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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險起見, 連盛讓大家把身上的武器都交出來。

需要自證清白,到了此刻人心惶惶,不過還都挺配合。

地上叮叮當當丟了不少, 但是都是剛才從工部那裡領取的弓箭之類的,有的人還因為跑得太急,把弓箭給丟了。

到了此刻,也隻丟出一把匕首來。

除了弓箭之外, 地上丟的最多的就是匕首,一般都是狩獵的時候, 如果遇到什麼橫生的樹枝、荊棘之類的,從中劈出一條道來。

寧桃目光掃過眾人。

最後落在了兩個看起來老實本份的官員身上。

其中一個還大腹便便的, 寧桃記得兩人在以前在衙門那條街的館子裡一道吃過飯。

對方知道他的身份, 還對他笑了笑。

如此便算認識了。

這兩人把身上的武器都給交了出來, 可寧桃清晰地看出, 兩人袖子裡有東西, 是那種金屬的冷光。

再一瞧這兩人的臉色。

均帶著黑紅之氣,特彆的衝。

寧桃將目光收回, 走到連盛身邊道:“戶部的鄧大人, 以及他旁邊那位大人我不認識,這兩人可以扣起來。”

連盛有點懵。

“你怎麼瞧出來的?”

剛才那位禮部的扶住胸口時,連盛都以為那是因為對方跑得太快,擔驚受怕現在終於找到組織了,鬆了口氣這才支持不住了。

結果, 寧桃一把竹箭就飛了出去。

這才發現對方原來身份不簡單。

寧桃厚著臉皮道:“我與紅山寺的德清法師學過相麵。”

連盛:“……”

連盛半信半疑,將那兩人給扣了起來,寧桃目光從再次從在場的每個人身上掃過。

確認沒有可疑之外,這才算鬆了口氣, 讓大家把自己的東西給拿了回去,以防一會出個什麼事還能自我防身。

鄧大人道:“寧大人可以給我做證,我與寧大人是認識的!”

連盛道:“寧大人說你身上不乾淨,讓咱們搜一下,若真搜不出什麼,他自會與你道歉。”

鄧大人氣道:“寧大人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如此整我?”

寧桃越過人群望著冷汗已然流了下來,急得麵紅耳赤的鄧大人道:“鄧大人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隻是今日情況特殊,還請鄧大人配合檢查。”

連盛按照寧桃指的方位,用手中的長劍輕輕一劃,一包五棱鏢便掉了下來。

鄧大人麵如死灰。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連盛讓侍衛將人拉到一旁綁起來等候處置。

連盛剛揚起劍,準備劃拉旁邊的呂大人,結果對方突然一聲暴喝,大聲道:“既然藏不住了,那便拚個魚死網破吧。”

說話間,手裡的東西便揚了出來。

也虧得寧桃把小皇孫護在身後又離得遠。

幾個護衛叮叮當當的用她一擋,落了十來個鐵蒺藜。

而連盛在呂大人暴起的時候,手起劍落呂大人也已經身首異處。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一個個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寧桃。

寧桃:“……”

我真的就是會看個相。

比如誰倒黴,誰走運等等……

寧桃這邊陸陸續續又過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禮部尚書。

他是受了傷的,被那位自己很看好的下屬用刀柄給砸了一下,暈倒前還聽那人念叨了一句,“念在您這麼多年對我照顧有嘉的份上,留你一個全屍。”

他也是運氣好,躺的那個地方剛好有水,火燒過來之前,又恰好被一群鹿經過,有一隻鹿踩了他一腳,他才醒過來。

於是便跟著鹿跑了出來。

寧桃掃了他一眼,果然臉上的黑氣消散了不少,透出亮光來,看來是死裡逃生沒錯了。

饒是如此,禮部尚書擔保的屬下出了事,他自己也脫不了乾係。

如此一來,鄧大人和呂大人的直係領導,也紛紛被大家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後麵陸陸續續過來的人裡麵,寧桃仔細看了好幾遍,從中又揪出了三個人。

那三人直喊冤枉。

這事也不歸寧桃管,發現有問題的先被扣在一旁。

寧桃他們這邊人數過半時,終於傳來了皇帝那邊的消息。

四皇子已被抓獲押送回京,與他一並的餘黨死的死傷的傷,全部被鎮國公的人給扣下了。

過程不用想,但是結果簡單粗暴。

再多的就再也打聽不出來了。

寧桃和連盛領著一群人與鎮國公他們彙合。

皇帝依舊在座駕裡沒出來,據說是受了驚嚇身體有恙。

就連惠公公也衣衫不整掛了彩。

小皇孫頭一個鑽進了馬車,在裡頭也沒待多久,出來時寧桃明顯感覺孩子的眼眶紅紅的。

手裡像是撰了個東西,由小六和王侍衛陪著上了自己的車。

這一場狩獵不能說完滿成功,但也算是把心頭那塊大石頭給放下了。

鎮國公他們押著要犯走的比寧桃這一群人要快。

晃晃悠悠比來時多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回到京裡。

一進京,就見城門口烏泱泱的一群人。

秦先生由寧棋和小孫陪著,站在最前頭。

墊著腳尖一遍又一遍地望著城門口,直到看到騎著馬在最前頭的寧桃,嘴角才揚了揚。

生怕寧桃看到他,伸長了胳膊衝他揮手,特彆不顧形象的大聲喊道:“桃子,桃子……”

寧桃又好笑又感動,用腿夾了下馬腹,馬快跑幾步就到了秦先生跟前,寧桃跳下來,笑道:“乾爹,我回來了!”

