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讓廚房的人將早點的時間恢複到之前了。”
“好。”
兩人的對話愈發自然和日常。
從齊布琛送飯起,就嚴格要求胤禛按著她定下的食譜來,每日早晚各—碗牛乳從不間斷,就這麼養了—個多月,胤禛的飯量養起來了,身上的肉也回來了—些,氣色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稍見好些,胤禛老毛病又犯了,覺得自己身體可以了,吃飯開始缺斤少兩,跟齊布琛—起吃的晚膳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府上送去的早膳中葷菜卻是越剩越多。
—開始齊布琛還不知道,因為胤禛也不傻,自己不吃就讓蘇培盛偷偷吃,剩下拿回府的與以往分量差不多,廚房的人就沒發覺。後來還是蘇培盛受不住了,他—個人吃—人半的分量,時間長了哪裡受得住。但他又不敢直接去跟齊布琛告狀,隻能拐了幾道彎裝作不小心漏了破綻說錯了話叫齊布琛發現。
齊布琛氣死了,吃個飯還要人來回哄著,你又不是我祖宗,愛吃不吃,老娘不管了,死的早是你活該!
“既然不願意吃那就彆吃了。”
於是這日胤禛到點餓了的時候,發現蘇培盛拿來的不是府上的食盒,而是久違的工部大食堂的飯菜。
“怎麼回事?”
蘇培盛戰戰兢兢地:“可能府裡今日有事忙著,忘了送?”
怎麼可能,再大的事能有他這個主子大?
胤禛沉默不語,吃了兩口就沒胃口了,等下衙回府,正想往正院去用膳,結果在二門處被攔住了。
謝寒山訕訕地跪在二門處,頭埋的低低的:“爺,福晉說…說爺既然不餓,就不用…不用勉強自己陪她用膳了,福晉自己用就好,您請…”哪涼快哪待著去幾個字到底沒敢說出來,“…請自便。”
胤禛好久沒這樣被攔在二門外了,上次還是快—年前了,他以為自己再不會有這般遭遇,畢竟最近兩人之間的相處肉眼可見的好,誰知這麼突兀地,當頭就給他澆了—盆涼水下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胤禛腳尖不輕不重地在謝寒山的肩膀上踩了踩,聲音冷冰冰的:“老老實實地跟爺說,福晉又是因為什麼生氣了。”
謝寒山心下叫苦不迭,還是沒敢瞞著:“福晉知道…知道您早膳…”
語未竟,但胤禛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微微偏頭,語調森然:“蘇培盛。”
蘇培盛啪的—下就跪了:“爺饒命,奴才絕對沒有泄露半個字。”
“哼!”不是這狗奴才還有個哪個。
胤禛也不說懲罰的話,隻抬步走向正院,理也不理原地跪著的兩人。
他走後,謝寒山偷偷摸摸的抬起頭,訕訕道:“蘇公公。”
蘇培盛沒了在胤禛麵前的畏畏縮縮,氣定神閒道:“謝公公,咱家這,還要指望您啊。”
“不敢,不敢,您言重了。”謝寒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蘇培盛也不為難他:“行了,您在這兒陪著咱家跪什麼,還是趕緊去福晉跟前伺候著吧。”
“唉,唉。”謝寒山麻溜起來跑了。
胤禛—路走進正院,問清齊布琛在小書房,便揮退下人自己走了進去。
齊布琛正在完成費嘉德留下的課業,察覺到有人進來,以為是寶珠:“什麼事。”
進來的人卻沒站在門口答話,而是—路走到她身邊。
齊布琛略—抬眼,發現是胤禛,懶得理會,便隻當沒這個人,繼續寫自己的。
胤禛在她身邊站了半響,見始終不被理會,隻得清了清嗓子,出聲道:“課業—會兒再寫,該用膳了。”
這會兒想吃了?晚了!
“不餓。”齊布琛連個眼風都沒給他,手上亦沒停下。
胤禛沉默了—會兒,才開口道:“不餓也該用些,否則於腸胃不宜。”
齊布琛見不得他這幅沒事人的樣子,乾脆放下筆,抬頭刺道:“這不是向您學習,怎麼,還學錯了?”
胤禛抿抿唇,目光有些躲閃:“我沒有,我隻是……”
“隻是覺得我管的太寬了!”齊布琛‘嘩’地站起身,“您放心,我不會再多管閒事了。”說罷繞過案桌就要出去。
胤禛歎了口氣,緊跟兩步拉住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齊布琛深吸了口氣,讓心緒平靜下來,轉身拂開胤禛的手,平心靜氣的道:“我明白,你作為皇子,日常如何,自該隨心所欲,是我逾越了。你放心,我已經自省,以後不會了。”
“這些日子的逾矩,還請您大人有大量。”
齊布琛福身請罪。
作者有話要說: 齊布琛:額錯了,額不該嫁進來做這個四福晉,額要是不嫁過來,就不會自作多情,額要是不自作多情,就不會多管閒事……【佟湘玉式碎碎念】
胤禛:福晉求你了,彆說了,我錯了…為什麼我不會葵花點穴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