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空間大片大片的破碎，一派毀滅景象。
三尊始祖鬥法，絕滅了那一方天地中的一切天地規則和天地之氣，隻剩三者的始祖規則和始祖能量。
“轟隆！”
三者衝撞，周圍星域就像被煮沸了一般。
彆說尋常神靈，便是閻無神、酆都大帝、池瑤、鳳天、怒天神尊這些絕代半祖都遠遠避退，怕餘波沾身。
二君天和青鹿神王那種級數的存在，可都頃刻而亡。
他們本想結成戰陣，加入戰場，助張若塵一臂之力。
但收到張若塵傳音，讓眾人遠離戰場。屍魘若自爆神源，他沒有把握壓製，後果很嚴重。
“以一敵二，他們已經鬥法上千個回合了吧？”
禪冰心緒難以平靜，曾經那個後起之秀，已成為舉手投足影響全宇宙的帝尊霸主。
怒天神尊道：“不好說！始祖戰場中的時間和天機是混亂的，我們看到的景象未必為真。我所感知到的時間隻過去刹那，戰場中的始祖，可能已經鬥法數百年。我們以為他們鬥法了數百年，可能他們第一個回合還沒有結束。”
鳳天道：“妄測沒有意義，此戰凶險，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黑暗能量風暴增強了，再退。”
閻無神駕禦六道輪回鏡，率先退向更深的宇宙虛空。
黑暗能量風暴，顯然源自黑暗尊主和黑暗之鼎。
這股力量增強，席卷星海，絕對不是什麼好的信號，意味著黑暗尊主正在占據上風。
帝塵危險了！
四十九團道光的漩渦中心，張若塵身攜六鼎，手提沉淵神劍，一劍又一劍劈出，與黑暗尊主打出的萬象無形印正麵硬碰。
“無形無相。”
“無形無法。”
“無形無色。”
……
黑暗尊主的神通，皆源於萬象無形之道，是空間道法的集大成體現。
既在防禦，也在攻殺。
張若塵戰意旺盛，身上神圖一道道，像是與六大巫祖一起前進，氣勢磅礴，一劍破一印，逼得黑暗尊主連連後退，不敢讓他近身。
兩鼎加身，張若塵就能兩拳破屍魘防禦，將其創傷。
如今六鼎加身，張若塵簡直近戰無敵。
一腳踏空間，一腳踩時間。
一手掌命運，一手掌本源。
真理護心，光明護首。
整個荒古時代的力量都加持在他身上，很像那個時代巫祖和太古生物長生不死者的大戰，精氣神旺盛，舍我其誰。
屍魘一直在後方緊追不舍，認定後背是張若塵最大的破綻，因為，沒有古鼎加持。
各種神通和詛咒齊出。
但他打出的攻擊，進入不了張若塵真身所在時空，自然也就破不了防禦。
黑暗尊主敏銳察覺到，屍魘戰力在衰減，張若塵卻越戰越強。
這個龐大無比的混沌漩渦，就是三尊始祖的戰場。
原來漩渦中隻有四十九團黑白道光，但吸收大量量之力後，張若塵竟衍化出五團新的道光。
這五團新的道光，是劫雲形態。
內部雷火交織，極不穩定。
這不是真正的道光，是張若塵推演出來的，一種天地之數的可能性。
張若塵現在修煉出來的道光，加上玄胎中的奇域，一共是五十團，是為大衍。
而天地之數是五十五。
天地不全，需要補天。
補天成功，才是圓滿之道，才是“始終如一”的境界。
從《河圖》和《洛書》中，張若塵可以推演出天地之數，也知道自己大道不全。
但，“補天”有多種路徑，他並不清楚哪一種路徑是最佳的？
哪一種是沒有隱患的？
就像修建一間屋子。
張若塵達到始祖境的那一刻，屋子就已經修建完成。
但，抬頭望去，頭頂的瓦片還有很多縫隙和孔洞，陽光和雨水皆會從孔洞中灑落。
要補全，有很多方法。
可以用一張足夠大的布，蒙到屋頂。
可以在瓦片上，整體鋪一層稻草。
可以爬上屋頂，再加瓦片。
……
路知道怎麼走，但最困難的是布、稻草、瓦片從何而來？用什麼來凝練？哪一種方式更好？
量之力，就是天地之力。
這就是張若塵找到的，誕生於天地間的稻草，足夠的多，可以鋪滿屋頂，補天證道。
當然，這五團新凝聚出來的道光，隻是劫雲狀態，距離完全成形還差距甚遠。
