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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養[先孕後愛] 絨亦 10637 字 2個月前

溫苓走之前給湯如翡買了烤鴨。

湯如翡在禪房裡跟主持做功課,她不方便進去打擾,寫了一張紙條同湯如翡告彆,怕湯如翡眼裡隻有烤鴨忽略紙條,她把紙條夾在了兩隻烤鴨包裝盒的中間。

萌萌收到消息開著車在山下等她。

“苓苓姐,回公寓還是去哪?”

溫苓嘴唇動了動,她不知道該去哪找傅京曜,本想在微信上問一句,可鬼使神差地,溫苓點開了陳之瑤的朋友圈。

她最近像是在跟人炫耀似得,每天都發一條似是而非的朋友圈。

前天一條是張藍寶石項鏈,附帶著專櫃小票,價格兩千多萬。

昨天一條文案是「老公送的耶!」,配圖是一張桃粉色布加迪Chiron,國內落地價格超六千萬。

溫苓記得傅京曜車庫也有一輛藍色的布加迪Chiron,跟這輛車像極了情侶車。

今天也發了一條朋友圈,就在二十分鐘之前,是一張偷拍角度的照片。

文案寫著:「他喝酒好帥喔,嘻嘻,再帥旁人也嫉妒不來,他已經是我的家屬辣~」

溫苓點開那張照片,嘴唇一點點抿起來。

照片上隻露出男生一截修勁的手腕,但那截手腕上帶著的理查德米勒RM050是傅京曜最近常戴的一隻表。

“去「空城」。”溫苓輕聲說道。

陳之瑤確實是在炫耀,跟她炫耀,溫苓明白這個道理後,點進陳之瑤的聊天框,看見了陳之瑤加上她微信好友之後發來的兩條莫名其妙的消息。

「結婚證的一角和一長串得意的emoji小表情。」

現在看來,這兩條莫名其妙的消息不再莫名其妙,結婚證是陳之瑤和傅京曜的結婚證,陳之瑤跟她不合這麼多年,如今嫁給了溫苓深深依賴著的傅京曜,成為了傅京曜最親密的家屬,地位遠超溫苓,陳之瑤如何能忍住不跟她炫耀。

如果不是傅京曜要瞞著,陳之瑤不會這麼暗戳戳炫耀,她恐怕要敲鑼打鼓辦上一個三天三夜的宴會高調宣布自己已經跟傅京曜結婚。

車子一路從郊區開往市區最繁華的街道。

溫苓坐在後排,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傅懷慊給她的那張照片,照片上也是一張結婚證,不過比陳之瑤發的那一張更全,陳之瑤和傅京曜的合照被民政局的鋼印戳在上麵。

兩人對著鏡頭笑的甜蜜,宛如一對恩愛十足的熱戀夫妻。

“苓苓姐!下雪了!”駕駛室傳來萌萌的驚喜嗓音,“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誒!”

溫苓把照片放進口袋,看向車窗外,是棉絮似的小雪,要仔細去看才能看見那星星點點一觸即化的雪花。

她想起來她十五歲讀高一時,那年冬天天氣預報上的大雪始終遙遙無期,溫苓是南方姑娘,她對雪有種執念,即便在榮城生活的幾年也見過雪,但每年還是會期盼著下雪,那一年雪長久未至,她忍不住同傅京曜抱怨說今年不會不下雪了吧?就在她抱怨的第二天,她還在教室上課,外麵飄了雪,一開始是風一吹就散的小雪,後來變成了大雪。

