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布琛一聽這說話的語氣,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喝得有些上頭了,不然不會這麼說話。
對這種情況,她算是比較熟悉,就放柔了語氣問道:“為什麼呀?”
胤禛卻不回答,隻抬頭看到,眼睛睜的圓圓的、濕漉漉的,看著委屈又倔強。
齊布琛頓時被戳中萌點:“可是誰惹你了?”
你說,我去把他滅了!
胤禛卻低了頭:“沒有。”然後起身,搖搖晃晃的要回寢臥,“就寢。”
“等等。”齊布琛不曉得自己哪個字說錯了,怎麼忽然要走,“先把醒酒湯喝了。”
胤禛卻像沒聽到似的,進了東間。
這肯定是有事!齊布琛目光就落在了蘇培盛身上。
蘇培盛縮了一下,見躲不過,隻能苦笑著哈腰:“福晉,您彆為難奴才。”然後一溜煙趕緊跑了。
齊布琛若有所思,知道今日之事的背後說不定是涉及到了胤禛過往的私密之事,所以蘇培盛即使知道也不敢與她說。也罷,隻要不是因為她就好,至於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第二日再見到胤禛,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反正麵上表現的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本來以為康熙巡幸畿甸怎麼也得要在外邊跑一兩個月,誰知道還不過半個多月,人竟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齊布琛見到胤禛的時候問,“該不是出了什麼事?”
“是出事了。”不料胤禛卻真的點了頭。
“啊?”齊布琛瞬間就腦補了好多刺殺、謀反之類的劇情。
“陝西賑災出事了。”胤禛的臉色很不好看,“有人冒死送來消息,撥去的賑災物資全叫陝西巡撫薩弼給貪了,如今流民暴動,快控製不住了。”
齊布琛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登時憤慨:“真是什麼錢都敢伸手!”
“就該千刀萬剮!”胤禛一樣憤恨。
但可惜,他倆都做不得主。薩弼姓納喇氏,他的背後有龐大的利益團體,最終康熙也隻是革了他的職,永不錄用。作為交換,之前一直被納喇氏攥在手裡的戶部尚書之職,被康熙交給了馬齊。
這個結果叫胤禛心情不好了好幾天,不過很快他就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開始更加用功的學習練武,整日忙忙碌碌的,齊布琛也就每天晚膳就寢前見一見他,話都說不了兩句。
轉眼進入三月,因著上月的陝西旱災之事,今年的萬壽節便被康熙取消了,大臣們隻送禮不飲宴,而在後宮,還是辦了一個小規模的家宴,來給康熙慶生。
不過康熙整場都沒露個笑臉,讓所有人都十分忐忑小心,慶生宴最後也是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這種壓抑的氛圍直到四月份才有所緩解。
“皇阿瑪已經再次調撥了百萬帑銀賑陝西,如今陝西的情況可算是初步控製住了。”胤禛隨口說的這個消息,讓齊布琛也不由自主的念了聲佛,無論如何,百姓總是最無辜的。
沒幾日,胤禛回來又道:“這幾日讓人準備一些粗布衣裳,皇阿瑪要去瀛台親自務農,咱們也得一行。”
“瀛台在哪兒?”齊布琛疑惑。
胤禛隨口答道:“就是中南海的一個小島,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