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說話,但好歹沒甩開她的手,齊布琛眼珠子轉了轉,招式還是老的好,況且胤禛這中門大開的姿勢也太適合坐上去了。
想到就乾,齊布琛上前一步側過身子,一屁股坐到胤禛腿上,左手順勢摟上脖子,額頭在脖子處蹭來蹭去,嬌滴滴地說道:“人家好想你啊~”
胤禛被她的突然襲擊嚇到,條件反射地往後靠了一靠,反應過來後,強忍住手習慣性想要摟上去的衝動,聲音冷漠地道:“是嗎?”
“是呀~”腰間沒感覺到熟悉的手,齊布琛隻得再接再厲,泫然欲泣道,“見不到你的這幾個月,人家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明明蓋著厚被子,卻冷的打顫,一個晚上要驚醒好幾回,每一回醒來都習慣性去摸你的位置,觸手卻隻有冰涼。尤其來月事的時候,雖然捂著湯婆子,手腳卻依然冰涼,蘭蕙她們守夜的時候都不敢眯眼,隔一會兒就要摸摸湯婆子是不是該換了。”
胤禛幾乎都要忍不住想問那些奴才的罪了,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福晉這是用苦肉計呢,否則她明明最不願意自己處罰她身邊的那些人,又怎麼會跟自己告那些奴才的狀呢。
“是嗎?”胤禛語氣依舊平淡。
好家夥,這隔離了幾個月難道還順便去哪個培訓班進修了不成?齊布琛揉著眼睛有些懷疑人生。
齊布琛使勁揉了揉眼睛,抬起頭,眼眶紅紅的:“這些也便罷了,我也不是那等柔弱的人,忍一忍也沒什麼。可是…”她嘴角下撇,可憐巴巴地要哭,“…可是,你不在,其他人就來欺負我。月前,明珠大人去世了,皇阿瑪點了三哥去祭奠,你也知道,之前這種差事都是大哥的,三哥驟然得旨,雖然礙於明珠大人不能在外表現出高興來,可在家裡卻沒少和三嫂說你,三嫂又來找我,說些似是而非、陰陽怪氣的話。”
“你因為陪弘暉卸了差事,我那時又擔心又自責,壓根說不過她,隻能…隻能事後自己躲起來哭…”齊布琛內疚道,“沒了你,我連三嫂都對付不了,我是不是很沒用?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嗚嗚…”
明明連眼淚都沒有一滴,胤禛的理智告訴他,福晉這依然是在用苦肉計呢,可心卻不由自主地軟了,對胤祉夫婦生出一股怒氣來,這倆夫妻就不能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嗎?不陰陽怪氣彆人、找點不存在的優越感就活不下去是嗎?
“行了,彆假哭了,眼淚都沒有。”話說的嫌棄,語氣卻放軟了。
齊布琛心裡一動,有效果嘿,不過語言能達到的效果也就這樣了,手還沒動呢,還得再添點彆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人家這麼上心。”齊布琛坐直身子,埋怨地推了胤禛一下,也不知道怎麼使得力,沒推動胤禛,反倒自己往外倒去。
胤禛手比腦子快,在齊布琛剛剛往外傾斜的一瞬間,就將人摟了回來,腿還顛了顛,將齊布琛往裡挪了挪。
動作做完,腦子才反應過來。
胤禛沒好氣地道:“我看你這些日子不是在想我,根本是在想這些小花招,就指著跟我玩心眼是吧?”
“人家沒有~”齊布琛擠出狗狗眼,無辜又純良,“人家隻是不小心。”
胤禛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好好說話。”
“你凶人家~”齊布琛得寸進尺。
胤禛恨恨地堵上她的唇,將人親的喘不過氣,才泄憤似的咬了一口唇瓣後放開:“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能…能…”齊布琛呼哧呼哧地喘氣。
也就奇了怪了,在接吻換氣這個事上,她好像永遠比不過胤禛,每次都是她先敗下陣來。
“哼!”胤禛冷哼一聲,“少跟爺作妖。”
等她平息下來,胤禛漫不經心的眼神睨過去:“說罷。”
“嗯?”齊布琛迷惑。
胤禛黑臉:“怎麼,還真打算用剛才那點苦肉計把爺糊弄過去?”
齊布岑苦了臉,好吧,這人越來越難糊弄了。
正正臉色,她認真的道:“你問我有沒有全心信任過你,當然是有的,胤禛,當我把自己交付給你的那一刻,我就是全心信任你的;當我生下孩子那一刻,我也是全心信任你的;當我麵對皇阿瑪、麵對額娘、麵對所有人的時候,我都是全心信任你的。”
“如果不是相信你,我不會愛你,不會在你身上花費心力,不會想著怎麼將這府裡管的更好,不會去折騰著做生意,不會去學習那些我根本不感興趣的東西,不會去和那些王妃福晉們應酬,不會往宮裡白送大把的好東西。”
不會,還留在這裡。
胤禛神色動容。
“當然我也知道,我有時候行事過於獨立自主了些,夫妻本該相互扶持、相互依賴,我對你的依賴比較小,表達的也少,你有那樣的感覺也沒錯。”齊布琛真誠道,“這事是我做的不夠好,我答應你,我會儘力改正。但是,我會形成這樣的性格和行事,和我曾經的經曆和生活有很大關係,有些東西一旦成形,想要改正會很困難、會很緩慢,所以,也請你體諒和包容一下,好嗎?”
胤禛眸色深深,手掌在她背後撫過:“我很好奇,你幼時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養成這樣的性格。”
齊布琛抿了抿唇:“有些事情沒法具體形容,它更多的是一種情緒、一種氛圍,就像常年生活在地下,明明沒有經曆過什麼糟糕之事,人也會顯得陰鬱一樣。”
“那是絕大多數時候都不會顯現出來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