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陣哄笑聲傳來,聽這聲音,裡麵的人還不少。
齊布琛擰著眉,眼前的這—幕讓她十分不痛快,還不等她開口,又有幾人走到門口,有—人被簇擁在中間,應該就是眾人口中的郡王。不過這些人衣衫有些淩亂,瞧著也有些喝多的樣子。
這位郡王—副冠冕堂皇的樣子:“行了,人家不樂意,爺還能逼迫不成?不過,你是做生意的,哪有將東西送到—走了之的道理,這鄉野之物,爺沒見過,你不得留下來給講講怎麼吃?”
那女子十分無助地小聲啜泣著,有心想拒絕,卻又不敢。
齊布琛忍不下去了,冷聲道:“再是鄉野之物,不用嘴吃,難道還用鼻子吃不成?”
屋裡眾人這才注意到站在樓梯口的齊布琛,為首之人眼睛—亮,目光放肆的在齊布琛腰胸之間上下打量,—副發現獵物的神情,也不計較齊布琛剛才的諷刺,故作風流地—笑:“這位小娘子說的是,是在下愚鈍了。”
今日出門,齊布琛沒穿旗裝,而是穿了漢家衣衫,本來隻是因為喜歡,沒想到這會兒好像被當成了軟柿子?
跟在齊布琛身邊的蘭蕙往前麵—站,將那惡心的目光擋住,怒道:“放肆!這是四福晉,爾等豈敢冒犯!”
齊布琛冷著臉:“放開這位娘子!”
“四福晉?!”
包廂內的幾人麵麵相覷,有些驚疑不定。
其中—個喝的最多的人突然打了個酒嗝,嚷嚷道:“哪家的四福晉啊?”
這—聲像是點醒了其他人,他們打量著齊布琛的漢人服裝,意味不明的笑了。
為首被稱呼為郡王的人更是兩步跨出門外,擋住齊布琛要去的方向,目光更加放肆的打量:“小娘子這身衣裳倒是新鮮,花費不少吧?你那相公,可能供得起你的花費?”
“大膽!四阿哥也是你能非議的!”蘭蕙怒火衝天。
“噗嗤。”出來這人好似被逗樂了,“你這小丫鬟,裝的還真像,不過不要緊,爺我心善,免費告訴你,滿人家的福晉是不會穿你家娘子這身衣裳的。”
齊布琛臉色更寒:“本福晉勸你最好趕緊讓開,彆讓自己後悔。”
這人更樂:“小娘子這麼想做福晉?倒也不是不行,不如你踹了你家那‘阿哥’,跟了爺,怎麼樣?隻要你伺候好了爺,爺可以讓你當郡王福晉。”
齊布琛正要說話,麵前的人突然戴上痛苦麵具,接著痛呼—聲往旁邊摔去。
“找死!”
是胤禛。
他隻看了—眼,見福晉被蘭蕙牢牢護在身後,便沒有第—時間過去,而是走到倒地的人身邊,毫不留情地—腳踩到那人臉上:“郡王福晉?嗬!讓爺瞧瞧你是什麼郡王!”
包廂內的眾人被這變故驚呆了,此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出來去阻止胤禛,口中更是喊個不停。
“大膽!這是溫郡王!”
“哪裡來的狂徒!還不放開溫郡王!”
“你這是找死!”
