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洋蔥嘛!
“有名字嗎?”齊布琛問。
謝寒山略有些遲疑:“那個歐羅巴人說,他們叫…叫…”他嘴張張合合好幾個來回,才勉強發出兩個音節,“啊…尼…”
說完後很是羞愧:“奴才有去學他們的語言,可是他們的發音古怪的很,奴才學了很久還是掌握不了,請福晉責罰。”
沒必要,沒必要,作為在二十一世紀上過學的人,齊布琛哪能不懂英語的痛呢,何況謝寒山還是個古人,以前都不怎麼識字,有心去學就是好的,學不會也不能怪他。
“無妨。”齊布琛沉吟了一下,假裝在想名字,“我聽你說的,這東西和蔥相似,又是從西洋來的,就直接叫洋蔥吧。”
擺手製止了謝寒山還沒來得及出口的馬屁:“繼續。”
“是。”
謝寒山又開始介紹起彆的,齊布琛也不問他知不知道西洋名兒了,直接給定下中文名。
“這個就叫菜花。”
“叫蘋果吧。”
一共就三樣,這收獲都算不錯了,齊布琛更沒想到居然還有蘋果,要知道在未來,蘋果幾乎是最普及的水果。
齊布琛叫來寶珠:“將這些都送到莊子上去,這個蘋果,是水果,皮削掉,外麵的果肉弄下來,給阿哥們送去,裡麵的種子送到莊子上去,主要就培育它。”
又吩咐謝寒山:“你回頭也注意一下,還是多弄點幼苗回來,隻用種子的話,時間長、成活率還不高。”
兩人齊齊應是,寶珠帶著東西出去,謝寒山開始彙報彆的,消息都不太好。
“您讓找的那幾樣東西,奴才隻打探道其中一個的消息,其他的都沒有收獲。”
齊布琛精神一振:“哪個?”
“割開樹皮會流出膠狀物的那個。”謝寒山說道,“在五月份,奴才找到一個法蘭西人,據他說,他有個親戚,曾經跟船橫渡海洋,去過南亞墨利加州(南美洲),他們誤入了一片巨大叢林,還是抓了一個野人才得以重見天日,後來他們教會那個野人說話,想要打探那片叢林裡有沒有好東西,那個野人就有說起過這種樹。”
“不過他們覺得這樹沒什麼值錢的,就沒去找過。”
謝寒山曾經也是個文盲,但這麼多年下來,他對世界的認識,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遠超有些死讀書的狀元。
但即使如此,謝寒山說這消息時也是懷疑居多:“那個法蘭西人說,這事兒他親戚說的時候,他們都當那親戚在吹牛,沒人信。”
他猶豫地看了齊布琛一眼,沒忍住問道:“不知道福晉是從哪裡知道的這種樹?”
“啊。”齊布琛張口就來,“是在看一本西洋遊記時發現的,作者隻寫了有這種樹,卻沒寫是在何地見到的,所以我才讓你打聽。”
謝寒山一聽,心中對於這樹存不存在的懷疑竟一時去了大半,他對文化人有種莫名的信任,在他看來,能寫遊記出書的,也不用編造這種事兒騙人。雖然這個文人是個西洋人,打個一半折扣也還是可以信任的。
“原來如此!福晉真是博學啊,您放心,奴才已經拜托過那位法蘭西人,請他來年回去時幫奴才細問問他那親戚,若有新消息,定第一時間報您。”謝寒山精神振奮的表著決心。
齊布琛反倒沒他那麼有信心,南美洲、叢林、野人,能讓人想起什麼?她隻能想到熱帶雨林!這要是橡膠真在熱帶雨林裡,那得填進去多少人才能找到啊。
況且,就目前大清對出海船隻大小的限製,他們根本沒法橫渡太平洋抵達南美洲。
想想就喪氣,齊布琛意興闌珊地擺擺手:“那就這樣吧,消息還是先打聽著,不過不要擅自行動。”
攢出現在的船隊可花費了她不少銀子,萬一謝寒山立功心切,瞞著她偷偷出海去找,來個全軍覆沒,她哭都哭不出來。
“是,奴才遵命。”
新物種的事說完,然後就是從外國拐人和書籍的進展。
“這次共帶回來兩百一十三本書,都是和以往不重複的,其中有一半是英吉利語。還有兩個西洋人,一個是您說的化學家,一個自己說是哲學家。”謝寒山有點心虛,“奴才也不知道什麼是哲學家,隻是聽跟船的人說,這人在當地還頗有地位,隻是得罪了大人物,不得已出海避難。”
“哲學家啊。”齊布琛想了想,給他解釋道,“莊子在他們那邊,應該會被稱為大哲學家。”
“奴才一定會好好照顧這位哲學家。”謝寒山頓時肅然起敬,又解釋道,“他們二人是九月下的船,但在船上都生了病,下船後又水土不服,奴才走時他們根本動彈不得,這次就沒帶回來。”
“也沒必要過於看重,客氣點就是。”齊布琛糾正了一下他的態度,“既然病了那就先養好再說,你也要觀察觀察他們的人品如何,人品不行,學識再高也不可。”
“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