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齊布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之時,宮人適時的抬著一個小箱子過來了。
“福晉,您說的可是這件?”
箱子打開,裡頭是一個小炕屏,上頭鑲著的是菩薩的繡品。
“對,就是這個。”齊布琛借勢遺忘掉剛才的話題,“爺,你看這個給額娘可好。”
胤禛打眼一掃,就知道這是最不出錯的禮物:“可以,額娘常禮佛,當會喜歡。”
得了讚同,這件也就定了。
接下來,齊布琛又拉著胤禛,將餘者的年禮也都定了。
第二日,胤禛便去上書房了,不過與以往上完騎射課便能回來不同,臨近過年這幾日,皇子們下了課,便都被叫去乾清宮,幫著寫‘福’字和對聯,因此每日都回來的挺晚。
齊布琛則是待在自家院裡,指揮著宮人清掃除塵、整理器具、張燈結彩,做著過年的準備。
一晃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寅時,齊布琛便被叫醒起床。這個時間是胤禛平日裡早起去上書房的時間,因此他早就習慣了,隻是齊布琛自從他說不用送後,便再也沒這般早起過,因此洗漱完了、兩人見麵,齊布琛還有些似醒非醒。
胤禛固然有些憐惜,但今日卻有正事,容不得讓她多睡一會兒,因此隻能讓人上了杯濃茶:“喝些醒醒神。”
齊布琛搖搖頭,借此清醒了些:“不喝了,喝多了不方便。”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因為太過困倦而失了禮數,“不礙事,一會兒出門風一吹,就清醒了。”
胤禛有些心疼,又怕她亂來:“風帽帶好了,仔細吹多了頭疼。”真真是操心的不行。
齊布琛被他一副長輩語氣逗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胤禛上下打量她,看著她圓嘟嘟的臉,心裡嘀咕,是個小福晉。
“走吧,昨夜飄了點雪花,怕是不好走。”齊布琛也叮囑他,“腳步放慢些。”
胤禛莫名get到了福晉想要找回場子的想法,嘴角不由揚起,當先出發。
出了南三所,齊布琛才發現自己想多了,昨夜是下了雪,所以為了今兒個叫主子們好走,粗實宮人們一夜沒睡,都在清理道路。
看著路邊間或跪趴著的粗實太監,他們或老或小,衣衫看著不甚厚實,偶爾瞥到的手指,也都紅腫的好似蘿卜。
齊布琛不由耷下眼皮,鼻頭有微微的酸意。
這世上,總有許多人,拚了命的隻為活著。
但她又能做什麼呢?她如今也不過是儘力活著,找尋回家的路罷了。齊布琛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何要到這時空來走一遭。
胤禛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偏頭看去,卻隻能看到風帽邊緣的貂毛。
“很冷?要不再回去添件衣裳?”如今還沒走遠,回去也來得及。
齊布琛吸吸鼻子,悶悶的道:“不冷。”
胤禛皺眉,那這又是為何情緒低落。
剛想問,就到了岔路口,他們兩人要去的地方不一樣,在此就要分開走了。
齊布琛屈了屈膝,道:“爺路上慢些,妾就往那邊去了。”
“去吧。”在外頭,不好深問,胤禛也就點頭應了。
齊布琛又是一禮,轉身走了,胤禛卻站在原地看她背影,想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讓福晉不高興,卻沒想到。
蘇培盛小心翼翼的旁提醒道:“爺,該走了。”
胤禛回過神,又看了一眼遠去的人,才走了。
齊布琛到永和宮的時候,德妃正在洗漱,她便進去伺候了。
不過也不動手,就是在旁邊站著,遞一遞東西罷了。
等德妃收拾好了,才帶著她趕往貴妃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