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星河應了下來:“那這幾天你把聲波裝置修一下,翼異種不驅除飛機也無法起飛。”
“知道了。”杜律回道,陸星河覺得他好像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飛機上安全官和礦隊隊員一共五十人,其中安全官二十五人礦隊隊員二十五人,但因為飛機內外都有異種的存在,誰也沒有心思休息,全都齊齊的看著那兩個金屬艙。
陸星河又走到礦隊隊員們休息的地方安撫人心:“你們不用害怕,外麵的異種數量不是很多,我們的火力現在還是足夠的,艙內的那兩個實驗體也不用擔心,她們沒有你們想象的可怕。”
隊員們都不敢說話,全都坐在隔離欄後麵。
陸星河在隔離欄外合衣躺下,默默的看著角落裡放著金屬艙的地方,安小若走了過來輕聲道:“舅舅,我可以去看一下姐姐嗎?”
“現在不行。”陸星河阻止道:“如果表現的太親近會對她們不利。”
安小若點了點頭:“好,我會注意的,我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重逢了,世界這麼這麼大我們竟然就在這裡相遇了,舅舅你覺得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陸星河的心動了一下,是命中注定麼?
“你過去陪宋裴吧,你和他已經結婚了就不要天天跟在我身邊。”陸星河說道。
安小若皺起眉頭:“為什麼不能跟在你身邊,我都跟了你好幾年了,怎麼就不能跟了。”
“你看看他現在的眼神。”陸星河說完用帽子蓋在臉上準備休息。
安小若回頭看向宋裴,果然見他正在看著這邊,他眼神有點冷,可他一向也是這樣啊。
她有些不敢過去,一想到新婚那晚他親她的時候她給了他一巴掌,她就更不敢過去了,雖然說親吻是夫妻之間的正常行為,可她直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曾經的教官變成自己的丈夫,於是她走到女安全官那邊和她們一起坐在一起休息。
陸星河沒有睡,隔離欄後那些隊員們的議論聲傳進他的耳朵裡。
“那兩個實驗體見到我們沒有撲過來,好像真的和其他的異種是有些不一樣。”
“沒錯,我見過的異種都是第一時間吃人的,她們竟然能按捺得住。”
“而且她們長的還挺好看,細皮嫩肉的,基地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得上,真想嘗一下她們是什麼滋味。”
“拉倒吧,沒等你們靠近就變成她們口糧了。”
“不是有抑製劑嘛,聽說異種注射後就變的和普通人一樣,那時候還不是任人擺布。”
陸星河聽著他們越來越不著調的話語,拿起臉上的帽子冷冷一眼掃了過去,那些糙漢子們立刻噤了聲。
半個小時後,洛凝和溫希的抑製劑都已經失效,洛凝的力氣逐漸恢複,臉上的傷口也漸漸愈合,她不知道溫希現在怎麼樣了,溫希懷有身孕,不知道抑製劑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傷害。
金屬艙是全封閉的,她看不見外麵的情況,隻能從偶爾傳進來的說話聲判斷這幾天飛機走不了,會停留一段時間。
她想和陸星河或者安小若說說話,但是為了不讓他們被懷疑她絕對還是先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不知道時間,隻能聽到零星的槍聲,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艙門上的窗戶終於被打開,陸星河的臉出現在她眼前,他的眼下有青色,看來昨晚沒有怎麼休息。
她走到門邊,兩人雖近在遲尺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我本來是想往南走的。”
“你的傷好了嗎?”
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又同時止了聲。
她對他笑了笑:“已經好了。”說完她將受傷的臉側過去給他看,白皙的小臉上已經恢複如初。
陸星河見她已經恢複也放下心,正要離開的時候洛凝叫住他:“溫希現在怎麼樣?”
“她沒什麼問題,怎麼了?”陸星河回道。
“你能不能給她一點吃的,她……她是一個很弱的異種。”她猶豫了一下說道。
“好。”陸星河說完關上窗戶,整個對話不超過十秒,在彆人看來隻是他的例行巡視,而他也隻是想看看她。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他從舷窗看出去,外麵一條淺河在草甸上蜿蜒流淌,草地上開滿了五彩的花朵,春天已經到達了這裡,可是北方的基地還是冬天。
機場外的變異者已經不見了,無人機巡視一圈後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陸星河覺得有些奇怪,一般而言變異者不達目的是不會主動退離的。
“一組隊員跟我出去,二組隊員警戒。”他決定出去探一下虛實。
隊員們立刻就位,艙門打開後他迅速的走了出去,一組的隊員也全副武裝的跟上。
他們離開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外麵,隻有杜律趁著沒人走到了溫希的金屬艙前,他打開窗戶看著裡麵,隻見溫希正安靜的坐在地上,見到他的出現,他看見她的眼神有些躲閃。
溫希看見杜律後,放在小腹上的手下意識的拿開,然後站了起來走到艙門前,嚅囁著問道:“洛凝她還好嗎?”
“嗯,活著。”杜律沒有感情的說道。
溫希並不知道洛凝和陸星河的關係,她擔心洛凝會受到傷害,尤其是杜律說出“活著”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心裡很是不安,因為半死不活也是活著。
“我求求你放了她,她沒有傷害過人,也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她懇求的對他說道。
杜律冷笑一聲:“你的話我還能相信嗎?”
溫希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她知道自己騙了他很多次:“如果你放了她,我會跟你回去,監獄也好實驗室也好,我再也不會逃走了,就算……”
她欲言又止。
“就算什麼?”杜律問道。
她咬著唇,纖細的手指用力的絞著衣角,然後抬起一雙霧氣氤氳的眼睛,又無辜又勾著人:“就算你想對我做什麼,我也會乖乖的聽你的話。”
她以為杜律會像以前一樣,在她順從迎合他之後會給她吃飽給她溫暖的被子,她覺得自己摸清了他的喜好,知道怎樣去勾起他的欲念討他喜歡。
可是,這一次好像有點不一樣,他現在的眼睛裡沒有在監獄時的占有和勢在必得,而是一種自傷,一種落寞。
但也隻是一瞬間後他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杜律伸手去關上窗戶,這一次他沒有戴手套,她看見他乾淨有力的手上有一個深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