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餐廳時,餐廳老板正坐在櫃台後麵,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見到徐峰進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徐先生,怎麼來了?”
徐峰的目光掃過餐廳的每一角,靜默片刻,隨即說道:“有些事,我想再和你談一談。”
餐廳老板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吧,跟我說說看。”
徐峰走過去坐下,神色略顯疲憊。麵對餐廳老板,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心神不寧。可是,他知道自己在餐廳老板麵前,依舊難掩那份焦慮。
“我決定,暫停一下之前的計劃。”徐峰直接開口,說出了他內心的決定。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並不容易,因為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與外界建立聯係,借助餐廳老板的資源打開局麵,但現在,種種複雜的情緒讓他感到如同迷失在霧靄中,前路不可見。
餐廳老板皺了皺眉,顯然有些意外:“暫停?你是說,四合院的事?”
“是的。”徐峰點點頭,眼神有些迷離,“這些事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隻是在跟自己鬥爭,每一次做出決定,都像是背負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我本以為能從中獲得力量,但現在……我感覺自己已經被這個局麵拖得喘不過氣。”
餐廳老板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衡量徐峰的話,最終開口:“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他語氣不緊不慢,“每個人都渴望自由,渴望能走出自己的路。但有些事情,一旦走進去,就難以回頭。你現在做的這些,或許會給你帶來更大的挑戰,但如果你中途停下來,或許一切都將前功儘棄。”
“我知道。”徐峰的聲音低沉,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我真的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不是所有的計劃都能如願以償,尤其是當你發現自己已經被卷入彆人設下的陷阱時,才會明白自己其實並沒有選擇。”
餐廳老板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杯子:“所以,你打算放棄一切?聾老頭的事,易中海的事,你打算全都放手?”
徐峰沉默片刻,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感。“我知道這樣不理智,知道這樣可能會後悔,但我真的是……太累了。”
餐廳老板的目光變得深邃,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靜靜地注視著徐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放棄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你已經走了這麼遠。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如何將局麵引導回你能控製的軌道,而不是讓它繼續演變成一場無法收拾的混亂。”
徐峰的心中突然一震,腦海裡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麵——聾老頭的控訴,何雨柱冷靜的提醒,易中海那不明的態度。所有的一切都在圍繞著他轉,而他,卻似乎越來越遠離自己的初衷。
“你不希望自己永遠隻是個旁觀者吧?”餐廳老板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站在了這條路上,是否能找到一種方式,既能避免深陷其中,又能從中獲利,甚至利用這些人的信任和支持?”
徐峰的心情再次波動,他低下頭,輕輕歎息。餐廳老板的提醒猶如一根針,刺進了他早已被壓抑的內心深處。他並不想繼續,但他又不願就此放棄。他清楚,自己不再是那個站在四合院一隅、安靜觀察的旁觀者,而是已經被卷入了這場風波之中,無法逃避。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合院的夜晚,依舊安靜得讓人難以適應。徐峰站在餐廳的窗前,看著外麵漸漸暗淡的天際,心中的焦慮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愈加濃烈。他想了很多,甚至到了無法逃避的地步。今天,和餐廳老板的對話讓他產生了更多的迷茫,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分岔路口。
“既然不能繼續走這條路,那就走一條新的。”這是餐廳老板最後的一句話,儘管語氣平淡,但徐峰知道,這背後蘊藏的卻是一個他必須做出的決定。
他伸手拉開窗簾,涼風吹進屋子,帶著些許濕氣和泥土的氣息。徐峰沒有急著離開餐廳,而是站在那裡,呆呆地凝視著遠處漸漸模糊的輪廓。天色越來越黑,街道上開始有了些微弱的燈光,但四合院周圍的景象,卻仿佛和這個世界隔絕了開來。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陳舊的氣息,讓人感覺仿佛是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裡,逐漸無法找到出口。
“或許,這正是我逃不掉的命運。”徐峰心底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麵色陰沉。他歎了口氣,終於決定,是時候去見一個人,解決所有的困境,或許能暫時找到一個出口。
天黑得很快,四合院裡大多數住戶已經進入了夢鄉。徐峰心頭的焦慮卻沒有因此得到片刻的安寧,他在屋裡來回踱步,越來越覺得無法再待下去。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巷子裡,心中有了一個決定。趁著夜色,趁著大家都不注意,他要外出一趟。無論如何,他不能再繼續這份沉悶的生活,必須做出一切可能的選擇。
他走到門口,緩緩推開四合院的大門,外麵的冷風撲麵而來,帶著一股濕冷的氣息。今晚,四合院外顯得格外安靜,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和幾家人悄無聲息的交談聲。徐峰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夜色之中。
走出四合院,街頭的燈光開始顯得有些昏暗,光線灑在地上,拉長了徐峰的影子。街道兩旁的房屋依舊是熟悉的麵孔,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徐峰沒有去理會那些熟悉的景象,他的腳步愈發急促,仿佛想要借著這份孤獨的夜晚,把所有的困擾和不安都拋在身後。每一步,都是一次掙脫,一次對自我的逼迫。
他心中湧動的不是興奮,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外麵的世界那麼遼闊,但對於他來說,卻也如此難以捉摸。他知道自己必須去見的人,或者說,必須去麵對的,是他在四合院裡唯一一個能影響局麵的關鍵人物——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