除非將屍魘掌握的量魘奧義全部奪取，將離恨天的量之力全部吸收，甚至可能需要將整個離恨天凝練，才能完成補天。
這已經是張若塵能夠想到的，最快的，修成天地之數的辦法。
“尊主，你忘了，我可是參悟過你的始祖心得，對萬象無形的感悟頗深。你以此法，何以能擋我？”
張若塵豪邁無比，破儘黑暗尊主的神通。
逼近其身，一劍重重斬下。
麵對氣勢正盛的張若塵，黑暗尊主再次避其鋒芒，與黑暗之鼎一起，化為一座微型黑洞。
“嘭！”
鼎劍相交，隨一道鏗鏘之音響起，黑暗能量風暴蔓延出去。
處於外界的修士，自然不知，張若塵以一敵二尚占儘上風。
屍魘抓住這一難得的機會，操控巫鼎，借助天地間的巫道規則，打破宇鼎和宙鼎構建出來的獨立時空，直擊張若塵真身。
“張若塵，這一次你還如何躲得過去？”屍魘沉喝一聲。
聲音先一步化為神魂攻擊，侵入張若塵意識海。
這電光火石的關鍵時刻，張若塵所有力量都與黑暗之鼎碰撞在一起，必須全力以赴。若分心他顧，必遭黑暗尊主的雷霆反擊。
眼看巫鼎就要打穿張若塵肉身，張若塵竟直接舍劍，轉身一連擊出十數掌，命運和本源的力量，將巫鼎壓得倒飛而回。
終於，趕在黑暗尊主追擊上來前，張若塵一掌打穿屍魘的護體秩序，五指捏住他那顆蒼老乾癟的頭顱。
“嘭！”
頭顱爆碎。
“噗！”
同時，黑暗尊主強勢追上，一掌擊在張若塵背心。
萬象無形印的恐怖能量，將張若塵除了心臟之外的所有臟腑全部震碎。
就在黑暗尊主心中暗喜，以為可以借此將張若塵重創至戰力大損的地步的時候。
玄胎中，奇域爆發出可以扭曲星海的太初能量，物質噴湧，衝垮入體的萬象無形印。
“嘩！”
張若塵背部，黑暗尊主擊中的地步，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繼而化為《生死簿》，似生死門打開，反向黑暗尊主鎮壓而去。
“難怪他敢硬抗我一掌，原來背部是他故意買的破綻。”
“無形無影！”
黑暗尊主太清楚張若塵近身的戰力，自己現在與黑暗之鼎分離，絕對無法與執掌六鼎的他對抗。
於是，施展遁術，消失得無影無蹤，《生死簿》也無法將其鎖定。
這就是始終如一的境界，這就是萬象無形。
勝敵或許不足，但自保卻有餘。
他雖遁走，但黑暗之鼎卻來不及帶走，被《生死簿》收取。
《生死簿》合上，劃出一道弧線，飛回張若塵頭頂。
張若塵血淋淋的手掌攤開，掌心梵火燃燒。
摩尼珠靜靜懸浮在梵火中。
他受傷了，身上神袍破碎，滿嘴血汙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始終銳利。
心頭有些惋惜。
剛才捏碎屍魘頭顱的時候，明明以天鼎蘊含的命運之力，破了他的道，鎖定了他的神海。
但，僅僅隻抓取到摩尼珠，沒能將其始祖神源摘走，讓其逃走。
這就增加了太多危險變數！
要破一位始祖的道，隻憑天鼎當然不夠。
主要還是因為張若塵執掌摩尼珠多年，很清楚它是迦葉佛祖采人間六欲煉製而成。
摩尼珠早已沾上張若塵自己的六欲。
張若塵隻需鎖定摩尼珠，就能準確找到屍魘的神海。
而且屍魘早已怒火攻心，急於求成，道心處處是破綻。
但凡，黑暗尊主再給張若塵一息時間，結果或許就完全不一樣。
以受傷為代價，換來這樣的結果，不是張若塵想要的。
好在，量魘奧義是用梵火點燃，摩尼珠中有屍魘的海量量魘奧義。
現在張若塵掌握的量魘奧義數量，已經不輸屍魘。
張若塵並不急著追擊重創了的屍魘，而是立於原地，一邊療養，一邊煉化黑暗之鼎，吸收量魘奧義。
……
屍魘逃到遠處，與張若塵拉開一片星域的距離，頭顱在脖子上重新長出來，身上火焰暗淡了許多，力量氣息急劇下滑。
量魘物質快燃儘了！
隨著半數量魘奧義和摩尼珠被奪走，屍魘衝擊始終如一的希望徹底破滅。
他眼中閃爍冷狠光華，在某一瞬間有動念，欲自爆神源與張若塵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