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心疼你(2 / 2)

這個結果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在情理之中是因為既然有人實名舉報,那查出證據來可以說沒啥疑問。出乎意料的卻是,幾人的受賄金額這麼少!

不是說受賄金額少就是對的,隻是憑這幾人的官位,怎麼也不該隻為了這麼點銀子去收受賄賂才對。三千兩?托合齊倒是有可能,畢竟他曾經隻是安親王府的下人,但是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這兩人可都是大族出身,鬨呢?

怎麼看怎麼不對。

和胤禛嘀咕,胤禛的情緒不高:“誰都知道這裡麵有貓膩,但讓誰去說呢?”

便是沒人說,康熙就想不到嗎。

齊布琛在心裡為康師傅歎了口氣,問道:“刑部這次被避嫌了,那齊世武之前經手的其他案子是不是會先放一放。”

雖然她一個具體的字都沒提,但胤禛還是沒好氣地道:“我發現你怎麼什麼都能扯到戴名世那件事上去?”

要不是戴名世是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他都該懷疑福晉是不是有什麼心思了。

“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好!”齊布琛說的理直氣壯,湊上前道,“真的,我這些天想了想,這種事兒,其實堵不如疏,與其處死戴名世,不如留他一命,然後命他專門為咱們大清寫頌章!你想想,他要是真有叛逆之心,那被逼著寫這種東西豈不是生不如死,這不比殺死他更令他難受?他要是心甘情願地寫了,那就說明他是真心向咱們大清的,這樣豈不是更好,說明咱們大清和皇阿瑪的仁德感化了叛逆,連曾經的叛逆都歸心了,其他人不得更認識到咱們大清的好,更擁護咱們?”

“一舉多得的事兒,不必殺人劃得來?”

胤禛無奈地哼了一聲:“你這嘴皮子是越來越利索了。”

齊布琛道:“你就說我想得有沒有道理嘛。”

胤禛沉吟了一下:“道理是有那麼一點,但你想得還是太過於簡單了,江山之事,仁德雖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威懾。人心不足蛇吞象,隻有力量,才會讓他們害怕,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便是螞蟻一擁而上,也能咬死大象。”

“琛琛,有件事你說對了。”胤禛眸色沉沉,“儒學太過強大,咱們滿人人少,遲早會被同化,但即便被同化,咱們也該爭取在其中占據主導位置,而不是軟弱地放棄。”

齊布琛心中長歎,這就是兩人最根本的區彆,胤禛從裡到外都是滿人,而她,則隻是披著滿人的皮。胤禛考慮一些事情時,隻會站在滿人一方,她卻會不由自主地站在漢人一邊。

也就是康熙朝以來,社會確實穩定富裕了不少,朝廷雖有蠡蟲,卻也實心關心百姓,沒有發生南下之初那樣的事情,否則她和胤禛會如何,還真不好說。

齊布琛佝僂著背,萎靡不振的樣子倒叫胤禛不忍心起來,妥協道:“好了,彆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我會找機會進言還不行嗎。”

雖然她萎靡不是為這個,但胤禛願意為了她妥協,讓她很是感動,勉強打起精神道:“你最好了。”

胤禛嫌棄道:“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托合齊等人受賄之案處理的很快,為首三人被判秋後處決,其餘人等革職降級不等。

隨後不久,康熙又下旨,將六部尚書和左都禦史幾乎都換了一遍,太子黨真正陷入苟延殘喘的境地。

在弘暉又一次休沐回來,述說了宮裡的一些情況後,胤禛和齊布琛商量,給三胞胎種痘。

“他們馬上也十歲了,弘暉就是這個年紀種的。”胤禛道,“這些年傅太醫沒少給他們把脈,身體都養的很好,和弘暉當初不差什麼,不會有什麼問題。”

齊布琛自然還是擔心的,但也不像弘暉那時候那樣逃避:“你一個人,照看的過來三個嗎?”

胤禛道:“我想將弘暉也帶著。”

“啊?”齊布琛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胤禛沉思道:“我想過了,弘暉去上書房的時候,弘昐他們才兩歲,這些年其實沒有多少時間相處。弘昐他們同胎所出,又從小同進同出,小時候的事又不記得,其實有時候無形中還是會將弘暉排除在外。如今咱們還在,看著是沒什麼問題,但若是咱們有一日不在了,一些事就說不準了。日後,這府裡必定是要交給弘暉的,弘昐他們三個若是太過親近,弘暉難免會覺得孤單,到時候兄弟疏離,不是什麼好事。”

“趁著年紀還小,還是得讓他們之間的羈絆再加深些。弘暉已經種過痘,不必擔心感染,種痘期間封閉隔離,朝夕相處幾個月,互相依靠,更能培養感情。”

齊布琛沒想到胤禛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說實在的,她這個當媽的還真沒關注到這個問題,她好像習慣性的認為,弘暉和弘昐他們關係好是理所應當的,卻從沒想過,便是一母同胎的兄弟,有時候也是會有親疏遠近的。

弘暉年紀大,又是單胎,隻要想一想自己兩人不在了,弘昐三個親親熱熱,弘暉卻一人形單影隻,齊布琛就有點想哭。

“你說得對,是我疏忽了。”齊布琛內疚地反思自己,“我也是,總以為已經儘了當額娘的責任,以為每次暉兒回來給他做些好吃的就是關心,卻沒想過,暉兒小小年紀就一個人待在宮裡,他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常常形單影隻地站在院子裡,看著家的方向想咱們。”

“我這個額娘,當得一點都不稱職。”越說越是想哭,齊布琛忍不住站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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