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四點被叫醒的時候,齊布琛隻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是漲的,在寶環給她梳妝的時候,困得打起了盹兒。
直到見到胤禛,她還是一副滿臉迷茫的樣子:“...我送你,路上...小心...,嗯,...吃了早點再走...”
胤禛看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樣子,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裡不忍:“以後不必起來送,天寒地凍的。”
齊布琛懵懵的看著他一會,才點頭慢悠悠的說道:“好,你快吃,還要上學。”
胤禛感覺自己被她這個樣子戳到了某個點,手癢癢的想去揉捏那張白嫩的臉。
他再一次忍住了,端起麵前齊布琛特意吩咐的菜蔬肉羹粥喝了起來,又吃了幾個金桔大的小包子,便結束了。
齊布琛即使暈沉沉的懵著,下意識的還是覺得他吃得少,蹙眉道:“吃的是否少了些,用功起來容易餓的。”
胤禛覺得自己吃的剛好:“沒有,再過三個時辰就該用早膳了。”
“你用好了就歇著吧。”胤禛站起身便要走,頓了一下還是叮囑了一句,“今日要去給額娘請安,記得要恭敬守禮。”
本來還想說一句“不管額娘說什麼,你都彆往心裡去”,想想還是算了,兒媳婦頭一次單獨請安,額娘應該不會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吧。
胤禛帶著些許不確定和擔心走了,齊布琛吩咐林長青中途要去給他送些吃食和牛乳後,就一頭栽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然而沒兩個小時又被叫起來,寶珠輕輕在她耳邊叫道:“福晉,該起了,還要去給貴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請安呢。”
齊布琛被貴妃和德妃兩個名詞刺激的清醒了一點:“這就到時辰了?”
“是。”寶珠回道,“從南三所過去需要頗長一段時間的,今兒也沒有肩攆。”
肩攆那東西在宮中不是誰都可以用的,昨兒個齊布琛能叫抬去寧壽宮,那也是沾了剛剛大婚的光。從今往後,她要去後宮給太後還有幾位娘娘請安,都是需要走著去的。
齊布琛長歎一口氣,還好這請安不是每天都要去的。住在宮裡的時候,逢五逢十去一趟就行,等以後出了宮,一個月一次也就夠了。
趕到啟祥宮的時候,被告知貴妃正在梳洗,齊布琛在暖房等了小一刻鐘,才見到了人。
“兒臣請貴妃娘娘安,娘娘吉祥。”齊布琛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快起吧。”貴妃表現的倒挺和氣,“讓你等久了,本宮如今養著八格格,她夜裡鬨得很,本宮早晨就起遲了些。”
“兒臣並沒有等久,娘娘辛苦了。”齊布琛奉承道。
“也談不上辛苦。”貴妃笑笑,“雖說八格格不是本宮親生的,但養到這麼大,不管為她做什麼,這心裡都是樂意的。等以後你也有了孩子,就能明白了。”
齊布琛隻做害羞狀的低下頭:“娘娘取笑了。”
貴妃嗬嗬笑道:“也罷,你年紀還小呢。以後,也不必多跑一趟來請安,直接去你額娘那裡便是。本宮年紀大了,又養著八格格,說句你多心的話,早晨隻想多睡會兒,且不耐煩見人呢。”
“娘娘還年輕的很呢。”齊布琛依舊紅著臉道,卻沒推辭一定要過來請安,能多睡一會兒誰不願意呢?
又略說了兩句,貴妃便打發齊布琛去永和宮。
齊布琛到永和宮的時候,卻是被直接領進去了,德妃早就等著呢。
一樣的行禮問安後,德妃挑起話頭:“說來,十四那個皮猴子還沒跟你這個嫂嫂道歉呢,早就讓人叫他起床,卻到如今也沒叫醒。”
“道歉?”齊布琛訝異,“十四弟為什麼要與我道歉?”
“你不知道?”德妃看起來比她還驚訝,“就是前日晚上,他個小皮猴子瘋得很,聽說與人打鬨間把你撞得磕了頭?皇上因此訓了他幾句,回來還跟本宮抹眼淚呢。”
德妃一副好笑的樣子,像是想起了十四耍無賴的樣子。
齊布琛恍然大悟,說來那天晚上她確實被撞了磕到頭,不過她當時隻記得與原身的殘留意識交流,就沒注意這個,後來一直忙,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沒想到撞她的人居然是胤禛的親弟弟,十四阿哥胤禎,而且還因為這事被康熙訓斥了。
德妃如今玩笑一般的樣子說出來,齊布琛卻不敢隻當是玩笑。她前世可是看過諸多關於德妃跟胤禛之間關係的猜測的,不管過程如何,結論總是德妃寵愛幼子,對胤禛這個大兒子不太在意,兩人關係不好什麼的。
如今,她鐘愛的小兒子因為大兒子媳婦被皇帝斥責了,她心裡能高興?
齊布琛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做出手足無措的樣子:“這...怎麼會這樣...?十四弟小小的人兒能有多大力氣,其實兒臣當時就是歪了下身子,隻不過當時緊張,可能身邊的丫鬟看錯了。兒臣當時低著頭,也沒注意到是十四弟,不知道他撞疼了沒有?後來事情太多,兒臣不經事,忙的頭昏腦漲的,就將這事給忘了。怎麼會...怎麼會被皇上知道呢?”齊布琛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道,“要不...要不,兒臣去跟皇上說說,並沒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