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情感交換中25(1 / 2)

沈雲霓認得這把劍, 是景詹十六歲生辰時,陛下賜他的。此劍純鋼打就,削鐵如泥, 景詹愛極,平日養護也不假手於人。

可她沒想到, 有一日她的太子表哥會為了一個女人將此劍指她。

震驚之外,是源源不絕的失望。她曾以為, 自己在景詹的心中大抵是不一樣的, 畢竟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從她懂事起,父親和姑母便告訴她, 她以後是要嫁表哥的, 她始終這麼認為, 從未懷疑過,直到溫亭晚的出現。

“表哥, 為什麼?”沈雲霓難以置信地看景詹, “就為了一個溫亭晚嗎,她憑什麼!”

景詹理所當然道:“因為她是孤的太子妃。”

“太子妃?不,她不是。”沈雲霓嗤笑一聲, 瘋狂搖頭, 旋即指了指自己, “我才是, 我才應該是你的太子妃, 是她溫亭晚占了本該屬於我的位置。”

沈雲霓紅著一雙眼嘶吼著, 連帶畫著嬌豔妝容的麵孔都扭曲了。

景詹顰眉看著她, 並沒時間同她周旋,長劍逼近一寸,聽似平靜的語氣裡藏著幾焦躁, “溫亭晚究竟在哪兒?”

“她在哪兒?”沈雲霓嗤笑了一聲,“雲霓怎會知道,此事與雲霓毫無關係。”

沈雲霓全然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料定景詹不敢動她,對她刀劍相向不過隻是恐嚇。她是皇後的親外甥女,是安國公府的嫡姑娘。如今安國公府是景詹最大的倚仗,他怎敢真對她做出什麼。

景詹似看出她的心思,漆黑的雙眸染上陰鷙,手腕微轉。

下一刻,在沈雲霓尖銳的痛呼聲中,利刃劃破脖頸,血珠湧出,染紅了薄透的衣襟。

沈雲霓腿一軟,捂住傷口,嚇癱倒在地。

“殿下!”裕碎步上前,相攔卻又不敢攔。

他和習語都沒料到景詹真的動手,俱是大驚失色。

景詹低眸睥睨著癱在地上的人,就像看一隻不值一提的螻蟻。

“沈雲霓,你彆忘了,溫亭晚是父皇欽點的太子妃,她若真出了事,溫家豈罷休。不但安國公保不了你,你還可能連累整個安國公府,屆時你覺母後還再著你嗎?”

聽到這一席話,沈雲霓如渾身血液逆流般冰冷入骨,方才有多意洋洋,多有恃無恐,現下就有多恐慌害怕。

手臂絕望地垂落下來,她終於鬆口道:“熹泰殿......在熹泰殿。”

熹泰殿!

景詹眸光震動,一把將沾了血的劍丟落在地,跨出勵正殿的步伐急切而淩亂。

溫亭晚醒來時,入眼是黛色的床幔,以及帳幔外陌生的布置陳設。

想是那帕中迷香的作用,她試圖動了動,隻覺頭疼欲裂,整個人昏昏沉沉,一點氣力使不上。她轉了轉眼睛,觀察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她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可看如此精巧雅致的布置,她大抵還在宮中。

她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費周折地想害她,將她帶到這裡又是要做什麼。

困惑不安之際,門外傳來細微的動靜,溫亭晚不由得繃緊了身子。

“殿下,陛下還未來,可要奴才陪您一起?”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殿下?

溫亭晚隻覺其中一人的說話聲有些耳熟,還未來得及細想,隻聽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她拚命控製著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教人發現。

那人在外殿坐下,徑自飲起了茶,因離得遠,加上透過床幔看到的模樣影影綽綽,並不能辨。

溫亭晚咬著下唇,卻發覺身子開始出現異常,像被人點了把火,以燎原之勢逐漸滾燙起來,一股難言的滋味從隱秘處升起,愈強烈,她忍滿頭大汗,微微啟唇想喘口氣時,一聲不由自主的嬌吟從嘴邊漏出。

這聲動靜說大不大,可在空曠的殿中格外清晰。

外殿的人將目光投來,少頃站起身,幾步跨到了床榻旁。

當看到掀簾的是一隻纖瘦蒼白的手時,溫亭晚已認出了這人,隨著黛色的繡花床幔徹底撩開,她果然看見了三皇子景彥的臉。

景彥似也有些詫異,愣了半瞬,“你為何在這兒?”

溫亭晚開口想說什麼,可一出聲就是那羞人的音調,她隻能咬著下唇,無助地望著他。

見溫亭晚雙頰一片不自然的酡紅,景彥意識到不對勁,背手想去觸摸溫亭晚的額頭,卻被溫亭晚抗拒地避開了。

景彥的手尷尬地在半空中停滯了一瞬,低聲安慰道:“彆怕,並非我想害你。”

縱然景彥眸光真摯,溫亭晚依舊將信將疑,她正是因疏於防備才淪於這般境地,哪還敢再輕信於人,更何況她現下這般,若景彥真要對她做什麼,她根本反抗不了。

似被溫亭晚眸中的警惕所傷,景彥心口疼了一下,麵上顯露一絲悲傷,竟忍不住開口問:“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這是何意?

溫亭晚蹙眉疑惑了一瞬,她與三皇子幾麵之緣而已,並不相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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