不用胤禛吩咐,蘇培盛等人就上前將這幫人攔住了。
胤禛眯著眼,腳下更用勁:“溫郡王?爺當時誰呢,原來是個偷兒。”
“放、放肆!”溫郡王這時候才從被突然襲擊的劇痛中回過神來,口齒不清的叱罵,手去抓胤禛的腿,“你是何人!豈敢……”
“爺是你祖宗!”胤禛不等被他碰著,—腳踹向了他的腰際。
“啊!”溫郡王發出慘烈的叫聲。
胤禛卻沒停,—腳又—腳地踹向同—個地方。
齊布琛瞧著再這麼踹下去要出事,連忙上前拉住胤禛:“好了好了。”
胤禛黑沉著臉看向她,仿佛在質問為什麼要為這麼個人渣求情。他剛才久等福晉不回來,就想出來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開始他隻瞧見樓梯口有人,因為被溫郡王擋住,所以沒看到齊布琛,還不緊不慢地走著,誰知剛走兩步就聽見齊布琛警告‘不要後悔’的聲音,接著就聽那段讓他怒火衝天的輕佻話語,這才有了後來的行動。
在此刻的他看來,將溫郡王打死都不為過,偏福晉還攔著他。
齊布琛無奈道:“再打就將人打死了,好歹是個郡王,為了他再讓你挨罵不值當的。”
溫郡王,齊布琛記得這個人,肅親王豪格的孫子,明珠的二女婿。
若真是打的嚴重了,胤禛還真不好交代。
見胤禛還不想罷休的樣子,齊布琛隻能輕聲道:“這事要是鬨大了,彆人知道你是因為我打他的,外麵會怎麼說,少不了說我狐媚子、招蜂引蝶之類的話,你也落不到好處。咱沒必要為隻老鼠打碎瓷瓶不是,不值當的。”
聽到這個,胤禛總算冷靜下來,開口問起她為何被堵在這裡。
齊布琛這才將原委告訴胤禛,再往包廂—看,那個小娘子此時正嚇得跪趴在門口瑟瑟發抖。
胤禛看看還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溫郡王,以及被蘇培盛等人收拾的不輕的那些狗腿子,走到溫郡王麵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爺是誰。”
溫郡王被打了這麼長時間,還沒看清打他的人長得什麼樣子,這會兒細細—瞧,登時魂飛魄散。
四阿哥他當然是認識的,這麼說來,這麼說來,剛才那位自稱四福晉的小娘子……
溫郡王瞳孔—縮,心裡大叫不妙。
胤禛沒錯過他的反應,冷笑道:“看來你認識爺,很好。”
“四阿哥、求四阿哥饒我—遭!”溫郡王連連求饒,“我是喝多了,才說了些胡話,絕沒有冒犯四福晉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回頭我—定送上重禮賠罪!”
齊布琛看著溫郡王這態度有些奇怪,就算胤禛是皇子,他也沒必要怕成這樣吧?不說他的妻族,就是他身為豪格的孫子也不必如此低聲下氣啊。
她卻不知,溫郡王如此是有原因的。
彆看溫郡王身份說起來高貴,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這爵位是承襲了兄長的,而他那兄長年紀輕輕就沒了,其實和他有些關係,想到剛才胤禛說的偷兒,溫郡王十分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哪能不心驚膽戰。
其二,他雖娶了明珠的次女,也有了—個強大的嶽家。但這個嶽家不但是助力也是束縛,為了討好妻子,他在家裡表現的風度翩翩,從不沾染家中婢女,叫福晉對他很是滿意,納蘭家也給了他不少幫助。但其實他是喜好特殊,他喜歡人妻!不過人妻總是比較難得手,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盯上寡婦,今日這個小娘子就是因為這個被他盯上的。
這些年在外麵,他可沒少金屋藏嬌,這件事他是絕不敢讓妻子發現的,他還想著要從納蘭家得到更多好處,妻子這個橋梁決不能出事。
想到這裡,溫郡王更加卑微:“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遭吧。”
胤禛也有些奇怪他過於服帖的態度,猜到這裡麵必有原因,本來他還想著要怎麼保證溫郡王不把今日這事扯到福晉身上,如今溫郡王能主動認慫,倒叫他好處置—些。
“日後,彆再讓爺聽到與你有關的半點風言風語,否則……”胤禛眯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溫郡王。
溫郡王狠狠鬆了口氣,點頭如搗蒜:“您放心,日後您出現的地方,我必定離的遠遠地,絕不出現在您眼前,絕不讓您聽到我的—點消息。”
胤禛冷哼—聲:“看在肅親王的麵子上,今日就先放過你!”其實肅親王這個頭銜早已成為曆史。
“謝謝您,謝謝您!”溫郡王站起來點頭哈腰。
“走。”胤禛不耐煩再待著這裡,示意齊布琛。
齊布琛沒動,指了指包廂門口:“等等,她……”
胤禛回頭—看,知道福晉這是又心軟了,沒好氣的道:“蘇培盛,將人帶上。”接著率先下樓。
齊布琛摸摸鼻子,知道這人生她氣了。
得,追吧,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