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獨自掌櫃,采買和廚房也還有管事去負責,不過我和你嫂子都要盯著些,我的掌櫃工錢也提到了十兩。”
“這個數不少了,在鎮上差不多都這個價,最多的大鋪老掌櫃也沒超過二十兩的。”
他說的是實話,但在堂妹清澈炯然的目光注視下,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尷尬。
他剛想說,這是鎮上,畢竟不是關內,就見她微微一笑,再次開口了。
“堂哥,十兩銀子請得了你的話,那明年我去關內開鋪時,請你來掌櫃吧,起步二十兩銀子。”
“意思就是,如果生意不好,會保障你的二十兩,如果生意興隆讓我賺到了錢,會給你加工錢。”
林燕娘感覺到身旁氣氛有點僵冷,娘忽然連咳了兩聲,也無視地說道。
如果何家給了堂哥分成的承諾,她都不說後麵這些話。
她的關內開鋪計劃?還隻是計劃而已,成本依然沒著落,但也不是不能一試。
但是剛才她問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從堂哥的反應來看,顯然何家隻給了十兩工錢,就把這個女婿給打發了。
十兩銀子換來一個女婿貼心幫自己看鋪子,這何掌櫃的算盤打得不錯,就不知道何玉琴在這其間起到了什麼作用?
何玉琴自幼生長在開鋪的家中,難道自己沒把算盤?
“夫君,我們出來半天了,該回了。”這時,何玉琴站起了身,神色淡淡地開口。
“也好,下午我到地裡幫爹乾點活兒去。”
林學善看一眼媳婦,哪有不明白她的意思?隻不過此時也隻能順著她的意思,而不是讓她難堪。
他站起身和二叔告辭,又走過來幾步和二嬸告辭,見媳婦已經走向了院子,根本不等他,但他也沒立刻追上去,而是看向林燕娘。
“你這丫頭,我相信你這些話過腦子了,但你讓你嫂子麵子擱哪兒呢?”
他也明白了堂妹這麼說的用意,是在替他不平,心下自然也不怪她。
“堂哥,話我是明著說了,我到希望嫂子回去和她爹娘說清楚,或是她自己心裡轉過彎兒覺得十兩太少,回去自己為你們爭取。”
“不然,我最後一句話當真的,如果明年我去關內開鋪,你就彆給何家乾活了,任勞任怨不一定得到人家的感激,否則,怎麼也不可能是十兩打發你。”
讓一個年輕男子從二兩快速地升到十兩,確實不少了,但人家看中你的十兩,你實際價值怕不得五十兩開外了。
林燕娘相信何掌櫃的眼光,因而,她也不客氣地想要挖角。
“行、行,到時再說啊,這些話你也彆再往外說了,我回去還得哄你嫂子去呢。”
林學善感激堂妹為自己抱不平,但這事兒他也隻能這樣了。
林學善跑出去追趕何玉琴,不管他那邊在說什麼,這邊堂屋門口,林平安站起了身時,忽然歎了口氣。
“燕娘你說話雖太直接,但意思並沒有錯,何家就一個長女,底下兩個兒子,如今這個價錢就買到女婿為自家賣力,確實便宜了些。”
這已經不是普通做工了,如果林學善隻是從普通夥計升上來的,這個待遇確實不錯了。
意思不同,意義當然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