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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桃想說自己也一樣。

不過這話還是給咽了回去, 他再好也不能上天不是?

這次因為時間問題,放榜的時間比上一次縮短了幾日。

十月初八時,成績已經出來了。

小武一晚上沒睡, 就蹲在榜下,榜一張開,立馬衝上前,一見寧桃的名字, 一溜煙的便跑了回來,大聲道:“公子, 公子,太好了!咱們捐出去的銀子沒白花。”

到了此刻, 他的一顆心才算放進肚子裡來。

這些日子寢食難安的。

寧桃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知道了, 趕緊回去休息吧。”

小武哎了一聲。

把早早準備好的打賞的紅包塞給寧桃道:“雖然上次給過了, 但是這次同樣不能少, 公子到時候彆忘了。”

說完, 打了個哈欠倒床上去了。

這次寧桃認識的小夥伴中的就比較多了。

原先多方打聽才知道,寧林沒中, 是因為卷子被人暗中調換了。

至於為什麼沒調換寧桃的。

因為寧桃在數術方麵的成績有目共睹, 他們也不敢乾這事。

所以,寧林沒中。

這一次寧林中了,成績在三十多名。

黃善比他前兩名,嶽貴山比上次還要前進一名的成績,不過他十分得瑟地開口, 我還是喜歡原先那個名次,聽起來好聽。

寧桃一想,也對,十一, 不就是光棍麼。

哈哈!

王大依舊掛在副榜,王三兩次都未中。

胖師兄掛在了末尾。

而寧桃的鄰居範千誠這次掉到了四十名開外,差點就跟胖師兄肩並肩了。

成績出來之後。

仇大人頭一次對仇夫人冷了臉。

仇夫人抿著唇,一臉不服氣道:“老爺對我這般做什麼,如今他成績這麼好,咱們不是先前說好了,中了之後再議麼,現在正式成績出來了,你且去提親便是了。”

仇大人手中的核桃重重地砸到了桌上。

盤了十來來的貨,一下子就裂了。

碎渣從仇夫人的臉頰前劃過,仇夫人震驚道:“你你發這麼大火做什麼?”

“我發火做什麼?”

仇大人這次真是氣極了。

“你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你讓我怎麼好意思與寧少源說這事?”

寧少源是官位低,他們姑娘是低嫁。

寧家也沒有範家幾百年的基業底蘊深厚,範千誠的本家與家都的範家還沒有出五服,這身份是甩了寧家好幾條街,可範千誠這樣的公子哥兒,他哪能瞧不出來。

他都私下打聽過了,這孩子十三歲就與房裡的丫頭有染。

可偏偏仇夫人就是覺得範家底蘊深厚,豈是寧家能比的。

是不能比,且範家繞多了還是她的娘家。

一心想讓女兒嫁過去。

是以,背著他特意帶著女兒去看了範千誠。

明明知道寧桃與範千誠住在一起,這麼一去,明眼人誰不知道怎麼回事?

寧桃是年紀小,可這種禿子頭上的虱子,害!

當時仇大人氣得就說不出話來,可那時候成績沒出來,仇夫人還是一幅你急什麼的模樣。

仇夫人被他吼得眼淚汪汪的,依然倔強地抿著唇,“若不是你們說什麼這次重考,能有這種尷尬的事情嗎?”

當時範千誠第二的時候。

她家老爺可不是這態度,如今見兩人成績差這麼多,態度立馬轉變了。

仇大人一張臉立馬綠了,“你懂個屁。”

範千誠為什麼能得第二?

真以為那卷子是他的?

若不是因為範家根深蒂固,他這次的考試名額也要給劃掉的。

為了不得罪範家,大家都睜一隻閉一隻眼。

範家那位老太爺可是當今聖上的老師呀,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吧,這事捅出去,不止範家麵上無光,就連聖上也會被人詬病。

所以,他這次成績出來,能中那還是沾了範家的光。

先不說他的文章,就是算學題,答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寧桃的腳指頭都比他強。

仇夫人氣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涼拌!”

現在是不嫁範家,也不能嫁寧家了。

寧桃這次依舊去寺裡上了香。

不過這次隻添了五十兩的香油錢。

因為上次捐贈的比較多,所以這次大家都認得他了。

寺裡的德清法師,還特意給他了幾個平安符,順便送了他一卦。

算是友情贈送,寧桃心裡那點疼便悄悄散去了。

不過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這一卦可真夠貴的。

德清法師讓他今明兩年最好不要往北走。

寧桃的方向感都來自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這麼一算,北邊指的是京都方向。

跟德清法師道了謝。

德清法師道:“寧施主不必客氣,貧僧聽說施主的生意做得很廣,都是幫村民賣些山貨增加出入,改善生活的好事,不知道施主能否留個聯係方式,咱們山上每年也有不少的山貨,偶爾還需要大批的米糧,先前與咱們合作的那位施主今年突然不做了……”

寧桃一聽就懂了。

德清這是要跟他談生意呀。

寧桃想了想道:“來福酒樓的掌櫃是咱們的代理商之一,大師如果有需要可以去他那裡捎個信。”

德微微一笑道:“貧僧記下了,若有什麼需要,定會給施主去信,施主切記今明兩年最好不要去京都,祝您一路平安。”

回到家,寧桃就讓小武收拾東西。

趁著天氣還行,得趕緊回去。

這次寧桃中了舉人,心裡就沒那麼焦急了,所以,他得回老家一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太太。

到了飯晚時,寧桃正往嘴裡塞排骨。

就見小廝領著一個又高又壯且黑不啦嘰的人進來了。

一掀開門簾,大牛便笑道:“都說趕早不如趕巧,這一頓飯都是我喜歡吃的。”

