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然後,小兩口就開始了蓋著被子純聊天的睡前活動。

談論的主要是娘的病情。

樊誠隻當她是想了解家裡的情況,便一五一十的都說了。臨了卻又擔心林願萊多想,趕忙補上一句解釋:“娘吃藥是要花一些錢,不過你彆擔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想要什麼就跟我說,我給你買,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對你好……”

平穩又規律的呼吸聲傳來,他家小媳婦又睡著了。

樊誠覺得他好像摸到了哄老婆睡覺的門道—說情話。

他家小媳婦兒睡著的樣子跟醒著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醒著的時候是隻歡脫的小刺蝟,睡著了就變小兔子了,又順毛又乖巧。

樊誠往前靠了一點兒,這樣就隻有少半邊兒身子在外麵了。

距離近了就能看得更真切些,他家小媳婦兒嫩的就像是娘蒸的剛出鍋的純白麵的饅頭,晶瑩剔透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於是,樊誠就又往前湊了湊,像是真想去聞聞有沒有饅頭香味兒似的。

林願萊已經完全睡熟了。

累了一整天了,這會兒估計就算是真吃饅頭也不能醒。

樊誠翻身側臥,單手撐著下巴,賊兮兮地喊人:“媳婦兒,你睡了嗎?”

睡了。

於是,樊誠放心地靠過去,把人扒拉到自己懷裡,安穩地抱著。雖然人是背對著他的,也已經很滿足了。

林願萊枕著他的手臂,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手裡。

樊誠輕輕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拇指順著筋骨的方向,輕輕地摩挲著,給她按摩。

然後,樊誠就在“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精致”的疑惑之中,睡著了。

早上。

樊誠一出門就被自己親娘摁在那兒。

“哎呦喂,娘,你這是乾啥呢?”

老太太揪住他耳朵不撒手:“人家姑娘生得小,你就不能悠著點兒!”

“啥呀!”

“就,那啥!”

見樊誠還是沒懂,她娘隻得直白地嗆他:“哎呀!就……那事兒的時候,你輕著點兒,咋能把人都弄哭了!”

樊誠反應老長時間才明白他娘說的是哪檔子事。

自己媳婦兒還接受不了這檔子事兒的情況可不能對娘說,雖然他信得過自己娘的人品,但是小媳婦兒也要麵子不是。

樊誠猛地一拍腦門兒,“對對,娘,您說得對,她昨晚上可累壞了,我燉條魚給她吃吧。”

老母親也點他腦門兒,“沒羞沒臊的!”複又滿意地點頭,“還行,知道心疼媳婦了。”

樊誠當然心疼了,也不知道那麼瘦的小家夥,怎麼就那麼能哭。

結婚第二天就能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的,在整個上山村,怕也隻有林願萊女士這獨一份兒。

陽光正好,照得睡懶覺的林願萊一瞬間還以為是在哪個周末不用值班的午後。

已經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是從什麼時候起……

哦,想起來了,是從穿越過來的時候起。

現在也不是什麼愜意的午後,是在窮得沒錢買窗簾的七十年代。

林願萊抱著身上蓋著的一床新被子,在寬大的炕上打了個滾兒,滿鼻子的淡淡的棉花暖味兒。

廚房裡,坐在長凳上的婆婆正指揮著兒子烀玉米餅子。大鐵鍋中間燒著一條鯉魚。

看見林願萊出來,男人手裡的餅子都忘了貼鍋邊上,就那麼定定地盯著人看。

老太太拿著燒火棍照著兒子屁股來一下,“糊了糊了!”

男人就繼續手忙腳亂地貼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