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好一對璧人(2 / 2)

棠韻點頭,一邊啃瓜,一邊問:“小姐是?”

“沈珂。”

這兩個字宛如晴天霹靂。

棠韻咬下的西瓜落下來,砸在大腿上,汁水濺開,濕了她的短褲。她微驚,站起來隨手擦拭。

“用這個擦吧。”

沈珂遞出去一塊藍色錦帕。

棠韻沒接,視線落在那瑩白細長的手指以及手指上璀璨奪目的鑽石戒指。

訂婚了?

是跟顧明哲?

棠韻猜測著,唇角勾起一抹諷笑,然後,伸手接過了手帕。她用手帕擦了下褲腳,揚起頭笑:“好久不見,老朋友。”

她們的確是老朋友。

在高中畢業前,她們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是情同姐妹的閨蜜。

可惜,應了現在的流行語:防火防盜防閨蜜。

“聊聊?“

棠韻笑如往常,熱情爽朗。

沈珂點頭,跟著她七拐八拐走進了一家農舍。

四合院的建築風格,院落不大,裡麵鋪著青石板,乾淨敞亮。院中心種著幾棵無花果樹,枝葉茂盛,但許是土質原因,果實不多。

再往裡走,進了正廳,裡麵擺設簡單,沙發、茶幾等日常家居外多了一個書架。

沈珂瞄了眼書架,有些蒙塵,顯然用的不多。她收回視線,坐到沙發上,身後的沙發背放著一本書。巧了,是她最近正在讀的暢銷書《荒唐樂園》。她鬼使神差地拿過來,翻了幾下,看到裡麵一張發黃的字條,上寫著:他翻身過來,先是鼓脹肥碩的啤酒肚頂著她的後腰,再是黏膩的汗水味飄入鼻孔,一切滑稽可笑。

這是《荒唐樂園》的開篇。

沈珂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為什麼她會抄下這句話?

棠韻麵色淡然,倒了茶水,推過來一杯:“喝吧。不用見外。”

是該見外的。

畢竟6年不見了。

沈珂端起茶水,握在掌心,紅唇微張,欲言又止。

棠韻看她狀似為難,抿了一口茶水,善解人意地出了聲:“雖然我們多年不見,但我們友情擺在那裡。你若找我幫忙,一如既往,我總是會幫你的。”

對,她總是會幫她的。

哪怕她說,你跟我哥哥戀愛吧。

她也會點點頭。

可那麼純真無私的友情早已凋零殆儘了。

沈珂認真地看著她,對方神色平靜,聲音平靜。無悲無喜,仿若陌生人。如此,還談什麼友情?可既不談友情,她來此又有什麼意義呢?

送張喜帖嗎?

想到喜帖,她終究猶猶豫豫地從包裡拿了出來。

“我要結婚了。”

一語驚人。

棠韻握住茶杯的手一晃,灼燙的茶水灑在手上。一瞬間,火急火燎的痛從手指蔓延到心裡,燒灼著她的神經。但她麵色平靜,慢慢放下茶杯,輕描淡寫地吹了吹手。同時,心裡罵了一萬遍:傻叉!

儘出糗了!

“恭喜。”

棠韻恢複了正常,麵色從容淡然。

而她淡定,沈珂卻是有些心虛了。她猶豫了好一會,終是將豔紅的喜帖遞過去:“我希望你能出席。棠韻,你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是。

棠韻咂咂嘴裡的茶水,琢磨著這兩個有趣的字眼。的確,她們曾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閨蜜。時至今日,一想起那種分享過彼此戀情的單純,她都能痛苦地笑出聲來。

好在都過去了。

棠韻接過喜帖,打開來,裡麵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沈珂穿著純白的婚紗,妝容精致,美豔絕倫。

顧明哲穿著純白的西服,相貌堂堂,清俊卓絕。

他們相依相偎,幸福一笑。

任誰看了,都會大讚一聲:好一對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