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友良不愧是和小舅舅混過的,基本功比較紮實,就算對洪濤也很怵頭,但還沒到不敢直麵的程度。當下找了把椅子坐下,沒再說套話,來了個開門見山。
“對對對,是早有打算,就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投少了沒什麼意思,投多了吧,心裡沒底……”見到吳友良已經把話挑明,錢德利的膽子也就跟著大了,把謝爾曼的腳扒拉開,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餐館可是勤行,沾上之後就沒一時一刻清閒,二位真想清楚啦?”洪濤沒說讚成也沒說反對,照例先說了一句不怎麼招人愛聽的套話。
“嗬嗬嗬……我和老錢這輩子可沒福氣像您活的這麼自如,清閒是不敢想嘍。”
“沒錯沒錯,我們哥倆都是俗人,隻要不賠錢,累點沒什麼。其實不乾餐飲我們倆每天也閒不住,四處瞎跑還不怎麼掙錢。”還是吳友良先表態,錢德利跟進,姿態都放的比較低。古人咋說的來著,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想好了就成,但有言在先,幫忙可以,彆指望我衝鋒,更沒什麼入股一說。”
洪濤很明白兩位房客腦子裡想的啥,他們都缺乏從業經驗和穩定貨源,不敢貿然對不熟悉的領域投資。如果自己能補上這些缺陷,風險就會大大降低。
可是自己沒法給他們滿意的答複,彆說隻是房客,就算小舅舅想拉自己入夥乾點什麼回答也是一樣的,不玩!這輩子不再和任何人摻和了,再大的買賣也是浮雲,想一想都腦袋疼。
“您是信不過我們?還是信不過這邊的人?”錢德利臉上的笑容有所收斂,他這個人表麵上看著嘻嘻哈哈沒什麼脾氣,實際上誰真的沒脾氣呢。
之所以不和旁人顯露脾氣,那是他認為不值當。可房東這番表態有點太瞧不起人了,啥細節都沒說呢就來個你們乾我不摻和,啥意思啊?
“哎,老錢,你多想了,洪總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我也想問問,您覺得這邊的人靠得住嗎?”聽到錢德利略帶情緒的問話,吳友良趕忙打圓場。
剛剛在飯桌上兩人籌劃這件事比較匆忙,沒來得及和錢德利交待清楚一個事兒,那就是在合夥入股的問題上千萬彆強求。這位房東是啥德性,院子裡恐怕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連親舅舅都不沾的人,就彆指望能和彆人合作了,不是瞧不起人,用京城話講,這叫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