看臉寧桃沒認出來。

可一聽這聲音,寧桃雙眼立馬亮了起來。

一激動,把一塊小小脆骨給咽了下去,當場就給卡住了。

大牛大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幾下,把骨頭拍出來,也差點把寧桃拍吐了。

“你就不能小點力氣。”

寧桃到了此刻依舊忍不住激動。

抓著大牛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牛九月份就回來了。

在京裡與範家的賬房先生盤完賬,再把手裡的貨物多少出售了一些。

仔細一算,這一趟一共賺了二萬兩有餘。

而寧桃前麵用畫抵的六千兩,並不在這其中。

所以,寧桃自己那六千兩也賺了不止一倍,範二讓他替寧桃帶回來,如今他手裡有三萬五千兩的銀票。

還有一些未出售的貨物,他都直接放到寧桃在京裡買的宅子上了。

能在寧香鋪子裡賣的,也放在裡頭賣。

這次過來他自己也帶了一批,就是看看能不能在仁川府賣出去。

還有一些香料,本來他說要找人送到東臨府的,結果徐大太太說一家人都在趙州,大牛這才知道寧少源又升官了。

原先的趙國已經被納入了夏朝範圍。

所以,東西也托人帶過去了。

這麼一來,就耽擱到如今了。

他在京裡也聽了一些關於東原省鄉試的事情,一算時間,寧桃可不就在這裡麼。

所以就趕了過來,還剛好趕上了。

範二還讓他給寧桃捎了封信。

大牛望著一個個看著他跟看銀子似的眼神道:“你們彆看我賺得多,這次賺得最多的是範家,他們先前從咱們這邊買走的貨,還有從大老爺那兒提的絲綢,差不多賺了這個數。”

他兩根指頭比了個十字。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大牛他們能賺這麼多,還是因為當時寧桃告訴他,彆光顧著給範二提貨,咱們自己也帶著走一批。

如今看來,寧桃是半點錯都沒有。

小武開心道:“我就知道跟著公子有肉吃。”

大牛伸手敲了他一下,“你居然搶我的詞……”

大牛今日還沒吃飯。

一邊吃一邊聊路上的過程。

待晚上大家走了之後,他拉著寧桃道:“桃子,咱們那些貨,本來二姑娘想全部留下,但是我沒同意,隻給了她一少部分,我想著咱們可以自己賣,為什麼要給她。”

看似一下子就賣光了,但是大牛覺得那樣不如自己零散著賣的好。

而且他們給自己的代理商發貨,還等於告訴大家,這些貨他們也能弄到手,隻要大家與我們合作,利益肯定不少。

當時做出這個決定,心裡特彆的忐忑,如今告訴寧桃,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我這樣做不會得罪二姑娘吧,畢竟她與咱們是合作關係。”

寧桃道:“不怕你說,年前我把她的手給敲了。”

大牛雙眼一亮,“幾個意思?”

寧桃把東臨府書局的想要占領市場的事給說了一下。

看著大牛擰成一團的眉道:“所以,咱們這也不是第一次得罪她了。”

大牛吐了口氣,一邊剔牙,一邊道:“她這心思可真夠活絡的。”

寧桃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咱們啟程回老家。”

大牛這一次離家一年半有餘,不止模樣變了,就連話頭也長了。

用寧桃知道的一個詞來說——言之有物。

再也不似先前賺了幾兩銀子,就有點發飄的大牛了。

也不似在村裡那個,跟在他後頭,做事唯唯諾諾,成天為自己的肚子發愁的兒童了。

大牛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寧桃晚上讓小武多點了兩盞燈,把大牛帶回來的賬本翻了一遍。

這中間除了自己帶去的東西之外,還有他一路走,一路買進賣出的貨物。

地圖他也按照自己的理解給畫了一條線。

什麼城市有什麼東西,大牛在收集情報這一方麵一向都比彆人仔細。

這麼一來,倒是能讓他們下次自己組隊出發提供不錯的幫助。

寧桃翻完賬本,才發現,大牛下午給寧林他們說的銀子還少了。

目前他手裡現銀是這麼多。

但是按他的記錄,手裡的東西,如果全賣出去,還能賺個兩三萬。

寧桃倒吸了口涼氣,果然是你。

翻完了賬本,他才想起範二給他捎了信,寧桃把信拆開,一瞧內容,心頭頓時咯噔一聲。

範二讓他這段時間,儘快讓手下人聯係米糧,越多越好。

寧桃頓時樂了,這位姐姐又想乾嘛?

不過屯糧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寧桃索性就把這事給大牛說了,讓他回家後,與二狗抓緊時間辦這事。

第二日,出發前老王特意來送行。

給寧桃提了些吃的,其中有一些是仇大人讓送的。

還有一些是他自己買的。

“寧公子這次走了,怕是有些日子來不了省府了吧。”

這可不是,他來仁川幾次,完完全全就是應付考試來了。

寧桃覺得,這年頭的考試製度有些不大好。

不過想想,他前世那會兒,高、中考也是得回原籍考試,吐槽之聲就給咽了下去。

“我不來,王先生可以去趙州嘛,總歸有機會再見麵的。”

仇大人也不能一輩子都釘在這麼一個位置上。

老王笑道:“確實如此,是老夫想岔了。”

今日送行的人除了老王,還有林家人。

林大老爺道:“你明年進京考試嗎?”

寧桃搖頭,“明年可能不去,我這才學到哪呀。”

光是一個鄉試,就已經讓人脫層皮了。

他這比彆人更倒黴的是,居然考了兩次,儘管第二次溫度合適,可關在小號房裡,多少讓他幼小的心靈有點受挫。

若是會試、殿試,他感覺要求會更高,畢竟那可是全國的高手一起過招呢。

他還是再學幾年吧。

現如今不用年年凍手了,甚好!

所以,他穩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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