她課桌洞裡的手機響了一聲,傅京曜第一時間告訴她下雪了,並且盛情邀請她逃課去看雪。

溫苓那時候是三好學生,不願意逃課,微信上給傅京曜回了一個【不】字,等下課,傅京曜過來她教室門外的走廊上,笑容燦爛地朝她招手,讓她從教室出來。

兩人一同趴在欄杆上看外麵簌簌下落的大雪。

溫苓心裡開心,她聽說初雪許願會比較靈驗,便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虔誠許願。

傅京曜一直低頭看她,看她被冷風吹紅的鼻尖,看她雪白漂亮的臉蛋,等她睜開眼,他大手壓在她頭頂,笑容陽光,說小茯苓,以後每年第一場雪我都陪你看。

……

溫苓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拿起手機,給傅京曜發了一條消息。

小茯苓:【京曜哥,外麵下雪了,你今天來劇組看我嗎?】

等待傅京曜回複的時間,溫苓什麼也沒做,隻低著頭,安靜著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

“嗡嗡。”一聲,有消息進來。

來自傅京曜。

京曜哥:【苓苓,我現在在公司走不開,晚上我去劇組接你出去玩。】

溫苓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本就是試探,可試探的結果讓溫苓如墜深淵。

他分明在「空城」陪陳之瑤玩樂喝酒,卻騙她說自己在忙工作,就像他分明已經跟陳之瑤領證結婚,卻騙她說一定會娶她。

「空城」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即便是青天白日,裡麵仍舊紙醉金迷喧鬨迷人眼。

溫苓走進大廳,握著手機,目標明確走向電梯間,去了三樓。

傅京曜在「空城」有一處專屬的包廂,是「空城」背後的大老板跟傅家交好,買給傅家一個麵子,單獨給他留了一個包廂,傅京曜每次兄弟聚會,都會在那個包廂。

溫苓快步走到包廂門口,卻在手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包廂門半掩著,富家公子哥的喧鬨聲從不大不小的門縫裡傳出來,裡麵似乎正在起哄,熱鬨不已,溫苓握著門把手,垂著眸,動也不動。

像是過了半分鐘又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溫苓推開了那扇門。

包廂裡太熱鬨,沒人注意到門被推開。

溫苓站在

門口,透過大敞的門,看見被富家少爺目光聚集的中心,是傅京曜摟著陳之瑤的腰低著頭在吻她。

傅京曜的好友向銘陳望吳侗都在,每個人都發自真心地熱情地起哄著一對從頭到腳都般配的夫妻在接吻。

傅京曜還沒發現溫苓的存在,他一手摟著陳之瑤的腰,一手抓著陳之瑤的手,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吻著,臉上還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向銘是第一個發現了門口的溫苓,他看熱鬨不嫌事大,不告訴傅京曜,揚聲再次起哄,“舌吻!舌吻!舌吻!”

陳望妹控,不希望自己妹妹像個猴一樣被圍觀,去踹向銘,笑著罵一聲“去你的!”,就是此時,陳望發現了溫苓。

緊接著便是吳侗。

幾位好友一對視,想著也不能太坑兄弟了,向銘先摸了摸鼻子,去推傅京曜。

包廂裡沒了幾位少爺的起哄聲,來湊熱鬨蹭酒喝的小魚小蝦也不敢吱聲,便安靜了下來。

傅京曜被向銘用手臂一鼓搗,他薄唇離開陳之瑤的嘴唇,去看向銘,挑著眉:“怎麼?見不得我跟人親嘴——”

他話都沒說完,因為向銘在衝他擠眉弄眼,傅京曜一頭霧水抬頭去看包廂門口,溫苓站在包廂門口,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傅京曜眸底閃過一絲慌張,他幾乎是立即推開了膩在他懷裡臉色羞紅的陳之瑤,不管陳之瑤被他推的踉蹌了幾步,他大步朝包廂門口走,嘴裡著急道:“苓苓,你怎麼來了?那個,我剛才是在咳咳,我喝多了……”

他走過來,肉眼可見地慌張地拉住溫苓的手。

溫苓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傅京曜更慌了,他薄唇抿起,壓低聲:“苓苓,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苓沒有一走了之,她定定地站在那裡,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她嘴唇顫了顫,說:“我想的什麼,京曜哥你知道嗎?”

陳之瑤被推開也不惱,她被哥哥扶了一把,站穩後,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溫苓,手裡有很多小動作,比如去摸脖子上傅京曜送的藍寶石項鏈,又比如故意抬手給溫苓展示她無名指上鴿子蛋大的鑽石戒指。

溫苓低頭去看傅京曜的手,果不其然,他右手無名指上有一枚男士素戒。

傅京曜從來不喜歡在手上戴戒指,說太娘了,眼下還戴在了無名指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溫苓眼眶在這時忍不住紅了,她聲音發顫,委屈不已,“你說你要娶我,京曜哥,你不能一邊說著娶我,一邊跟彆的女人領證結婚,你把我當什麼了?一個供你和你的兄弟取樂的玩物是嗎?”

傅京曜急忙解釋:“不是的,苓苓,你聽我解釋!”

溫苓搖搖欲墜著,聲音卻堅定,“好,我聽你的解釋。”

傅京曜頓了頓,他要說的話不能當著陳之瑤和陳望的麵說。他抬手去拉溫苓,“我們去其他地方說。”

但是陳之瑤不樂意了,她過來抱住傅京曜的手臂,親昵地靠著傅京曜,仰著下巴,一臉不屑地看溫苓道:“京曜,你現在是我老公,你在我麵前跟彆的女人一起玩消失,你覺得我會同意?”

