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嶽和盧碧已經沒得可選, 再想讓蠟像扒開自己都不行了,他們隻能眼睜睜目送和貝斯一模一樣的蠟像回到原位,再看著工作人員走到自己身邊, 用工具將他們從蠟像裡扒出來。
按捺住心底不安, 兩人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看自己的蠟像,工作人員也不催, 就這樣帶著他們回到禮品店,同樣送了他們一人拿一張2小時的時間卡。
盧碧拿著時間卡翻來覆去的看,上麵根本沒有說明,隻能去問工作人員:“請問, 這個卡有什麼用啊?是用了後能讓時間直接快進到2小時之後, 還是可以回到2小時之前?”
工作人員手肘搭在櫃台上,手裡把玩著一柄看著就鋒利的刻刀, 臉上掛著營業式的笑, 但若細看能察覺出對方眼中的不耐煩, 就好像任務已經完成, 不需要應付眼前這兩個過氣的工具人一樣。
“所有的答案, 都在鎮中央的時鐘那裡, 時間卡怎麼用,你們到那邊就知道了。”工作人員說完, 將手中的刻刀“奪”的一下, 深深插入麵前尚未完成的雕塑上, “現在走吧,蠟像館要關門了。”
被下了隱含著威脅的逐客令,盧碧和武嶽對視一眼,迅速從禮品店的正門離開,他們前腳走, 後腳鋁製柵欄門“哢嚓哢嚓”就降了下來,明擺著拒絕入內。
“怎麼辦?咱們現在去找貝斯嗎?”盧碧回頭看了眼關門的禮品店,又跑到轉角處去看了眼蠟像館正門,“那邊也關門了,是不是所有玩家都進去過,這個場景就結束了。”
武嶽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於是兩人結伴往中央的鐘樓去,他們之前約好了如果蠟像館門口看不到,就去那邊彙合,此時既然這邊已經關門,直接去就對了。
[完了,這一波是直接送的]
[貝斯是不是貝斯,這是個問題]
[真貝斯已經下線了他們知道嗎?]
[其實鏡子裡剛才也有東西的,可惜,貝斯san值沒幾個,沒走兩步就掉了]
[鏡子裡其實就是鏡迷宮吧?這是將兩個副本糅在一起了?]
[佩服佩服,好想法,我這就去把我家所有鏡子都遮上]
[嘻嘻嘻,我家廁所裡有鏡子,你們猜我晚上起不起夜?]
[我就沒事,我讓機器人管家陪著我]
[嘻嘻嘻,你猜你的機器人管家會不會陪著陪著突然變臉?]
[前方高能預警,他們也看到鏡子了!]
[鏡子外麵的貝斯,嘶——]
[瑟瑟發抖,最怕突然發現同伴是鬼的場景]
盧碧和武嶽看到貝斯的時候,他正站在鏡子麵前朝裡看,麵上的表情特彆放鬆,似乎有什麼特彆吸引他的東西在裡麵。
“貝斯,我們來了。”盧碧看到貝斯眼前一亮,跟找到主心骨一樣,腳步瞬間輕快,“你不知道,我們剛才在蠟像館看到你的蠟像了,還跟著其他蠟像一起追我們,特彆嚇人,哎……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盧碧還在喋喋不休,武嶽心頭一跳,直覺有些不對勁,下意識放緩腳步沒跟上去,然後就看見“貝斯”的頭轉了180度,朝他們露出個“核善”的笑。
“是嗎?他沒把你們留下,真令我失望,不過也好,你們不來,我玩什麼呢?”
“貝斯”說著話,有節奏地向左右歪著頭,仿佛人在疲勞後活動脖子一樣,但他此時本就扭著腦袋,動作就顯得尤為詭異。
原本的心跳的BGM在真正的貝斯進鏡子之後就不見了,現在換成了那種鋼琴鍵按下去不鬆手的低沉音效,“貝斯”哢啦哢啦扭動脖子的骨骼聲在這種環境裡顯得越發清晰。
也越發的瘮人。
盧碧嚇得“蹬蹬蹬”倒退幾步,沒跟上來的武嶽更是直接調頭就跑,彆說什麼同伴情誼,他跟對方本就不熟,還是保留團隊火種更重要吧。
“想跑嗎?可以,那就先玩玩追逐戰吧。”
貝斯不介意武嶽的行為,他緩緩抬起手,“啪”地打個響指,天空中突然升起數十個自帶亮光的氣球。
若是再看得仔細一點,能發現那些人頭氣球和之前孩子們手裡的一樣,應該是之前他們鬆手散開的那些,隻是不知為何落到了“貝斯”手裡。
貝斯一聲令下,氣球呼嘯著朝著武嶽和盧碧追來,武嶽還好,距離比較遠,跑得比較早,一時半會不會被追上。
然而盧碧就慘了,他距離貝斯實在太近,等反應過來想跑的時候也來不及,幾乎是瞬間就被氣球套個正著,一下子被拉到了天空之中。
一股並不強烈的窒息感襲入盧碧大腦,他下意識蹬著雙腿,雙手去抓脖子上幾乎勒緊肉裡的絞索。
或許在真實世界裡,盧碧還能再掙紮一會,然而遊戲是不會讓玩家遭受那種痛苦的,這就是個必死劇情。
不過3秒體驗之後,盧碧就被係統踹出了遊戲,隻剩下屍體懸掛在半空,仿佛房簷下懸掛的臘肉那樣,跟著風而擺動。
玩家隻要不是因身體原因被踢出遊戲,是有權利選擇在個人空間繼續看後續的,如果他還在直播,也可以繼續開放上帝視角的權限,讓直播間的觀眾繼續跟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