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狹小舷窗內的纏綿是被一陣奪命連環call打斷的。
嶽陽通紅著臉,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剛按下接聽鍵,裡麵就傳來白雪兒的怒吼:“太陽都快爆炸了,你們死哪兒去了?趕快回來!!!”
蘇洛斯島上,人群大批大批地朝神殿湧去。
嶽陽扯著尤無淵的手,看著亂成一團的碼頭,滿腦袋都是問號。
“沒感覺到什麼異常的能量波動,”尤無淵看著天邊,反正他剛剛也沒什麼精力注意窗外。
嶽陽緊緊攥著尤無淵的手指,細白的脖頸上有點兒麻麻的癢痛,被晚風一吹,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紅潮又漫回了臉上。
“大佬,我們回去麼?”
“回去吧,該吃晚飯了,改天再跟你講我的事。”
“好,”嶽陽相當聽話地點頭。
其實,他自己也不敢再跟尤無淵回到那狹小的船艙裡了,他的臉現在都快能煎雞蛋了。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回公寓,嶽陽一路哼著不成調的歌,心情十分的美麗。
“好難聽,羞羞!”
剛走到公寓門前,一個胖小子竄到嶽陽跟前,指著兩個人道,“那麼大了還牽手,不害羞!”
“王小虎!”街對麵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是房東太太。
胖小子一縮腦袋,衝嶽陽擺了個鬼臉,轉身就跑了。
“嶽先生,葉先生,不好意思啊,這孩子太淘氣了。”
“沒事兒,沒事兒,小孩子就這樣才可愛,”嶽陽笑嘻嘻地衝房東太太擺手。
那邊房東太太剛進門,嶽陽就轉頭對尤無淵道,“牽手怎麼了?臭孩子,我就要牽!”
尤無淵抬手揉亂嶽陽的卷毛,兩人一先一後地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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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的異常讓詭霧海上的人白白擔心了好幾天,後來大家發現,太陽該升起升起,該落下落下,好像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這件事,也就慢慢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巫弘文和熊義這幾天都在公寓裡養傷,小天慧的心情徹底放鬆了下來,整天圍著她哥轉。大佬比較忙,總是跟伊凡和黛西出去,嶽陽不喜歡那些權力爭鬥,沒事兒就跟著蓋伊去監督整修明日號的工匠。
這天,嶽陽從碼頭回來時,白雪兒正一個人在廚房裡發呆,嶽陽走進去,她都沒發現。
“雪兒?”
白雪兒一愣,回過神來,“你回來了?”
“你怎麼了?這兩天好像心事重重的。”嶽陽問道。
白雪兒歎了口氣,“就你不知道愁,現在阿特萊特號回來了,人家船長、船員都齊了。你說我們船上,大副是人家的,小天慧是人家的,連蓋伊都是人家的,我們一轉眼就剩三個人了!還有更嚴重的,大副要是走了,我們不是連船靈都沒有了嗎?”
“其實,我也想問這個問題,”顧城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嚇了嶽陽一跳,“阿特萊特還在,那尤大佬壓根沒死啊,鬼魂是不能駕馭幽靈船的。那我們明日號上,到底誰是船靈啊?”
“這個……”嶽陽把臉皺成一團,“……明日號很特殊,我和大佬也沒徹底研究明白呢。”
“行吧,那先不提船靈的事,”白雪兒心想,反正她上船後什麼怪事都經曆過了,“那咱們以後怎麼辦?要是沒有大副,明日號還能用嗎?”
“大佬不會走的,”嶽陽眼神有點飄,“我們商量過了,阿特萊特號還沒恢複,船身太小,住人也不方便。等以後出海,就兩條船一起走。反正,隻要隔得不是太遠,大佬都能召喚到阿特萊特。”
“可這是暫時的吧,阿特萊特號遲早會恢複的,”白雪兒張頭往廚房外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你彆傻乎乎的,什麼都不要求。人情是人情,該交的星幣不能少,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回頭蓋伊和小天慧都跟人家走了,咱們不是人財兩空了嗎?”
“嗨呀,這你就瞎操心了,”顧城很隨意地擺了擺手,“尤大佬是什麼人,還能虧得了咱們?再說,吞噬者號晚宴那一場一過,咱們明日號和阿特萊特號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你想分,彆人也不同意啊。”
“螞蚱能串成一串,老虎能嗎?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那兩隻老虎是一個被窩裡的……”白雪兒把洗好的排骨往案板上一放,菜刀一拍。
“咳,咳咳咳……”白大姐說話太直白,嶽陽直接被自己口水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