了出來,殘忍的笑容中摻雜著癲狂,以及嗜血的憤怒。
“吼嗷!!”一聲長嘯中夾雜著狂暴的鋒銳之氣,周圍的樹木牆壁瞬時化作碎屑磚瓦。
如果他此刻站在步離人母星的王座上,周圍的狼群定然已經惶恐地匍匐在地。
但身前的小女孩隻是任由衣裙在暴風中獵獵作響,頭發如卷雲般飄蕩。
聽著呼雷的自說自話,她冷然道:“看來幽囚獄的幾百年把你的腦子也關壞了。”
“好啊,好啊。我的獵群被仙舟打得支離破碎,如果能讓那女人體會到親人早喪的悲痛,也可以將此生的遺憾填補個半數之上了!”
此時的呼雷理智仿佛已經被野性完全壓製,他不但沒有躲避,反而緩步接近著小女孩。
寬闊的長刀巨刃出現在手中,於地麵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來吧,小女孩。我可以讓你挑選一個死法。”
口中說著這樣的話,呼雷卻沒有留出對話的時間,發出了突然襲擊。
手中長刀竭力拋出,勢大力沉,如同一道切割鐵輪般逼近。
“倒是學會了些許詭計。”
鏡流不屑一笑,如果被這雕蟲小技暗算到,那她還不如和彥卿一道拜師景元,重學劍術算了。
從剛才起,就一直吵鬨著要飲血的魔刀千刃全力爆發,剛剛領悟不久的火元素力量以最大功率附於其上。
在剛剛發現呼雷時,她就已經在暗中蓄力了,呼雷以為他在偷襲。
而實際上,他才是中了陷阱的。
但她沒有揮刀斬向呼雷的兵器。
鏡流翻身一躍,在半空中旋起皎月一般的弧度。
作為身經百戰的戰士,她單憑直覺就能明白那飛來的兵器隻是個障眼法。
而她蓄勢待發的這一刀,是留給會在隨後襲來的呼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