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韻垂在身側手驀地緊握成拳，“可她也是我女兒，你憑什麼擅自決定她事情。”
眼見兩人之間氣氛越來越僵持，楚翰瀾深吸一口氣緩了些脾氣，“難道要咻咻繼續留在那個幼兒園嗎？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咻咻時候她正在被人欺負？”
季思韻愣住，“……怎麼會？”
見她果然不知道，楚翰瀾走近了些，沉下聲音，“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女兒繼續呆在那種小地方受委屈，這就是我給咻咻辦轉學原因，明白了嗎？”
季思韻退後了些，避開楚翰瀾身上那無形卻壓迫氣息，“但是你不該不告訴我，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先知會我一聲。”
“……”這次換楚翰瀾無言。
無可否認，他確是想讓事情已成定局後再讓季思韻知道，他擔心季思韻會拒絕，會不願意讓女兒繼續跟在自己身邊。
“你總是這樣，”季思韻失望至極地搖搖頭，“總是這樣獨斷專行，將什麼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裡，楚翰瀾，這麼多年了，你一點兒都沒有變。”
說完，她不願再多談，轉身離開。
楚翰瀾獨自留在原處，僵立了許久。
*
咻咻在病房裡等了好一會兒，最後見進門隻有季思韻，往門邊望了望，“爸爸呢？”
季思韻沒想到咻咻不過是跟著楚翰瀾一天就已經有些粘他了，心裡有些酸，“爸爸在外麵工作呢，待會兒再來接咻咻。”
咻咻不懂工作是什麼意思，似懂非懂地撓撓頭，“哦。”
季思韻故意裝作很受傷樣子，“咻咻不想和媽媽在一起嗎？”
咻咻眨眨眼，有些疑惑。
她感受不到媽媽很傷心呀，但是為什麼媽媽卻看起來很傷心樣子？
咻咻伸出小手碰了碰季思韻皺著眉心，“媽媽彆難過，咻咻想和媽媽一起。”
季思韻滿意了，將咻咻抱起來坐在病床邊椅子上。
姥姥將咻咻畫兒遞過去，“看看，咱們家小畫家畫了什麼。”
季思韻頗是好奇地看了看，見到那頭黑乎乎小怪物後噗嗤一聲笑出來。
咻咻皺起小眉頭，“咻咻畫得不好嗎？”
媽媽為什麼要笑她？
季思韻忙斂去了笑，揉了揉女兒肉乎乎臉袋兒，“哪兒有，媽媽這是驕傲呢，我們家咻咻好厲害呀！”
咻咻被誇得捧起腮，笑得眼睛成了兩彎月牙。
最喜歡聽彆人誇她啦！
“咻咻，看那是什麼？”季思韻指著窗邊說。
窗台上，靜置著一個透明玻璃箱，小烏龜正在太陽底下懶洋洋漫步。
“是阿八！”咻咻興奮起來，蹦下椅子就朝著窗邊跑去。
“慢點兒！”擔心女兒摔倒，季思韻連忙跟了上去。
抱起一日未見朋友，咻咻興致勃勃地打招呼，“阿八，你想不想我呀！”
小烏龜頓了下，反應過來自己又落進了這頭猛獸手裡後，倏地鑽進了殼裡。
楚翰瀾走進來，在門邊站了會兒後淡聲問季思韻，“是讓咻咻就在這裡還是跟我回去？”
季思韻沉默了下，看著女兒側臉說：“帶咻咻回去吧，在醫院呆久了也不好。”
和媽媽姥姥道彆，咻咻跟著楚翰瀾離開病房。
何庭想要接過咻咻懷裡玻璃箱子，被咻咻扭過身去拒絕，“不要，這是我朋友，我要自己抱它！”
何庭覺得有趣，見過養小貓小狗，這孩子卻喜歡養王八。
他沒忍住逗了一句，“朋友都是有名字，你朋友叫什麼啊？”
“它叫阿八。”咻咻一字一句，鄭重其事。
阿爸？
楚翰瀾腳步一頓，有些不可置信，“叫什麼？”
“阿！八！”
咻咻大聲重複，看著楚翰瀾眼睛裡漸起嫌棄，她爸爸真好笨哦！
楚翰瀾總算從小孩兒那軟萌奶聲中聽出了那點兒細微音調差彆，鬆了口氣。
差點兒以為他楚翰瀾有朝一日竟然要和一隻王八相提並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