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妖人侵占我大周領土,傷我大周百姓,我都心如刀絞,夜不能寐。”
“手握大軍,享受皇恩,卻不能守土安民,是軍人之恥。”
“我張二苟絕非那種貪生怕死的縮頭老烏龜,隻是現在時機未到。”
“如今妖人勢大,總兵大人擁兵數十萬,麾下強將如雲,同樣被妖人打得丟盔棄甲,喪城失地。”
“三陽郡不過大貓小貓三兩隻,肯定要積蓄一些力量才能一舉收複失地。”
二狗子說自己時機未到的時候,還順便把夏明遠狠狠地損了一頓。
夏青山聽了這番話,嘴角抽搐了一下,麵部肌肉微微扭曲,眼睛瞪向二狗子。
同時一股金丹後期的威壓籠罩過來。
二狗子感覺到這股神識威壓,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輕輕拂過,很舒服。
不過,他不想顯露出自己神識方麵的異常,還是用法力憋出一頭大汗,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總兵大人暫避鋒芒,自有其道理,豈是爾等可以妄議!”
“老夫這次來,就是給你一次機會。
隻要你答應一個條件,青州可以出兵,幫助你收複流沙郡和孝義郡。”
夏青山顯然被二狗子剛才的話惹怒了,現在直接攤牌。
“不知道是什麽條件?”
二狗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隻要你將佃戶的地租提升到六成就行了,這樣你還能賺得更多。”
“就這一條?”
“對,就隻有這一條。”
夏青山來之前,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整個三陽郡都隻收兩成地租,搞得其他郡縣的佃戶全都逃了。
就連那些地主都乾不下去,守著一大片荒蕪的良田坐吃山空。
整個青州,包括青州城那邊,全都受到影響。
以至於青州軍與妖人之間打仗,連乾苦力的民夫都招不齊。
放到以前這種民夫都是消耗品,死了就隨便往路邊一扔就行了。
現在青州軍徵召一些名夫,要給民夫好吃好喝的,還不能讓民夫太累,生怕民夫受不了,死掉了,沒地方補充。
搞得這些民夫跟牲口一樣難伺候。
這麽一來,青州軍與妖人之間戰鬥的成本,就增漲了一大截。
三陽郡再這麽繼續搞下去,整個青州的基礎都會垮掉。
“三陽郡的地租,必須漲到6成以上。”
夏青山的話,伴隨著一股金丹後期的神識威壓,打算給二狗子一些心理壓力。
隻要三陽郡把地租提到六成,其他郡縣再以三四成的地租招攬佃戶。
那些佃戶必定又會逃離三陽郡,回流到其他郡縣。
“不行,本官代天子牧民,向來愛民如子,當今隆興聖皇帝曾親口誇讚過下官牧民有術。”
二狗子雖然貪財,喜歡囤積財富,但也知道任何事都應該有度。
如果收6成地租,又會有很多人餓死。
他從小就見識過,每到冬天或者青黃不接的時候,就有很多佃戶餓死。
自己也是喂豬砍柴長大的,知道挨餓的滋味。
人一旦餓極了,眼裡,心裡,就隻有吃的,看到啥都想吃。
為了一口吃的,什麽事都乾得出來,殺人放火也不在乎。
自從二狗子治理三陽郡以來,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餓死了。
“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你好自為之吧。”
夏青山扔下一句話,便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