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神識從玉尺中退出,神識消耗太多,感覺頭暈眼花,裡麵還有很多內容沒看完。
“你就是想讓我看這個嗎?”
那個偷靈藥的小偷一直沒有現身,他隻能對著空中問道。
然後就看到那片綠色的靈藥葉子,又飄到他麵前,輕輕地點了幾下,像是一個人在點頭。
“你就不能現身一見嗎?”
“我可以不追究你偷靈藥的事。”
相比這次得到的好處,二狗子決定大方一回,不再追究靈藥的事情。
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個小偷除了偷靈藥喂蛇之外,對他應該沒有什麼惡意。
那片綠色的葉子在空中點了幾下,轉了幾下,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意思。
感覺眼前這一個人仿佛不存在一樣,無法溝通,讓人頭大。
“我來問你,如果回答是,你就上下點一下。
如果回答不是,你就左右搖一下。”
思來想去,二狗子隻能想出這麼一個笨辦法。
“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綠葉子飄在空中上下點了一下,看來有戲,這種方法行得通。
“我問你,是不是無法現身?”
綠葉子又上下點了一下。
“我可以把這個玉尺帶回去看嗎?”
綠葉子又上下點了一下。
二狗子手裡輕撫著這枚玉尺。
在影象中,玉尺應該屬於那個人首蛇身的女人,經常被她拿在手裡。
每次許風犯了錯誤,或不聽話的時候,她就會用這個玉尺打手心,打屁股。
也許是使用時間長了,玉尺已經被磨得極為光滑潤澤。
看到綠葉子點了一下表示同意,他當即就將玉尺收進懷裡。
“你偷靈藥是為了複蘇那些蛇嗎?”
綠葉子點了點。
“你是誰?”
想了一下不對,這樣問他無法回答。
“你會寫字嗎?”
綠葉子在空中左右搖了一下。
好不容易遇到個奇怪的東西,竟然還是個文盲。
他要是會寫幾個字,就直接讓他在地麵上寫字,方便多了。
“你是她?”
二狗子說著,伸手指向玉床上的白骨。
綠葉子點了一下,然後又橫著搖了一下。
“你這又點又搖的什麼意思?”
綠葉子聞言,又重複著剛才的動作,點了一下,又搖一下。
二狗子一時半會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
跟文盲溝通的困難度,起碼要翻10倍。
想了一下,又問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的,你跟她有關係,但你又不是她?”
這一回,綠葉子果然又點了一下。
“你是她生下來的兒女?”
綠葉子搖了一下。
“那你是他的爹娘或者親戚?”
綠葉子又搖了一下,顯然跟那具屍骨之間,不是親屬關係。
“那你是許風?”
二狗子突然想到,在屍骨的全部回憶中,永遠隻有她和許風。
仿佛在她的世界裡,除了許風,就再也沒有彆人了,連一條貓狗都沒有。
這一回綠葉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在空中劇烈搖晃。
“你跟許風有仇?”
這一回,綠葉子又是很大幅度地點一下,然後搖一下。
跟文盲溝通太費勁了,總是這樣連肯定帶否定的,沒法交流了。
二狗子拉回思緒,這些事情其實跟自己沒什麼關係,沒必要浪費精力。
“你偷我靈藥,就是為了讓那些蛇複蘇嗎?”
綠葉子點了一下,確認了二狗子的猜測。
“你以後不要再去偷我的靈藥了,能做到嗎?”
綠葉子很堅定地搖了一下。
“你意思是還要去偷?”
綠葉子點了一下,很實誠地表示肯定。
這種連本體都找不到的文盲,油鹽不進。
偏偏二狗子拿他還沒有辦法。
“你看,咱們住在同一座山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偷東西是不對的,當小偷會被人人唾棄。”
二狗子現在隻能跟這個小偷擺事實,講道理,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過自新。
“那些大蛇如果複蘇,就會咬人吃人,周邊的村民,可能都會被蛇吃掉。”
“你這麼做等於是助紂為虐。”
“不要再偷靈藥給蛇吃了好不好?”
二狗子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綠葉子仍然油鹽不進,很堅定地橫著搖了一下。
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人,把偷東西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苦勸無用,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東西,好像
不怎麼聰明的樣子,種種表現更像是小孩。
“其實我每天在山上修煉,感覺特彆的孤獨寂寞,好希望能交一個像你這樣的朋友。”
“其實我也有一個好朋友,他名字叫羽山,你可能已經見過了,他是一個誠實善良勤勞勇敢的人。
我把羽山當成自己家人一樣,我們倆關係特彆好,比親人還親。”
“我每次從外麵回來,要是第一眼看不到羽山,就會特彆想念他,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隻想找到他……”
二狗子把他和羽山之間,相互關心,相互鼓勵,相互扶持的點點滴滴,都講給這個看不到的人聽。
把自己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願意做我的朋友,成為一家人嗎?”
二狗子已經付出了極大的誠意,想要以此打動對方。
然而,那片綠葉子定定地飄在空中,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在空中轉起了小圈圈。
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二狗子隻能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