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布琛和胤禛就望去,隻見前邊有個宗室老長輩身影搖晃的衝著康熙說什麼,周圍幾個太監合力攙扶著這位大爺將人給送到後頭去了。
“這是怎麼了?”齊布琛疑惑的道。
胤禛好似見多了這種事,瞅了一眼就淡定的吃菜,聽見她問就道:“就是喝多了,跟皇阿瑪哭訴呢。”
說完見齊布琛一臉驚異的樣子,不由笑了:“這有什麼?常見的很。”
齊布琛深覺這與她的印象不符啊:“不是...這不是...能這麼隨心的嗎?”
胤禛見她連說帶比劃還暗示的模樣,笑的更開心了:“怎麼不能,這不就是家宴?開心了多喝點,不開心也多喝點,一多可不就醉了?酒後失態嘛,皇阿瑪還能將他們怎麼樣不成。都是長輩啊。”
有的輩分還能追到高祖父那一輩去呢。
齊布琛張口結舌:可這是皇家的家宴啊,不是應該時刻小心謹慎嗎?酒後失態,萬一被定個禦前失儀的罪怎麼辦?
胤禛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好笑的道:“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你就自自在在的就行,彆怕,爺在呢。”
齊布琛倏地將嘴閉上了,撩我?小小年紀,居然深得精髓啊!
胤禛卻覺得自己隻是說了一句很平常的話,他張望了一下,對齊布琛道:“爺該去敬酒了,你就好好待著,有事讓林長青去辦,沒事就跟大嫂說說話。”
齊布琛跟著他起身,叮囑道:“爺也彆喝的太猛了,緩著點。”又衝拎著酒壺的蘇培盛道,“你心裡有點數。”
“是,福晉。”蘇培盛低眉順眼的應了,這段時間,他可算是知道自家主子對福晉的看重了。至於有什麼數?當然是添酒的數唄,少倒一點,彆跟個二愣子似的滿上。
胤禛走了,齊布琛就悠閒的坐著吃喝,偶爾與大福晉搭兩句話,聊聊儺戲——滿大廳裡,其實沒幾個人認真看這儺戲的,也就齊布琛沒見過看個新鮮。
等到宴席散了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天都黑了,好在上書房的師傅們有同情心,今兒個沒布置課業。
齊布琛就說:“爺也彆往前院書房跑了,沐浴完了就在屋裡溫書吧。”
叫他不溫書是不可能的,換個地點胤禛倒還能接受:“你不是在東廂收拾了個小書房?就在那兒吧,你也有地方描紅。”
齊布琛嘴一垮,她本來想今天能歇一天的...
算了,做事情,就是要堅持不懈,才能天道酬勤!嗯,加油!
齊布琛邊沐浴邊給自己打氣,不過女孩子家就是慢一點,她到的時候胤禛已經看了兩頁書了。
兩人因為還沒圓房,所以雖然剛沐浴完,但衣服還是穿了個全套,就是比較家常。
不過這會兒沒有吹風機,所以頭發就隻能散著。
專心學習的時候,兩人都是不說話的。一個看書、一個習字,看起來倒是頗為和諧——如果忽略一直在身後給他們擦頭發的人的話。
兩頁描紅不多,齊布琛很快寫完。胤禛則感覺喝的有些多,頭有些暈,因此看了兩頁也就放下了。又給齊布琛批改了描紅,兩人這才分彆歇下。
不過第二日卻也不清閒,這才是臘八正日子呢。
胤禛要上學,這沒什麼好說的,齊布琛則是一早起來,趕到啟祥宮,在鈕祜祿貴妃的領導下,完成一係列正經的祈福儀式,然後看著鈕祜祿貴妃以太後的名義將昨晚連夜熬的臘八粥一一賜給福晉誥命們——她娘覺羅氏還排在頭幾批。
前頭康熙也是同樣的操作,胤禛在上書房用早晚膳的時候,吃的也是大鍋熬出來的臘八粥。
等皇子們上完課,皇家人再一次聚在一起飲宴,吃的還是臘八粥,隻是這次沒有宗親們陪著了。
過完了臘八,就要開始準備過年的事宜了,齊布琛倒不用操心這個,她們住在宮裡,一切東西都是被人家安排好的。隻要琢磨琢磨給各人的年禮就行,哦,還有出席幾天年宴的衣裳。
“福晉,內服務的人來了,說是問問您,這過年的衣服該怎麼做?”寶珠掀了簾子進來回道。
按說這各位主子過年要穿的衣裳應該是早就定下來了,不然內務府就是有再多的繡娘也來不及做啊。不過齊布琛是才嫁進來的,之前的那趟她沒趕上,所以如今內務府才派人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