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著門麵,警惕眼神掃視過四周,見自己還安全,腳步挪近想要傾聽丫鬟們會不會說出什麼出乎意料的話。
府宅的丫鬟們伺候主子起居,知道的最是多。
說不定會無意間說出什麼秘密來。
“話說二奶奶肚子還沒有動靜嗎?”一丫鬟特意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著。
其他丫鬟湊了過去,“肯定沒有,要是有了,夫人前兩日怎會蹉跎她。”
“嘖嘖!”這個話引得幾人嘖嘖惋惜出聲,一時半會再沒有什麼聲音。
雲歡站在假山後麵,伸長脖子瞄了那些丫鬟一眼。
裴夫人蹉跎她,是因為她沒有懷上身孕嗎?
想此,雲歡抬手撫摸在自己小腹上,眼底是失落和哀愁。
她最近身子很是不爽,沒什麼胃口,有時候還想乾嘔吐。她以為自己懷有身孕了,哪想並沒有。
驀地,雲歡想到夜裡的男人不是裴鈺,又有點慶幸自己沒有懷上身孕。
不然這孩子生下來算誰的。
正想著,聽前麵又傳來丫鬟嘀嘀咕咕的議論聲。
“二奶奶嫁進來一個多月了,到現在都沒有身孕,夫人那邊可怎麼辦?”
丫鬟可能也知道自己說的事不能被人聽去,將聲音壓得特彆低,隻有湊她近的幾個人可以聽見,外人聽不得。
雲歡離得遠,隱約聽見她們提了夫人。
她眉心不由斂起來,她沒有懷孕,跟裴夫人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她低眼看腳下,想再往前走兩步聆聽,可又怕被察覺到。
“這不是才一個月嗎!還來得及,隻要這個月二奶奶有了便行。”
她們湊在一起議論著,聲線特彆低,生怕她們的談話會被人聽去。
“萬一這個月二奶奶也不曾有呢?”
“怎會!我聽說.......”頭上戴著一朵藍色絹花的丫鬟下意識反駁,後麵激憤的話說到一半住了嘴,警惕巡查過四周,壓低聲音。
“我聽說大爺夜夜留宿鸝院,一夜能要好幾次水呢。”
“我也聽說了,而且我還聽說二爺也開始留宿了,兩人交替著,想懷不上都難。”
這丫鬟話語中充滿了惡趣味,說完捂嘴嬉笑起來。
其她丫鬟聽她這樣的話,無一不是露出彆樣神情,滿是對雲歡的取笑。
雲歡看著聚集在一起的丫鬟,能聽見聲音傳來,但是根本聽不清她們說了什麼。
不過瞧她們那惡趣的笑容神態,就知道在議論什麼不好的事。
關於她的事,無非是那個男人夜夜留宿,她卻還未懷上身孕。
“我聽說二奶奶身子受損了,說不定真懷不上。”頭戴藍色絹花的丫鬟笑夠了後又開始詆毀。
在她們眼裡,雲歡隻是個生育的工具,哪像她們是人。
“二奶奶要真懷不上,那就是綠蘿姐姐了。”另一丫鬟失笑說道。
裴夫人送綠蘿去裴寂院子,並不隻是單純地讓她成為通房。
而是想讓她懷上身孕,如果一個月後雲歡真的懷不上,也好有條後路。
“綠蘿姐姐可是被退回來的,怕也懷不上。”藍色絹花的丫鬟因為太過得意,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說完和其她人捂嘴偷笑起來。
這句話雲歡實實在在聽見了。她五官深深蹙起來,那雙水花的眸底全是思慮。
結合這句話和她們剛剛的反應,大概可以猜出她如果懷不上身孕,就要這個叫綠蘿的丫鬟去懷。
所以為什麼一定要有人懷上身孕呢?
雲歡羽睫垂低遮住眼底思緒,凝神思考著,想將她所看見聽見,懷疑的事全部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