說完,給了秦先生一個大大的擁抱。

秦先生反手拍了拍他,梗著喉嚨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趁著沒人注意,把眼角的淚給擦了擦。

一旁的寧棋紅著眼眶喊了他一聲:“二哥。”

寧桃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我不在這幾日,你可有好好讀書。”

寧棋甩給他一個後腦勺上了馬車。

秦先生抽他一下,“你怎麼一見麵就問他這個,這幾日大頭可乖了,跟著我讀書習字,還跟著安宇學了不少的東西。”

寧桃咧咧嘴,“可彆把安宇的臭脾氣學會了。”

秦先生又好氣又好笑:“就你長了張嘴。”

寧桃走後,京裡倒是挺安穩的。

直到前天下午鎮國公一行人押送要犯進京。

京裡這才亂了起來。

有些人想逃走,可還沒逃就被人給扣了下來。

如此這般,一連抓了七八十人,再加上家眷等等,又是好幾千人入了獄。

還有人怕是已經知道四皇子大勢已去,要麼吞金,要麼服毒,要麼上吊,一時間死了不少……

自己去了,可家眷還是被抓了進去。

秦先生歎息道:“你早就知道範四與四皇子有勾結了吧。”

所以,才沒有讓寧林到碧水巷來。

寧桃點頭。

秦先生道:“那你可得想好了,回去如何與寧林說清楚。”

寧桃:“……”

離家幾日,寧桃遠遠看到自家胡同就覺得特彆的親切。

可一想到寧林,就禁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寧棋道:“二哥,真的是大……範四害了娘嗎?”

範四嫁過來,其實對他還算不錯,王氏現在成這樣了,範四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每一樣都跟王氏在的時候一般周到。

就算是家裡被人逼債逼到了這份上。

也沒有克扣他的用度。

前天鎮國公差人來抓範四的時候,寧棋怎麼也不敢相信。

範四居然參與謀反,同時,還是錢莊的主人。

而錢莊騙錢一事,這幾日在寧桃他們走後,傳得邪乎其乎,也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消息,邵娘子和董娘子已經被抓了起來。

經過審訓,供出了幕後主使。

這種騙錢的案子也不是頭一次發生。

但是唯有這一次騙的數量最多,那幾個人必受車裂之刑,而他們供出來的那些個人員,也不得好死雲雲。

本來皇帝去狩獵了。

那些陪同前行的家眷自然覺得比沒去的有麵子。

可這事一傳出來,京裡的方向變了味兒。

寧家是鬨在明麵上,王氏還被逼得中風在床的受害者。

如此一來,總有不少的消息傳進寧棋的耳裡。

後來這兩日,秦先生索性閉門謝客了,愛說什麼說什麼去,都彆打擾大頭學習。

鎮國公押送要犯一進京,立馬就讓人封鎖了各處出城的道路,頭一個查辦的就是錢莊,緊接著便是與錢莊有聯係的,同時還有許多四皇子的餘黨。

這其中就包括範四。

雷厲風行,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當時聽到錢莊被查辦,一應人員入了刑部之後,寧林也算是鬆了口氣,結果,這口氣沒喘均勻,自己媳婦就被帶走了。

寧棋知道王氏與範四關係不好,不待見範四。

原先範家好的時候,王氏還拿範四的身份當過標尺,說是以後給寧棋找媳婦也找這樣的。

可後來範家出事了,王氏立馬轉變了方向。

寧棋也覺得他娘這樣不厚道,可既然進了一家的門,怎麼就?

弄成了這樣。

寧桃見他一臉擔憂,思索了一下怎麼用詞不會傷害到他幼小的心靈。

卻不料寧棋咧了咧嘴道:“其實我都知道。”

這事誰也說不著好。

誰也說不著壞,又不是小孩的世界,黑白分明。

他就是心理難受。

寧桃拍了拍他的頭,道:“我這幾日不在,給你留的兩篇文章可都寫完了。”

此話一出,寧棋什麼傷感呀,憂愁啊,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

寧桃在路上考了他一會功課,發現這孩子真有一顆聰明的大腦袋。

看過一兩遍的書都能記得妥妥的。

秦先生這幾日主要教導了他數術,他也都能回答得不錯。

寧桃道:“你加油,爭取下次中個解元。”

總不能真成了萬年老二呀。

寧棋磨磨牙,甩給他一個後腦勺,“我發現,你就不會安慰人。”

寧桃咧咧嘴。

安慰好了老三,這回去還得跟老大掰扯。

回到家,師兄們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個火盆。

牛子淵道:“毛桃跨過去,大吉大利!”

馬富貴笑道:“我就說了麼,咱們桃子吉人自有天相來著!”

“……”

師兄們站在門口兩邊,你一句我一句的吉利話。

寧桃隻覺得心裡暖暖的。

邁開腿就從火盆上跨了過去。

眾人歡呼一聲,趙子行和齊望兩人從院子裡掰了兩截桃枝,沾了水往他身上抽。

齊望邊抽邊道:“這水是咱們求來的符水,辟邪的!”

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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