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宴當天,忙的齊布琛頭都大了,在幾位嬤嬤的幫助下,總算將場麵應付了過去,沒出簍子。
博爾濟吉特氏送來了一份不菲的禮物,齊布琛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因此隻叫人給送了一份差不多的回禮過去。
後來她再上門,齊布琛就借口躲了,去大阿哥府找大福晉聊天。
不過也沒躲幾天,察尓岱的事情就了結了,康熙把他關進了宗人府,卻沒說關多長時間,什麼時候放出來,又給不幸去世的明度貝子家人賞了許多東西,這事才算罷了。
進入七月,迎來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孝懿仁皇後的忌辰。
胤禛帶著齊布琛提前七天就開始齋戒茹素,又寫了許多祭文,在忌辰當日,與康熙派遣的禮部官員一起,去給佟佳氏行致祭之禮。這件事結束後,胤禛的心情低落了好些天,這次齊布琛倒是察覺到了,不過卻沒多少精力去哄。
皆因康熙又要巡幸塞外了,這次他將一到八七個兒子全部帶上了,齊布琛也可以跟著一起。這一去就是一兩個月,要準備的東西多著呢。
雖然能出門去見一見大草原很開心啦,但齊布琛還是在心裡吐槽了幾句康熙,大福晉眼看沒兩天就要生了,偏偏他這時候要將人老公帶走,怎麼能不叫人無語。
果然,在她們上路十來天後,京城那邊就有人來送信,大福晉於不久前生下了胤褆的嫡四女。
胤褆得知這個消息時是什麼表情她不曉得,倒是胤禛回來囑咐了齊布琛兩句:“你跟大嫂好,回頭遣人回去給大嫂多送些好藥。”
齊布琛好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胤禛歎道:“我近日看了些醫書,上麵說女子生產最是虧損身體,生一胎最起碼要養個兩三年方好。大嫂五年生了四個......”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齊布琛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險,隻是她沒想到胤禛也會知道這個。不過大福晉五年生四個這事,牽扯到了胤褆和惠妃的心思,不是她能輕易置喙的,因此她答應了後就不再提,轉而提起彆的。
“你怎麼忽然看起醫書了?”
胤禛卻覺得她問的奇怪:“這有什麼,皇阿瑪和上書房的師傅常告訴我們,不能死讀書,要多開闊眼界。爺不隻看醫書,還會看一些養殖的書,就是你如今看的那些話本、遊記、人物列傳,也是爺七八歲時就看過的。”
齊布琛不信:“難道你書房的那些書,你全都看過了?”
胤禛回想了一下:“原來在宮裡的那些書,大部分都看過了。如今書房裡又收了許多新書,還沒來得及看。”
齊布琛不由咋舌,即使是在南三所那會兒,胤禛書房裡的書也是裝滿了三個書架的,那麼多他居然大部分都看過了,真是叫人難以置信。不過想想胤禛平日變態的作息時間,她也不得不相信,看來,這當皇子並不是什麼輕鬆愜意的事兒啊。
兩人閒聊幾句,胤禛就又被叫出去了。
其實出了京城沒多久,齊布琛就有些後悔跟出來了。在京城裡還好,修的青石板路,坐馬車並不會感覺到顛簸,但出了京郊,青石板路就變成了黃泥土和石子混雜的土路,漫天揚土就不說了,反正她在馬車裡窩著,但這個顛簸,真不是能輕易忍受的。好在馬車還算大,她基本都是躺著,才忍住了想吐的欲望。
胤禛就更慘些,一天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頭跟著胤褆他們騎馬前行的,晚間一停下,滿身土不說,那大腿內側都磨破了皮。當然,齊布琛是沒親眼見到,都是聽蘇培盛說的,於是她就連夜帶著拂雲給胤禛縫了兩個鬆軟的布墊,聊勝於無的緩解一下。
七月底的時候,大部隊總算到達了目的地,齊布琛和胤禛總算能離開馬和馬車,在帳篷裡休息了。
不過由於兩人還沒圓房,因此齊布琛的帳篷被安排在了後妃那一片,而胤禛的帳篷則是跟一群單身狗弟弟一塊兒。像人家胤褆、胤礽、胤祉,那都是跟自己的側福晉或者格格在一塊兒的的。
晚上蒙古宴請康熙的席上,齊布琛就發現胤祉一臉優越感的老在胤禛麵前晃悠,時不時還對著胤禛露出嘖嘖嘖的可惜同情神色。
胤禛卻連一個眼神兒都沒給她,專注的吃菜喝酒,覺得哪個好了還夾給齊布琛讓她也嘗嘗。
或許是被忽略了不滿吧,胤祉不甘寂寞的出聲道:“四弟啊,不是做哥哥的說你。這對女人啊,不能太寵了。你看看你,腿都磨破了,偏偏隻有蘇培盛那個粗手粗腳的奴才給你換藥。”
“這種事兒,還是要女子來做才好。弟妹如今不方便,她身邊不是還有宮女麼,隨便指哪個也能把你伺候好了。”
說道最後時,還特意在‘伺候’兩個字的尾音上拐了個小彎。
齊布琛聽完這話,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胤禛:媳婦兒的臉色好可怕!嚶嚶嚶,爺要打死亂說話的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