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
一輛低調的馬車從東皇寺側門駛出,沿著小路彙入官道。
車轅上兩個下人小聲嘀咕:“福晉過生辰都要來寺院,真虔誠。”
“聽說福晉在佛前跪了小半個時辰呢。”
齊布琛坐在馬車內,聽著車外漸漸熱鬨的人間煙火,心內一片平靜無波。她的東皇寺之行,用四個字足以概括,無事發生。
這本應是意義重大的一刻,卻與過往三年的平常日子沒有任何不同,或許,這也是老天在啟示她,好好過日子吧,彆想些有的沒的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馬車進了城門後,那份煙火氣息更重了,齊布琛掀開簾子沿路看著,臉上笑容漸漸擴大。
寶環在旁湊趣:“福晉看見什麼好東西了,這麼高興。”
“嗯,高興,我很高興。”
再次回到屋內,坐在梳妝台前,齊布琛深吸一口氣,將兩個盒子依次打開。
去歲的盒子裡,放的是一根青玉簪子,簪頭的雕刻意外的熟悉,是長成燈籠形狀的百合花,簡簡單單的兩三朵,卻顯得分外可愛。
齊布琛拿在手中輕輕摩擦,心中滿是複雜,她沒想到,當初不過是隨意指來打開話題的選擇,胤禛卻這般放在了心上。
而今歲的禮物,卻是一個步搖,步搖上鑲著她喜歡的粉珍珠,流蘇是她最喜歡的細細長長的樣子,底下墜著的卻不是珍珠,而是一朵朵用玉雕刻的燈籠形狀的空心花朵,看著甚是可憐可愛。
這兩樣禮物,一看就是有心設計,不可謂不用心。
齊布琛心裡覺得酸酸的,便是前世,除了父母外,也沒人這麼用心的送過她禮物,在她生日時,大多都是跟朋友們出去搓一頓就算完。
就這樣將兩個禮物握在手裡摩挲半響,齊布琛沒把它們再放回盒子裡,而是收進了日常用的妝奩裡。
夏衫做出來了,下人們的也都發下去了,胤禛卻還沒回來,齊布琛現在是既想他早些回來又想他遲些回來,糾結的很。
“福晉。”謝寒山喜氣洋洋的從外頭進來,“好消息。”
齊布琛不自覺的坐直了些:“爺回來了?”
謝寒山頓時有些尷尬,頗有些無措:“不…不是。”
齊布琛問完就有些後悔,在心裡唾棄自己,麵上還要若無其事的問:“怎麼了?”
謝寒山重新換上一副笑臉:“禮部的大人剛從瓜爾佳府上請期出來!”
“哦,太子殿下大婚的時間定了?”齊布琛提起一點興致。
“定了。”謝寒山點點頭,“八月初八。”
齊布琛點頭:“讓哈嬤嬤按例備賀禮送過去吧。”
太子婚期定下來沒幾日,康熙回京了,但回京的隊伍裡卻沒有胤禛,隻有一個跟去的小太監帶回來一封信。
信上說,毛城那裡上奏想要新建月堤,康熙準許的時候胤禛正好在,他想著之前自己都是做一些文書工作,但治水這事還是要實地踐行才是,因此便跟康熙請了旨,留在毛城學習順便督建,不過康熙允準的時間不長,也就一個來月。
齊布琛得知他短時間內回不來,不知為何心裡竟鬆了口氣,當然麵上沒表現出,而是忙碌著收拾了幾箱行李派人給胤禛送了過去。
她也第一次寫了家信,不過寥寥百來字。
信中大概寫的就是我已收到來信,你在外辦差辛苦,要注意飲食,不要忙亂的忘了作息規律,回來我是要量尺寸的,否則……
小小的威脅了一番,最後又說了一些類似太子婚期已定的消息,便結束了。
就這百來字的信,胤禛收到後卻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心底不可抑製的泛出喜意,他莫名的感覺,福晉待他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同了。
不過在高興過後,他又泛起心虛了,因為他出差後,開始幾日還好,還按時按量用膳,但隨後因為趕路和在皇阿瑪身邊侍候的原因,作息規律早就亂了。
“蘇培盛。”胤禛叫道,“你覺得…爺比起剛出京時如何?”
蘇培盛一臉莫名,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回答:“啊?”
“看起來有沒有…瘦。”胤禛有些煩躁的具體到點。
蘇培盛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據說是福晉親手寫的家信,低著頭小心翼翼得道:“爺看著是比剛出京時清減了些。”
“嘖。”胤禛起身來回轉了兩圈,到底還是吩咐道,“今日起,你…注意提醒爺用膳。”
蘇培盛心中暗笑了一聲,老老實實的應了:“嗻。”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
胤禛:吃飯是什麼?浪費時間!
媳婦來信後
胤禛:都是蘇培盛這狗奴才,我不吃也不知道勸我
蘇培盛:……爺,我可能不是人,但您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