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存禮看著胤禛看完口供後陷入沉思,開口詢問:“四阿哥想先審哪一個?”
胤禛抖了抖手上的口供,從中抽出一張:“他。”
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天擦黑胤禛才回行宮的院子,先在自己睡覺的屋子換了衣裳、烘暖身子,才去找福晉。
一天沒見,想的緊。
齊布琛早早地就被按回床上躺著,看到胤禛很是欣喜:“你回來了。”就要起身。
胤禛兩步上前按住她:“彆起來。”忽視掉福晉的些微不滿,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齊布琛嘟囔道:“還不是那樣子。”
胤禛在脖子上試了試手的溫度,才從被子下伸進去,覆在齊布琛的肚子上:“肚子有不舒服嗎?”
“它有什麼不舒服的,最舒服的就是它。”齊布琛有些怨念,她覺得自己被忽視了,胤禛好像更看重孩子?
胤禛沒察覺到福晉給他扣了一口鍋,還在詳細詢問福晉今日吃了什麼、胃口如何、脈象如何等等一係列問題。
齊布琛聽得都不耐煩了,按住他捂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捏了捏:“每天都是一樣的,有什麼好問的。你不是去審白蓮教的人了?快跟我說說,情況如何。”
這行宮裡如今就剩她和七福晉兩個身份相當的,七福晉整日裡守著胤祐,她都快憋死了。
蘭蕙等人每日裡隻顧著勸她休息、彆費神,壓根不和她玩。
胤禛這回察覺到她的情緒了,當下好脾氣的笑道:“好,我跟你說。”
然後大概說了一下自己這一天審問的結果。
齊布琛聽得還算滿足:“那些確定是被白蓮教擄去的人豈不是很倒黴,這些人不算逆黨吧?到時候會不會寬大處理?”
“雖然他們是被強迫的,但他們給白蓮教做事也是事實,具體如何,還得看皇阿瑪的意思。”胤禛解釋道。
“唉。”齊布琛歎氣,“其實聽你說,這裡麵很有些人才,在白蓮教缺東少西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那許多東西,若是招進工部去,豈不是能發揮更大作用。”
胤禛若有所思,但不願齊布琛為此費神:“好了,這些無需你操心,你隻管好好養胎。”他抽出手,給福晉掖好被子,“你睡吧,我回去了。明日一早我還要去衙門,你醒了就自己用膳,不用等我。”
齊布琛撇撇嘴:“好吧。”閉上眼微微嘟嘴,“晚安。”
胤禛心裡跟裹了蜜一樣甜津津的,自從確認懷孕,福晉就更粘人了些,每回晚間他要走時,福晉就要如此索吻,嬌嬌的樣子一度讓他邁不開腳。
胤禛一邊甜蜜,一邊煩惱,當然這並不耽誤他俯下身,在那雙唇瓣上輾轉研磨。
“晚安。”聲音像是澆了糯米汁,黏黏糊糊得。
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又是一夜美夢。
胤禛動作很快,不過兩三日就將這群人審問完畢,最新的情報也都快馬加鞭送去給胤褆。
之後,胤褆那兒再沒有大的進展,他隻能一邊養傷一邊陪福晉,間或去看看七弟。
期間吳存禮派人來請了幾回,胤禛都以養傷為由回絕。上次那舞姬的事兒他都沒敢提,福晉還以為他在衙門就隻是審問,若讓福晉知道她這邊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自己卻在外邊‘花天酒地’,他有預感,自己絕對討不了好。
……
“皇阿瑪過幾日就要回來了。”胤禛從外頭進來,告訴歪在外間榻上的齊布琛這個消息。
如今已是四月中,齊布琛在床上躺了一個半月,太醫今天才終於發話她可以稍微在屋子裡轉轉。
出門還是不行滴。
齊布琛驚喜地坐起身:“那咱們是不是要回京了。”她終於可以出門了嗚嗚。
胤禛差點被她的動作嚇死,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腰身,皺眉道:“你就不能慢些。”
齊布琛努努嘴,明明太醫都說這胎差不多穩了,胤禛卻還是一副她懷裡揣著炸彈的架勢,日常連她起身的速度快些都要嘮叨:“知道了。”
胤禛有心想說她兩句,又怕她聽了吃心,太醫可是交代過,孕婦容易憂思過甚,讓他們平日裡說話都要小心些。
他隻能轉移話題:“差不多,皇阿瑪回來後,應該會停一些日子,處理白蓮教和朱三太子黨,最遲五月初就要啟程回京。”他撫上齊布琛的肚子,“到時候,你也滿了三個月,我也能放心些。”
說到這裡,他又想起福晉來時暈船的事,眉頭不由擰起:“這次回去你再暈船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去找太醫問問。”
說風就是雨,他麻利的起身走了,徒留齊布琛沒來得及抓住他衣角的手。
悻悻地放下手,齊布琛嘟囔道:“真是,越來越忽略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