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換回來了16(1 / 2)

淑妃麵色蒼白如紙, 萬萬沒想到在六公主的生辰宴上發生了這樣的事。

麵對這一片亂象,皇後卻始終鎮定地將目光定在溫亭晚身後, 那個疼得捂著手腕的太監身上,高聲厲斥道:“狗奴才,膽敢推太子妃。”

那太監聞聲看來,忙跪地求饒,“皇後娘娘饒命,奴才不是有意的, 奴才隻是奉淑妃娘娘的命在殿中找老鼠而已。”

聽此言,皇後自然而然地將淩厲的目光移到了淑妃身上。

“淑妃,你有何話說!”

淑妃脊背一寒,“臣妾絕沒有害太子妃的意思, 臣妾與太子妃無冤無仇,又怎會去害她腹中的孩子呢!”

“可事情發生在你殿中,這奴才還是你殿中的人,此事你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乾係。”皇後咄咄逼人。

“臣妾......”

“夠了。”太後低喝一聲, 冷凝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過,“現在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嘛,還不快請太醫!”

淑妃這才發現自己嚇昏了頭,邊吩咐宮人去請太醫, 邊將溫亭晚扶去了內殿。

景姝伏在榻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溫亭晚隻能拍拍她的手,安慰說自己沒事的同時,還得裝作一副疼痛不已的模樣。

“怎麼可能沒事,皇嫂你如今懷著身孕呢,若孩子有個好歹......”

“彆胡說。”太後斥止她,手中撚著佛珠, 喃喃道,“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當然不會有事,因她根本就沒有摔,是她自己倒的。

看著太後與景姝為自己擔憂的模樣,溫亭晚多多少少有些歉疚,可她不得不裝,有人三番兩次想害她,她是時候將那人抓出來。再者,她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那人也不好再次下手。

太醫匆匆趕來,為溫亭晚把了脈,卻是眉頭緊蹙,在溫亭晚臉上看了又看,輕聲問詢:“太子妃哪裡不適?”

“方才摔了一跤,便覺腹中疼痛,敢問孫太醫,可是孩子不好?”溫亭晚裝得煞有其事,末了還難過地擠出了一滴淚。

孫太醫怎麼摸都覺溫亭晚的脈象平滑有力,並無問題,可他看太子妃的樣子確實像是疼痛難忍,一時摸不著頭腦。

“孫太醫,太子妃如何了?”太後被孫太醫這反應弄得心頭一緊。

不好說是自己醫術不精,孫太醫低咳一聲,隻得硬著頭皮稟報:“太子妃無恙,想是受了驚嚇,才會覺得腹中疼痛。微臣開幾副安胎的湯藥,休養幾日便好。”

太後深深舒了一口氣,皇後的臉色卻並不好看,然她還是佯裝慶幸道:“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皇後轉過臉去,正欲繼續責備淑妃,便聽榻上溫亭晚聲音微弱地喚了聲“淑妃娘娘”。

淑妃聞聲上前,溫亭晚拉住她的手,歉疚道:“今日是六公主的生辰宴,我卻出了這樣的事,定擾了娘娘的心情,望娘娘莫同我計較。”

“太子妃說的什麼話。”淑妃道,“是我不曾管教好奴才,才衝撞了你。”

“這又與娘娘何乾呢。”溫亭晚轉而對太後道,“皇祖母,你切莫怪淑妃娘娘,今日之事與淑妃娘娘無關,若您懲了她,孫媳會自責的。”

太後望著溫亭晚濕漉漉的眼睛,歎了口氣:“好,哀家答應你,不會責罰淑妃。”

太後話音剛落,便見皇後難以置信地怔了怔,麵色微沉。溫亭晚卻心情極好,皇後想此題發揮發難於淑妃,她自然不能如了她的意。

孫太醫開了藥方,淑妃忙命宮人去煎藥。太後與眾人看溫亭晚無事,坐了半晌便都各自散了。

溫亭晚喝下藥,也欲離去,但淑妃擔憂她,不肯放她走,堅持讓她在偏殿中留宿一晚,溫亭晚拗不過,再加上她如今裝作病弱,生怕多說兩句漏了餡,沒辦法答應了下來。

在榻上躺著,躺久了她便真的昏昏而睡,半夢半醒間仿佛聽耳畔有人溫柔地喚她。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見太子坐在榻邊望著她。

“晚兒,孤帶你回去。”

溫亭晚一雙眸子泛著水霧,懵懵地點了點頭,景詹脫下自己的大氅將她裹緊,俯身把她抱了起來。走出殿外,同站在門口的淑妃道:“淑妃娘娘,孤便帶著太子妃回去了。”

淑妃望著太子離去的背影,想起他看向溫亭晚時繾綣溫柔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模樣,唇角微勾,看來她倒是選對了人,隻要與太子妃交好,往後就算沒了陛下照應,她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外頭風大,不似屋內溫暖,寒風灌進衣領裡,凍得溫亭晚瑟瑟得抖了抖,下意識將頭埋在太子懷中,那股幽淡而熟悉的青鬆香鑽入鼻尖,她驀然清醒過來。

正欲掙紮,太子遒勁有力雙臂一攏,使得她不得動彈。

“彆鬨。”他聲音低啞柔和,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甫一被太子抱上馬車,溫亭晚便縮在了車廂一角,與太子拉開距離。

景詹感受到她的抗拒,隻能遠遠地坐著,“身子還好嗎?可有哪裡摔疼?”

溫亭晚抬眸看向他,聲兒比外頭的冰雪還要涼,她嗤笑道,“殿下派人時時刻刻盯著臣妾,臣妾的一舉一動您又怎會不知呢。”

生辰宴上那本欲推搡她的人之所以沒能得手,想都不必想,定是太子的人隱在暗處救了她。

“孤,孤怕你有危險。”分明是以保護她的名義派去的人,然景詹觸及她的目光卻莫名生出幾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