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撕裂,愈合,成長,這個過程被加速了幾十倍甚至上百倍,透支餘生換來的力量,讓保姆甚至能夠撐著地麵,支起來上半身。
儘管在這一天,已經見多了反常識的現象,趙澤銘還是被眼前極不合理的一幕所震撼到。
趙澤銘雙手握住刀柄,一點點挪步退後。
她的眼球完全通紅,快速成長的肌肉幾乎把她僅有的視野也擠壓下去,沉重的肌肉甚至壓垮了她的關節,她完全是靠著腹部的肌肉,如同蛇一般蹭著地麵爬過來。
於是,粗壯的身軀橫在趙澤銘麵前,他根本無處躲避,隻能繼續後退。
噗。
終於,趙澤銘的背部撞上了冰冷堅硬的牆麵。
保姆已經幾乎失去了人形,她張開手臂,鬆垮的肩膀猛然抖動,如同甩動流星錘一般,依靠慣性將手掌朝著趙澤銘甩出。
啪!
早在趙澤銘被圍堵之前,阿蘭已經抄起那件被洗衣粉浸泡太久的衣服,瘦削的肩膀爆發出迥異於外表衣物的力量和速度,她麻利地將衣服擰成一股,纏繞在保姆的口中,手中飛快地將浸水的衣物打成結。
棉質衣服一旦吸水,立刻就變得沉重而堅韌,擰成股後,即便是保姆的肌群增長後,咬合力變得非常驚人,可她的牙齒仍然是雜食動物的牙齒,完全無法切割和穿透浸水衣物。
阿蘭轉身跪下,用自己的全身重量扯拽著保姆的頭顱向後仰去。
保姆甩出的手部擦著趙澤銘的鼻尖過去,掠起的氣流將他的劉海吹散,趙澤銘立刻抓住機會,撩開對方上身衣服,帶血的刀尖朝著對方膈膜位置一送,這裡屬於腹肌和肋骨的銜接部分。
嗤!
保姆幾乎沒有什麼感覺,她龐大的身體完全壓向了趙澤銘,在生命即將步入最後的階段時,她已經毫無感覺,心中所想的,隻有傾儘全力的反撲。
嗤——噗嗤!
刀尖艱難地刺入其中,他持續發力,近乎將整個手腕都送進了腹部,鮮血浸透了手套和袖口,但幾乎都被膠帶和雜誌組成的防護擋在外麵。
趙澤銘非常冷靜。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空氣中的藍色煙氣,他的心跳很平穩,即便身體都被壓倒下去,他依舊沒有一點點的慌張,持續、堅持甚至頑固地將手中的刀刃,向前輸送。
伴隨著刀口遞進一個不斷跳動的堅韌器官後,保姆的身形猛然一顫。
此時背後的阿蘭感覺保姆抵抗的力量陡然消失,她驚喜地拽著衣服,向前挪動步伐。
最終,保姆的頭顱被一點點擺正,再也無法朝著趙澤銘壓下。
趙澤銘緩緩轉動刀柄,直至刀尖將胸腔裡的一切絞爛破碎,保姆再也無法向他噴吐惡臭濁氣的時候,趙澤銘頓時感覺身上壓著的重量更加沉重。
——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