傅京曜頓住,父親的話言猶在耳,他不能跟陳之瑤撕破臉。

他隻能低頭先去哄陳之瑤。

溫苓看著傅京曜,看著他鬆開自己的手,去抓陳之瑤的手腕,低著頭耐心地同陳之瑤說著話,她嘴唇抿地生緊,扭頭就走。

即便再不想承認,但溫苓也知道所有事情都變了。

以前傅京曜隻會這麼哄她。

傅京曜追下來時,溫苓就站在會所外麵,望著簌簌下落的大雪發呆。

雪下得很大,溫苓頭發上像沾了一層白絮。

傅京曜眸底暗著,上前一步從背後抱住她,察覺溫苓的掙紮,他收緊手臂,緊緊地把溫苓禁錮在懷裡,他下巴壓在溫苓肩膀上,低聲說:“苓苓,我會娶你,一定會娶你,可是我的婚姻要為我父親鋪路,我不聯姻,就要犧牲掉盈盈的婚事,你跟盈盈認識那麼久,她那麼單純,跟那些少爺聯姻會被欺負死的,我不忍心看妹妹被欺負,隻能暫且犧牲掉我的婚姻,苓苓,你跟盈盈關係很好,你也不忍心不是嗎?

溫苓當然知道他生在豪門,戀愛自由,談多少個女人都沒關係,但婚姻多數身不由己,商業聯姻才是他們的歸宿。

可是傅京曜說過要娶她的,他如果早清楚自己的婚姻要被犧牲掉,就不該給她那麼多希望,這麼多年,她全心全意依賴著他,盼望著他早日說服二伯母,可到頭來,其實傅京曜根本就沒動過說服自己母親的心。

她委屈著,鼻音很重,無力道:“你說要娶我,你現在已婚,你怎麼娶我?京曜哥,你彆把我當傻子成嗎?”

傅京曜急急承諾:“苓苓,等到我父親大權在握,我一定會跟陳之瑤離婚,我會娶你的,你相信我好嗎?我從始至終想娶的人隻有你。”

溫苓抿唇,氣憤至極,她用力掙開傅京曜的手臂,卻怎麼也掙不開,她低頭狠狠咬他的手背,“京曜哥,你現在清醒嗎?!”

“你讓我等你多久?二伯父如今在集團難道不是身居高位嗎?除了爺爺和懷慊哥位置上壓二伯父一頭,集團裡還有誰權利能有二伯父大?二伯父想要什麼?想要爺爺的位置是嗎?想壓過懷慊哥是嗎?你我都清楚懷慊哥的能力,二伯父年紀大了,他什麼時候能壓過懷慊哥?一年兩年三年?還是六年七年八年?又或者遙遙無期?”

“你的意思是讓我像個可笑備胎一樣,守著你和陳之瑤的婚姻,看著你跟陳之瑤在我

麵前夫妻情深你儂我儂,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你們七八年,等你離婚來娶我?”

“傅京曜,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荒唐的話?!!”

“十八歲的傅京曜那麼愛護我,他永遠不會這麼對我。”溫苓哽咽著,心灰意冷道:“京曜哥,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也不想再跟你多說一句話!我祝你跟陳之瑤百年好合!永遠幸福!”

傅京曜被溫苓的話氣到,他眼神暗下來,腦子裡想到什麼嘴裡便說什麼,“他會!苓苓,基因是最可怕的東西,傅家的人,情愛一事永遠是放在次位的,首位永遠都是利益,我父親是,我母親是,爺爺是,三叔是,大哥也是!沒有例外,如果十八歲的我被父親要求聯姻,我也會答應!傅家的男人在得到足夠的利益之前是絕對不會被允許娶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女人!”

溫苓僵在那裡,冷意從心裡流向四肢百骸。

原來傅京曜在十八歲時就知道不可能娶她,這麼多年,他說娶她,一直就是用來敷衍她的,無法實現的謊言。

她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用儘全力推開他,麵朝著他,鼻音厚重反駁:“你說錯了!傅家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大伯父不是!大伯母她隻是一個做著普通職業的普通人,懷慊哥也不是!”

傅京曜見不得溫苓當麵說彆的男人好話,他怒吼:“你怎麼知道大哥不是?你跟他相處過嗎?大哥比我還要看中利益!更看中妻子的家族權勢——”

“懷慊哥說要娶我!”

溫苓也同樣怒吼著打斷他,“他說要跟我結婚!傅京曜,我隻是你口中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他說要娶我!他跟你不一樣,他才不是利益為先!”

傅京曜怔住了,大哥要娶溫苓?他下意識慌了,他立即要去抱溫苓,溫苓卻像小貓炸毛一樣,極力抗拒著不再讓他靠近。

傅京曜眼底陰翳著,“你絕對不能答應大哥的結婚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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