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行!”
沒想到黃老財落到這種地步了,卻表現出少有的倔強。
“還是按照原來的約定,每年40兩,20年還清。”
“我們明天就去縣衙蓋上大印。”
一般民間土地買賣契約,都要到到衙門蓋上大印,完成交割,才能得到官方承認。
既然黃老財執意如此,二狗子也沒有多說,當即掏出40兩銀子,交給黃老財。
“我明天還要去縣衙打點關係,正好需要銀兩。”
兩人約定明早出發,二狗子便告辭回了他的蛇口山。
回到山上,兩隻大鵝帶著一群小鵝崽子已經圍到身前,向他索要食料。
這兩隻大鵝被他買回來後,經常用富含靈氣的草料喂食,長得極為健壯。
前段時間,就下蛋孵出幾隻小鵝崽子。
二狗子將葫蘆放大,從裡麵倒出一些草料,灑在食槽上。
幾隻鵝立即圍著食槽大口吞食。
喂完鵝之後,又給山上所有莊稼澆了些水,然後連夜製作大力丸。
這次差不多一石大力丸就賣出二百多兩白銀,嘗到了甜頭。
他計劃把葫蘆裡那兩百石糧食,全都製作成大力丸售賣。
搓了大半夜,隻做出了一鬥大力丸。
第二天一早,二狗子與黃老財一起趕往縣衙。
縣衙門口,黃老財躬著腰,臉上堆出燦爛且諂媚的笑容,雙手奉上兩包碎銀子。
守門的兩人冷著臉,接過碎銀掂量了一下,收進袖中。
“進去吧!”
“多謝!多謝!”
黃老財躬著身連連向兩人行禮道謝,仿佛這兩個守門人幫了他天大的忙一樣。
接下來黃老財每遇一處,便堆上燦爛的笑臉,躬身行禮,奉上銀兩。
哪怕被衙門裡的人冷言冷語,嘲諷辱罵,黃老財一直以燦爛的笑容應對。
二狗子默默跟在黃老財身後,看到他一共送了16次銀子,說了106次多謝,終於打通所有關節,見到地牢裡的黃富貴。
才一天時間,黃富貴的一條腿已經斷了,雙頰高高腫起,嘴角還有血跡,顯然受了不少罪。
“兒啊!”
“爹!”
“爹,我沒有殺人,我隻推了那個乞丐一下……”
事情的具體緣由,黃老財還不知情,現在聽黃富貴說來,感覺確實有些蹊蹺。
當日黃富貴在鎮上餛飩攤吃一碗餛飩,一個乞丐向他的餛飩碗裡吐了一口黃色的膿痰。
黃富貴氣得大罵,推了那乞丐幾下,將其推倒在地。
那乞丐也不說話,大笑著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黃富貴那碗餛飩吃了個精光。
然後黃富貴就走了。
誰知道,現在乞丐的家人告到縣衙,說他打死人。
本來死一兩個乞丐,根本就沒人當回事。
他們來的路上就看到好幾個凍死的乞丐。
誰能刨個坑把他們埋了,就算是發善心。
彆說乞丐,就是普通鄉民平時鬥毆打死一兩個,隻要不去縣衙告狀,縣太爺也懶得管這些破事。
但這次卻因為一個乞丐,王捕頭帶著手下,冒著風雪,大老遠地跑到蛇溪村拿人。
“爹!我是冤枉的,救我出去,我受不了了,他們打我,不給飯吃,還逼我喝.尿……”
黃老財又給牢裡的獄卒和牢頭說了幾籮筐的好話,送出一些銀子。
牢頭收了好處,承諾每天會給王富貴吃兩頓牢飯。
出了監牢,黃老財才和二狗子去辦理蛇口山買賣手續。
這道手續比較簡單,但也陪著笑臉,送了三次銀子才辦成。
到衙門裡辦事,不送銀子打點,任何事都彆想辦成。
二狗子拿著蛇口山的地契,上麵蓋著縣衙赤紅大印,從今以後,他就正式成為蛇口山的主人。
不過,蛇口山每年需要向縣衙上交賦稅20石糧食。
這隻是荒山的價格,如果他開墾出田土,賦稅還會增加。
回去的路上,黃老財一直都沉默不語。
“黃老爺,你要是錢不夠的話,我手裡還有些銀子,可以借給你。”
二狗子看到,黃老財僅僅探監就花費了二三十兩銀子。
以後想要花錢把黃富貴撈出來,更需要花費很大一筆錢。
黃老財苦笑了一下。
“以後就彆叫我什麼老爺了,我跟你爹同輩,如果看得起,喊我一聲黃叔就可以了。”
“借錢就不必了,如果有餘錢,我可以把蛇口山腳下那些田地也賣給你。”
“為什麼?”
以往黃老財把土地看得比命還重。
有土地才能紮根生長,手裡有土地,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們老黃家好幾代人攢下來的基業,大概是守不住了。”
“早知如此,當年就該砸鍋賣鐵,也要供應富貴習武考個秀才功名。”
黃老財仰頭歎了一口氣,他雖富甲一方,但在官府麵前,仍然卑微得像隻螞蟻,隨便幾個官差就能讓他家破人亡。
“二狗,等你賺到錢,勸你一定要舍得錢財,去習武考一個功名,讀書沒用的,文秀才地位遠遠不如武秀才。”
黃老財說到這裡,心中悔不當初。
眾所周知,練武消耗巨大,不僅要吃飽飯,還要吃肉,吃雞蛋,甚至還要買一些昂貴的藥物輔助。
一粒培元固本丸,價格相當於六七石糧食。
哪怕他做為蛇溪村首富,也扛不住這樣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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