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嘰神星,是一顆九級主星,岩石結構,比許多大世界沉重和巨大百倍,上麵生存著萬億計數的石族生靈。
白卿兒的神境世界,與石嘰神星完全融合在一起,空間凝聚,道法依存,規則神紋編織在神星內部。
隻要她願意,就可彙聚神星上所有石族修士的力量,發揮出遠超自身修為的戰力。
白卿兒曾長時間在日晷下修煉,石嘰神星中的修士自然籠罩在時間中,因此,誕生出許多神境強者。
如今,她自己就是一方勢力!張君塵走遍石嘰神星各城,探查每一粒塵埃,退離出來。
白卿兒守在外麵,問道:“可有發現?”
張若塵思索著什麼,搖了搖頭,目光重新落向白卿兒身上,露出恍然的神色,道:“石嘰,你再不現身,便休怪本帝不客氣了!”
白卿兒眼睛中,一圈白光閃爍而過。
她整個人的眼神和精神狀態隨之一變,盈盈微笑,以獨屬石嘰娘娘的悅耳妙音道:“終究還是瞞不過帝塵!妾身並無惡意,隻是想謀求一線生機。”
顯然,石嘰娘娘沒有藏在石嘰神星,而是藏在白卿兒體內。
以她的修為,加上黑暗和虛無之道的造詣,白卿兒根本不可能潤悉。
張若塵釋放始祖威壓,眼神不怒而威:“這並不是本帝想要的見麵方式。”
“妾身隻是害怕一旦離開卿兒的身體,就會被帝塵辣手撞花,迫不得已,隻能以她為質,寄身相見。妾身已真身儘毀,始祖道基不存,再無威脅,還請帝塵放一條生路。”
白卿兒雙手置於腰間,施施然下蹲行禮,姿態放得很低,極為溫婉。
石嘰娘娘始終堅信,張若塵是吃軟不吃硬。
但要說她已經始祖道基不存,再無威脅,卻是誇大其詞。
畢竟,她留下始祖神源和始祖印記,藏身白卿兒體內,就是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將自己的部分籌碼押注在張若塵身上。
隻要張若塵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人傷害到白卿兒。
張若塵窺望遠處星河,幽幽道:“當年娘娘可沒有給我留生路。”
白卿兒瑰麗清美的臉蛋上,浮現出本不應該屬於她的幽怨,道:“帝塵這便是太冤枉人了。當年......妾身可是連衣裙都褪下,何其之卑微,與哀求你有什麼區彆?哪裡沒有給你留另一條生路?明明是伱偏要追尋真相,將我們二人往絕路上逼,你明明知道,放你離開。死的就是我,我有彆的選擇嗎?”
“當時,妾身可是天地間最絕頂的半祖,從未對任何一個男子那般輕賤自已。能向你,一個天尊級修士,做到那一步,你還要怎樣?”
“但凡帝塵當時,能夠稍微退一步,接受妾身,而不是選擇真相,大家豈不其樂融融,或許....或許我們的孩兒都已經長大了!”
石嘰娘娘有心氣高的一麵,也有柔情似水的溫柔。
最重要的是,她很懂張若塵。
不過幾句話,便講得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更故意撩起張若塵心中的無限遐想,回想起當初在百花園小世界中,她褪下外裳和長裙問他,可想嘗一嘗石嘰之柔潤?
那是一種極致的觀感和誘惑,可撼動任何男子的內心。
但,為了追求真相,當時張若塵克製了自己,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身體。
有沒有些許遺憾?肯定是有的。
此刻石嘰娘娘何嘗不是在暗示張若塵,當年說過的話,至今依舊算數。
以張若塵現在的修為,再無當初的顧慮。當初不敢看石嘰娘娘的嬌軀,是清楚自己一定會陷進去,一定會短暫的沉淪於她的美色之中。
張若塵以半開玩笑的語調:“可惜娘娘的肉身已磨滅在七十二層塔下,怕是不再柔潤。”
見張若塵露出笑容,石嘰娘娘心中大定,低首輕語:“帝塵太小看一位始祖了,隻要未死,要修煉出肉身何難?”
張若塵心中暗歎,麵對美人,隻要她足夠的順從和溫柔,絕對是降怒的一劑良藥。
他收斂笑容:“一個人想要活命,需要足夠的價值,修為尋常的女子,隻要足夠美貌,的確可以活命,美貌就是她的價值!”
“但始祖不一樣,始祖不是尋常女子,越是美貌,往往越是危險。”
“若是威脅大過了價值,本帝依舊不會手軟。”
“你想要生路,本帝可以給你,但你得證明你擁有更多的價值,先從卿兒體內出來!”
白卿兒露出猶豫神態。
張若塵看都不看她一眼,道:“你我二人現在的距離,我要從卿兒的心海將你擒拿出來,你真能反抗?”
“妾身自然信得過帝塵。”
白卿兒念出這一句後,心口的位置,一團血色光華閃爍。
巴掌大小的始祖印記,緩緩飛出。
石嘰娘娘站在始祖印記中心,淡藍色衣裙,戴著玉簪,勾雨看蝴蝶花鈿。落到地麵後,身體變得正常人類大小,將始祖印記收入體內。
白卿兒神情恢複正常,胸口起伏,微微喘氣,繼而瞥向身旁高挑而清冷的石嘰娘娘,看不出像是被重創了的樣子,依舊有著始祖一般的神秘和高深。
她快步走到張若塵身旁,與石嘰娘娘拉開距離。
無論怎麼說,石嘰娘娘都是始祖,不可小覷。
張若尖上下打量石嘰姐娘,眼神有程穿世間一切虛妄的偉力,亦有勢壓地方的域產,
石嘰娘娘的這具身體,是極其濃厚的血氣、始祖神魂,始祖規製凝聚而成。
接近真身的一半。
更重要的是,這具身體,擁有始祖神海和神道。
“明明證道了始祖,卻扮作假祖,留了這麼一手,你是深得長生不死者的首傳。”張若塵道。
石嘰娘娘笑吟吟,再次行禮:“多謝帝塵大人讚賞。”
張若塵搖頭,道:“堂堂始祖,為了活命,卑然到這個地步,反而顯得太虛假,石嘰,你的內心到底在想著什麼?”
“以帝塵今時今日的高度,以及帝塵與姑娘的關係,向你行禮,是應該的事。”
麵對質疑,石磯娘娘顯得無所謂,身上依舊沒有始祖的威勢和傲然,道:“再說,妾身從來都不具有始祖的超然心境,是冥祖和姑娘一步步,將我推至今天的高度,你我多年交情,還不了解我的性情?我從無爭雄鬥狠之心,隻想隱居百花園,晨起拾花,午後小憩,夜來觀月。”
張若塵將信將疑,問道:“你到底是冥祖的人,還是梵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