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地將婦女換成了女子。
胤禛聽了這話,輕飄飄看了一眼她,看不出情緒。
本來隻想找個話茬翻篇的齊布琛被回了如此官方的一句話,憋了半響隻能答道:“格格說的在理。”
然後沒人說話,氣氛一片靜默。
好尷尬啊。
最擅長替人替自己尷尬的齊布琛隻能站出來拯救氣氛:“剛剛我還說想去才發現的那篇花坳看一看呢,聽說這地兒還是托了格格的福?格格若是沒有目的的話,不若一起再去看看?”
烏力吉視線在胤禛和齊布琛身上轉了一圈,含笑答道:“也好。”
胤禛則在小福晉望向他的圓滾滾的眼珠中,咽下了想要反對的話。
任是他某根筋再遲鈍,也從剛剛靜默的氛圍中聞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不過再啟程時,他默默放緩了本就不快的速度,並且用餘光時刻關注著齊布琛,隻等她表現出一點兒不舒服,就立刻叫停。
齊布琛仿若沒察覺到胤禛若有若無的視線,繼續與烏力吉拉家常,聊著她小時候在草原上的那些趣事。
烏力吉一邊與四福晉分享著自己小時候調皮戲弄哥哥的搗蛋日常,一邊注意到四阿哥對四福晉若有若無的關注,心中羨慕的同時,也有些酸澀。
她就這麼比不上四福晉嗎?
這樣想著,她就看向那張正訴說著羨慕自己兄妹友愛的粉嫩唇瓣所在的精致小臉,注意到那在草原上風吹日曬了一個多月卻還白皙細膩的肌膚。
再看看自己又糙又黑的手背,握著韁繩的手就不由自主的縮了縮。
確實比不上呢。
身邊人心思豐富多彩,齊布琛的情緒卻很簡單。
大自然總有這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情緒,心寧氣靜。
花坳確實有些遠,當然也有他們速度太慢的原因,直跑了兩刻鐘,一行人才到地方。
這地方其實不大,就是兩個地勢上升的斜坡交接的地方隆起來,圍城了一片窪地,多少遮擋了些北下的寒流。裡麵野花也並不很多,但品種、顏色不少,一眼看過去,在一片綠的大草原中就顯得可愛起來。
一行人下了馬,下人們自覺在外圍駐守,隻剩三個主子帶著兩個近侍走進花叢中。
——兩個近侍一個是林長青,還有一個是烏力吉的貼身侍女,瞧著是孔武有力的那一種。而謝寒山還在反省,其他人又不會騎馬,所以齊布琛就沒帶人。
走在齊布琛左側的胤禛心中默默盤算著,這次回去必須得給福晉找幾個得用的了,堂堂四福晉身邊竟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想著又瞥了眼跟隨在側後方的林長青,心道,還是不如蘇培盛心細,也不知道指個人伺候福晉。
察覺到主子目光以為有什麼吩咐,剛抬起目光的林長青就看到主子撤回微偏的視線,同時背在身後的左手撚了撚綁著發尾的玉珠。
這是主子心中不滿時的小動作!
林長青:“……”
我又做錯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
齊布琛絲毫沒管身邊人有多複雜的念頭,隻頗有興趣的看看這朵花、摸摸那朵花。
“這是什麼花?”
她指著幾朵花蕊為黃色、花瓣大紅色、長的好像一個個小燈籠的花朵問道。
“這是百合花。”烏力吉答道。
“百合?”齊布琛疑惑,“這長得也不像啊。”雖然怪可愛的。
“的確不常見,應該是這裡特殊的地形導致的。”胤禛開了尊口。
“噢。”齊布琛點點頭,這倒是不難理解。
“喜歡?”胤禛問了一句,就偏頭吩咐道,“臨走的時候,讓人來采摘一些,移栽回府。”
“彆。”齊布琛趕緊攔住。
從這大草原移植一株花花回北京?這又不是現代有順豐!彆看現在他們隻是隨便說一句,回頭下麵的人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卻不知道會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呢。
她可不想當“無人知是荔枝來”的楊貴妃。
“百合京裡多得是,即是這裡地形的原因,帶回去想來也長不成這個樣子,沒有必要。”
胤禛似是被說服:“那便罷了。”
唉,從小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的孩子真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