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瀾被咻咻撲得一愣。
這還是咻咻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對他感情。
老父親心後知後覺開始激動,楚翰瀾將咻咻抱起來放在大腿上，問她：“你說什麼？”
咻咻麵頰上氤著興奮緋色，看著他眼睛比寶石還要璀璨,“那個壞蛋哥哥昨天可凶可凶了,但是今天卻哭得像一隻小花貓一樣,是不是因為爸爸在這裡所以他才不敢凶我們呢？”
楚翰瀾輕笑了聲，問她：“你說呢？”
咻咻點點頭,有些驕傲，“一定是！”
她能感受到剛剛那兩個人都非常怕她爸爸。
原來爸爸這麼厲害呀。
咻咻眨眨眼,決定一定要向爸爸學習，“爸爸，咻咻要吃什麼才能和你一樣厲害呢？”
雖然女兒崇拜目光很讓人受用,不過——
吃什麼？
楚翰瀾怔住，怎麼就突然提到吃了？
楚晏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見爸爸將咻咻抱進懷裡後心裡又有了些酸酸澀澀。
他揉揉鼻尖，暗暗地告訴自己,沒關係，是因為妹妹比他小,所以爸爸才會更疼妹妹,他是男子漢,他已經七歲了,不能小肚雞腸。
“是要喝牛奶嗎？”
“還是小蛋糕呢？”
得不到回答地咻咻開始一樣樣數,每說一樣便要抬頭看楚翰瀾一眼，似乎想要從他表情裡得到答案。
而楚翰瀾此刻才明白了這孩子究竟在說些什麼,一時間哭笑不得,問她：“咻咻為什麼想要變厲害？”
咻咻挺起小胸脯,“因為咻咻想要保護哥哥,不讓哥哥再受欺負！”
聽到咻咻話後，楚晏有一瞬間愣怔。
然後耳廓開始慢慢暗燒起來，咻咻才三歲就已經把自己帶入了保護者角色，而自己比她大那麼多，卻還在因為一些雞毛蒜皮小事情而爭風吃醋，他真是太不懂事了。
楚翰瀾也沒想到咻咻居然會說出這樣話來，看著女兒稚嫩臉頰，他目光柔和，“咻咻不用變，因為爸爸會永遠保護你和哥哥們。”
這話說得幾分溫情，楚晏和謝執都有些動容地將他看著。
唯有啥也不懂咻咻沒心沒肺，歪著腦袋繼續說：“可是咻咻想要變得和爸爸一樣高，和爸爸一樣厲害。”
小家夥如今全然沉浸在爸爸高大光環裡。
想起昨晚上事情，咻咻晃了晃腿兒，“姨姨說喝牛奶可以讓我長高高，可是小執哥哥說要十年才可以，那爸爸你也是喝了十年牛奶才長得這麼高嗎”
楚翰瀾失笑，順著話哄她，“對，不僅要喝牛奶，還要大口吃飯不挑食才行。”
咻咻糯糯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哎，難道就沒有什麼能夠馬上長高高辦法嗎？”
聽到這裡楚晏心裡終於平衡了，雖然他這個妹妹確實要比他更貼心更懂事，但是她比他傻呀。
“咻咻你笨死了，人怎麼可能馬上就長大！”楚晏仿佛找到了主場，再次有了活力。
咻咻不樂意聽到彆人說她笨，努起嘴巴反駁，“為什麼不可以！”
楚晏眼珠子轉了圈兒，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對她說，“你知道拔苗助長故事嗎？”
“不知道。”咻咻搖搖腦袋。
這觸及到了她知識盲區。
滿意地看到咻咻搖頭，楚晏得瑟地對她科普，“我給你說，以前啊有個農民伯伯，他為了讓自己莊稼能夠長得更快一些，就把每根水稻都往上拔了拔，你知道那些莊稼最後怎麼樣了嗎？”
咻咻皺著小眉頭思索。
往上拔了拔？
“它們都長高啦！”
咻咻舉起小手興奮地答，這種簡單問題難不倒她！
“噗哈哈哈哈哈……”楚晏捧腹笑個不停，“我就說你笨嘛！”
就連邊上楚翰瀾和謝執眼裡都泛起了點點笑意。
咻咻很委屈，什麼嘛，她沒有說錯呀，往上拔一拔不就長高了嗎？
楚晏笑了好一會兒才忍下來，“小笨蛋，正確答案是，莊稼都死啦！”
咻咻驚訝地張開了小嘴巴，急急地扭頭看向謝執，“小執哥哥，莊稼真都死了嗎？”
謝執點點頭，“嗯，故事裡是這樣。”
咻咻滿是不解，“為什麼呀？”
謝執：“因為植物生長需要時間，不能夠急於求成，就和我們人一樣。”
咻咻似懂非懂地看向楚翰瀾，“爸爸，是這樣嗎？”
楚翰瀾眼裡含笑，“哥哥們說得對。”
於是這天，伴著楚晏一聲聲無情嘲笑，咻咻終於在懵懵懂懂間明白了一點兒什麼叫做成長……
哎，長大不易，咻咻歎氣。
*
“櫻櫻你知道拔苗助長故事嗎？”
第二天在幼兒園，咻咻準備將她從楚晏那裡聽來故事講給櫻櫻聽。
櫻櫻搖搖腦袋，“沒有，是像白雪公主那樣故事嗎？”
一旁楠楠插進話來，“不是不是，和白雪公主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咻咻眼睛一亮，有種找到同道中人驚喜，“楠楠你知道呀！”
楠楠有些羞澀地撓撓腦袋，“媽媽給我講過，是農民伯伯故事。”
“咻咻，櫻櫻，楠楠，你們有在聽老師上課嗎？”
老師走到兀自講小話講得開心三小孩兒麵前，彎下腰將他們看著，聲音溫柔又不乏嚴厲。
咻咻心虛地眨眨眼，再也不敢偷偷講話。
她乖乖將小手擺放端正，老實巴交地承認，“老師對不起，咻咻剛剛沒有聽老師上課。”
另兩個有樣學樣，也乖乖地道歉，“老師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