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清州的現代化不如首爾,但勝在空氣清新,生活節奏沒有首爾那麼緊湊。

沈薑跟著勞莫坐上劇組租的車子前往拍攝地點,“勞模哥,你累嗎?”

“還好。”勞莫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他隻負責沈薑一個藝人,每一步都能安排的合理到位,時不時給老板做個彙報總結,“有時候我還覺得工作太輕鬆,沒有什麼挑戰性。”

畢竟現在他帶的藝人除了拍戲就是拍戲,沒有一個代言通告,老板也沒有安排的意思,他隻需要請一些按摩師來給沈薑做保養,然後準備夥食。

車輛抵達小鎮,沈薑跳下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終於到了。”

劇組的機子都已經就位,奉俊浩提前一天就到了,提著攝像機四處尋找合適的角度,他之前也花了很多時間進行實地考察,但天氣和光照這兩點因素不是他能控製的。

村莊的平房錯落擺放,每戶村民都養了家禽。

“白歌,先拍一下金幼熙被害那一幕。”奉俊浩調試好相機後朝沈薑招手示意。

他沒有選擇直拍,而是通過女孩的眼神,肢體動作來進行暗喻。

沈薑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她光著腳坐在台階上,眼神猶如一片死水。

金幼熙在一次一次被侵害的過程中,早已從最開始的恐懼變得麻木,她每天看著哥哥跟那個禽獸談話,內心作嘔,甚至怨恨上了金相佑。

‘為什麼你就看不出來我被那個人欺負了?’她心臟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

少女神色麻木地靠在門框上,她心中的希冀在時間的流逝中失去,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消逝,“哥哥......”

“過——”

沈薑晃了晃腦袋,她跳下台階找到棉布鞋穿上,“呼~好冷。”

話音剛落,一件帶著溫度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抬起頭看向來人,“怔宰xi,你來啦!”

“嗯。”李怔宰臉色有些憔悴,看著少女那張白淨的臉神色恍惚,他知道自己太融入金相佑這個角色了。

“怔宰,還好嗎?”奉俊浩走過來問道。

“我沒事。”李怔宰聲音沙啞地回答道。

“那拍一下金相佑回清州的戲份吧。”奉俊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哇,這明顯不像沒事的樣子啊,奉俊浩真是鐵石心腸。’沈薑看著失魂落魄的李怔宰,所剩無幾的良心出現了同情。

她握著李怔宰的大手搖了搖,然後抬頭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我在呢。’

李怔宰歎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沈薑的腦袋,就走到拍攝地點。

【金幼熙葬禮結束那天,金相佑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直到......】

羅成昊停下寫日記的筆,陷入了回憶。

金相佑坐著火車回到清州,他提著一個破破爛爛的手提包回到了兄妹兩個人之前相依為命的村屋,他用冰冷刺骨的井水洗了把臉,“幼熙......”

他掏出胸前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女笑靨如花,羞澀的依偎在他身邊,“幼熙啊......”

村裡的老鰥夫醉醺醺的回到家中,他摩挲著油膩的牆壁,打開燈,室內亮起了昏暗的黃光。

屋內站著一個麵色陰沉的男人,老鰥夫嚇得叫了一聲,立馬酒醒了,他看清男人的麵孔之後,又鬆了一口氣,“哎,是相佑啊,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說一聲,還站在這裡,嚇我一跳。”

老鰥夫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打算向之前那樣拍拍他的肩膀。

金相佑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顧男人痛苦地呼喊,抽出腰間的水果刀狠狠捅進他的肚子裡,鮮血沾滿了粗糙肮臟的手掌,“好久不見,叔父。”

老男人痛得說不出來話,求生的本能讓他伏在地上一點點朝門口爬去,但又被金相佑抓著腳腕拽回去,在他下麵用力刺了一刀。

男人淒厲的叫聲嚇跑了外麵樹上停留的烏鴉,“為....什.....麼?”

“幼熙。”金相佑吐出在心裡念了無數次的名字,幼熙死後的每天晚上,他都能夢見她自殺前的模樣。

他握著手中的刀,在心裡默默數著,鰥夫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血液流滿了整個房間,到後麵他都僅憑本能在捅刀,直到那張臉變成一坨血肉。

窗外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金相佑抬手擋了一下,他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幼熙,我為你報仇了。”

羅成昊進入看守所,他看著監獄裡的金相佑,男人抬起手觸摸天窗透過來的微光,細小的塵埃在他掌心飛舞。

他注意到牢窗口那裡站著一隻雛鳥,好奇地看著牢房裡的男人,發現找不到食物之後就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雛鳥》劇組正式殺青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主演們都沒出什麼意外。

“清州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風景了。”沈薑爬上長洞山林浴場的一棵巨木上說道,她聽著耳邊傳來的流水聲,被金幼熙影響的情緒一點點被治愈,“怔宰xi覺得如何?”

“沒什麼感覺,不過你自己能下來嗎?”李怔宰朝她伸了一隻手,這時一隻花栗鼠從樹上掉下來,借著他手臂竄到另一棵樹上幾下就沒了蹤影。

“噗~”沈薑從樹上跳了下來,“大自然最能撫平內心深處傷口,現在出了劇組,已經沒有金相佑,隻有李怔宰,執著於過去隻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