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時候,洛凝餓的肚子咕咕叫,她忙捂住肚子怕聲音被聽見。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韓零的那批異種感知能力,不行。
要是換了溫希肯定早就發現她的存在了,但是溫希現在身體也在變弱,感知能力也差了好多。
洛凝摸了摸肚子,感覺最近好像餓的有點快,可能是這一路跑的太快了。
醫院裡現在沒什麼動靜,於是她抓了一隻小動物解決溫飽問題,這一次小動物的血沒有她不喜歡的山味,反而還有點香甜,讓她胃口更好。
一連吃了兩三隻後,通訊器也連續的震動起來,是陸星河他們在靠近,為了避免他們靠的太近被發現,她在半途將他們攔下。
看到陸星河的那一刻,她很想抱住他,但是這一次來的人挺多,而且還有一個戴著金邊眼睛的男人正奇怪的看著她。
陸星河第一個從車上下來,他快步走到她麵前,她沒有他擔心的受傷和疲憊,她的臉紅紅的,眼睛亮亮的,看起來很精神,嘴角還有淡淡的血跡,應該是剛剛才吃飽飯。
他伸手將她嘴角的血輕輕抹掉,像是擦拭著珍寶:“現在情況怎麼樣?”
“溫希杜律他們就在前麵,還有韓零和溫蓉,他們差不多有七八個人,醫院裡也還有但是我不清楚有多少。”洛凝小聲說道。
陸星河點了點頭,然後整理裝備進去。
洛凝攔住他:“這樣進去很危險,要不你們在外麵伏擊,我去把他們引出來?”
“不用。”安元拎著箱子下了車:“今天晚上先休息,等天亮後我們再過去。”
“可是我的朋友還在那裡。”洛凝著急的說道。
“她死不了。”安元淡淡回道。
洛凝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陸星河拉住了她:“先聽他的吧。”
“他是?”
“小若的親叔叔,韓零的同學,將異種恢複成人的理論提出者和實踐者。”陸星河回道。
洛凝睜大了眼睛,小若竟然還有親人在世,她想過去和這個男人說點什麼,但是對方看起來脾氣有些不好的樣子。
她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對。”
“什麼不對。”
“實踐者不是他,而是我和你,溫希和杜律。”
陸星河想了想,眼神定定的看著她:“你糾正的很對,是我們在實踐。”
洛凝臉紅了一下,她不能被他這樣看著,現在是春天,春天小兔子會悸動。
“基地現在怎麼樣了?”她岔開話題。
陸星河神色凝重:“後天獸潮就會到達,但情況比預估的要好,根據監測發現獸潮轉了方向,最後到達基地的可能隻有一半。”
“轉了方向?為什麼會轉方向?”洛凝有些奇怪,獸潮一旦形成是很難轉方向的在,隻會拚命的向前,否則速度一旦慢下來就會被後麵的異種踐踏至死。
“目前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可能是獸潮的某個部分發生了什麼引起了蝴蝶效應。”
洛凝聽到這個結果鬆了一口氣,或許是上天終於開始憐憫人類了。
安元很講究,不睡車上一定要睡帳篷要吃熱乎的飯菜,陸星河隻好安排了人去搭帳篷做飯。
很快飯菜的香味傳來,洛凝看著陸星河,她也想吃,想吃他。
他的血,熱騰騰的香噴噴的,她僅僅是想了一下就開始流口水。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想到這兩天餓的快,她猜測自己是不是已經懷上了,根據溫希的經驗,懷孕後就開始挑食,而且隻喜歡孩子父親的。
“怎麼了?”陸星河擔心的問道。
洛凝咽了咽口水:“我……我好像是有了。”
陸星河怔了一下,眼中有著星光,他立刻帶著她去找齊蓧薇。
齊蓧薇拿出一盒試劑對洛凝說道:“滴一滴血進來。”
洛凝刺破手指緊張的將血滴進去,但一分鐘過去了,試劑沒有什麼反應。
齊蓧薇看了陸星河一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洛凝有些訕訕,原來是自己多想了。
“有沒有可能是試劑過期了?”陸星河找補的問道,雖然他和洛凝分開了十幾天,但是分開之前的一個星期他們都有認真做這件事的。
“陸少校,儀器沒壞,試劑也沒過期,可能……”齊蓧薇皺起眉頭。
“可能什麼?”
“可能時機沒到吧。”齊蓧薇本想說可能是他和洛凝真的不合適,但陸星河的眼神太有壓迫性了,她不敢說。
齊蓧薇走後陸星河看著車鏡中的自己,陷入沉思。
而那個被齊蓧薇隨手扔到草叢中的試劑,由透明慢慢變成了藍色。
洛凝最終還是喝到了他的血,就算她沒有懷孕,隻要她想要的,他也會滿足她。
但是她希望這種日子還是早點結束比較好,因為他是一個人類,並不是她的食物。
夜深了,趕了一天路的人類都睡去,隻剩幾個巡邏警戒的人。
洛凝這兩天也沒好好休息,坐在車裡靠著陸星河睡去,陸星河看著她睡著的樣子,腦海裡想著基因部的那些規定。
為了人類的存亡,基因部是一個不會讓時間停留的地方,一旦任務停滯不前就會被替換掉。
他和洛凝現在就是停滯不前的狀態。
雖然剛才齊蓧薇什麼都沒說,但從她的細微表情裡他知道她在計算著什麼,尤其是在溫希和杜律在基因匹配度不高的情況下還成功了,基因部更是蠢蠢欲動。
末日世界道德低下,而在基因部,沒有道德,他們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基地目前對他們也是無條件支持。
所以,他和洛凝的處境並不樂觀。
廢棄醫院。
溫希被溫蓉推到一個昏暗的房間前,門推開後,她看見裡麵站著幾十個異種,都麵無表情的,像是百貨商店的人偶一般。
她感到害怕,即便他們是異種。
“進去。”溫蓉推了她一把。
房間裡還有一個小房間,用鐵管鑄成的,裡麵除了一張椅子什麼都沒有,溫希被關了進去。
溫希失魂的看著這一切,這讓她想起了她和莊宇被抓回去的那一天,莊宇就是被關在這樣的地方,那是他們的最後一麵。
“姐姐,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裡。”她語無倫次的說道。
溫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要吵,爸爸不喜歡吵,他會拔掉你牙齒割掉你聲帶縫上你的嘴的。”
溫希將手從欄杆裡伸出去,恐懼的眼淚從臉上如珍珠一般落下:“姐姐,求求你。”
溫蓉離開了,溫希躲在角落抱著頭身體不斷的顫抖。
溫蓉一路小跑的去了韓零身邊,討好的說道:“爸爸,已經把她關好了。”
“嗯。”韓零將一瓶藥水給了她,溫蓉立刻一飲而儘,然後滿足的躺在床上睡去。
韓零又將藥水遞給一旁的杜律,杜律也接了過去喝下。
“你也下去休息吧,那個女人,你也可以繼續享用。”韓零滿意的看著杜律,這是他迄今為止最好的作品,比溫蓉還要讓他滿意。
溫蓉雖然恢複了意識但是心智不全,而杜律就不一樣,安全官的服從性深入他的骨血,所以他能令行禁止,恢複意識的他情感淡漠,沒有喜怒哀樂,是一件非常趁手的人形兵器。
杜律打開門出去,昏暗的走廊裡他聽到隱隱約約的啜泣聲,這並不關他的事,她本就喜歡哭,親她的時候她會哭,凶她的時候她也會哭,明明是她主動雌伏他的身下,可最後還是會哭。
他不喜歡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