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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富貴聽說讓他去邊城主持集市。

尋思了一會道:“不知道能否帶家眷過去。”

寧桃把一肚子安慰他、誘拐他的話給咽了下去, 一言難儘道:“師兄,真把那邊當公費旅遊了?”

“嘿嘿,總比當主考官強。”

他今天擔心了好久, 他那題答得一塌糊塗。

萬一將來翻出事來,說他一個進士那麼簡單的題都答不好。

給他考核不過關怎麼辦?

他還要不要麵子了。

如今有了新的差事,多少能立點功,把考核的分數提上去, 再者邊城有徐澤坐鎮,大牛也能幫他一二, 總之,他感覺這次邊城之行肯定比寧桃那時候美妙多了。

起碼不用擔心北容人擾邊。

寧桃向他豎了個大拇指。

什麼叫心寬體胖, 這哥們就是。

集市的事情一敲定, 馬富貴就風風火火的帶著老婆孩子出發了。

大牛他們因為帶了不少的貨物, 沒辦法與他同行, 不過也在端午節過後離京了。

主考官考試的成績已經貼了出來。

寧桃很幸運被選上了。

至於被分到哪個省, 還沒做決定。

這一日,他領著小孫幾個人收割後院的麥子。

就見小武領進來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 少年細聲細氣道:“大人, 六公公差奴才來說一聲,惠公公出宮的名單已經添上了,昨日聖上過目已經批準了,還則了惠公公百兩銀子,一柄玉如意, 希望公公事事順心,萬事如意。”

寧桃道:“代我謝謝六公公。”

說完讓小武給少年塞了個紅包。

少年推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收進了袖袋裡。

送走了六公公的人,寧桃道:“北城那邊的宅子可收拾好了?”

小武點頭:“收拾好了。”

“人也買了三個, 應該夠用了。”

一個廚娘,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還有一個跑腿的小廝。

寧桃道:“那就行,明日你找人去接下惠公公。”

“再找大夫給他仔細瞧瞧。”

交待完,寧桃又回後院收割他的麥子去了。

半畝地,分成了九宮格。

今年都是他一株一株授的粉,一連忙了好幾日,上次休沐秦先生回來時,瞧了瞧確實比他上次收的麥穗大、顆粒飽滿。

寧桃便趁著今日天氣好,領著幾個人把麥子給收了起來。

按品種給分開了。

因為做的仔細,是一粒糧食都不敢落到地裡,幾個人忙了一早上,再按數字標牌給攤好。

按照寧桃交待的,曬了一天之後,再把麥子給碾下來。

最後揚去裡麵的雜質,又曬了兩日,這才把麥粒給收起來。

總共算起來,從收割到裝袋,差不多用了五天時間。

寧桃再讓大家按照標題一一過了稱,一瞧紙上記錄的數字,他發現就數去年秦先生授好粉的那塊3號田產量最高。

其餘的也有所提高,這大概就是富一代和富二代的區彆。

3號田今年是第二次授粉成功,所以,產量比彆的高了十分之一。

如此算起來,3號田如果按一畝來算,差不多就有五百來斤。

他查過資料了,夏朝的小麥畝產,大概在三百斤左右,這還得看氣候。

運氣好三百斤多一丟丟,運氣不好直接給你減半。

寧桃種的這個就算是運氣好的時候,五百來斤,就算是減半也有二百五了。

其餘的幾塊麥子,大概在畝產400-450之間,看起來也是不錯的。

小孫看完數據,不由的雙眼一亮,“公子,咱們這麥子若真擴大了種,將來可就不得了了……”

寧桃道:“把這些種子都收好了,咱們再找塊地往大了的種,明年再試驗一年。”

如果能把普遍的畝產提高到四百斤,他感覺基本上就不會餓肚子了,再把農民的稅收降一降,日子肯定會好過許多。

讓小孫領著人把種子收好,寧桃繼續搭他的自行車。

前頭做好了幾個小模型,但真正下手做大自行車還是頭一次。

柳大人幫他找了個好工匠,按他的要求,把鐵打成鏈條的形狀,一小塊一小塊的再拚裝起來,足足用了半年的時間。

再加上彆的部件,一輛自行車真正從他手裡成形,光是前期就用了七個多月。

現在拚了兩天晚上,才把鏈條給拚完。

小孫收好麥子,回頭跟他一道拚。

忍不住問道:“大人,您是真打算在工部待一輩子了?”

寧桃一手扶著杆子,一腳踩著車輪道:“說不來,我就是自己喜歡做手工,但要是真當工作來做,那就有點頭禿。”

這跟廚師回家不喜歡做飯是一樣的。

他喜歡做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但是不一定當飯吃好吧。

小孫明白了,兩人趁著天還沒黑,自該搭的都給搭了起來。

寧桃望著就差輪胎的自行車,寧桃長長吐了口氣,笑道:“看起來還挺像模像樣的,就是不知道走起來怎麼樣。”

小孫道:“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就要幫忙試,寧桃一把將他給拉住了。

“先彆,過幾日大牛給我采購的橡膠就到了,到時候把輪胎裝上再試,不然可把彆我的輪轂給弄壞了。”

這年頭冶煉技術是提高了不少。

但是不是大批量生產的話,找個工匠敲敲打打,那簡直能要老命。

關鍵都是手工鍛造的,中間難度浪費。

這麼一個小玩意要是流水下乾下來,一天不知道能做多少。

可偏偏現在全是手工,想想他這一輛自行車,光是練鐵就花了七八百兩,這中間還不包括鐵裡麵加夾的一些彆的金屬。

再加上雜七雜八的,他感覺一千兩不封頂。

簡直價值連城啊。

寧桃心疼地把自行車給妥善的收了起來。

為了防止那些熊孩子過來,他還特意放到了書房的另一間,用鎖把屋子給鎖了起來。

小孫抽抽嘴角,每次都這樣,隻要做了什麼新的東西都給鎖起來。

有時候連碰都不讓旁人碰。

但有時候又忍不住跟人得瑟,不要太矛盾。

小孫還沒吐槽完,就聽寧桃道:“小孫有個事須你出趟遠門。”

小孫立馬來了精神。

寧桃道:“二狗他們在挽江那邊買了塊水田,水稻都收一季了,結果現在有人說那田是他的,說二狗他們強占民田。”

二狗先前說擴大合作社。

他們在楊柳縣的合作社都是知根知底的鄉鄰,而且大家主要種的是蘑菇、筍之類的山貨。

還會在地裡養點小雞小鴨,增加收入。

饒是後來與鄰近的幾個縣的村了民也有合作,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大家都是合合氣的。

可米糧方麵,一直都收購的,有時候年景不好就不太方便。

所以,二狗和寧桃一商量,就打算買塊水田。

如果不樂意賣的也可以像老家那樣加入他們合作社自己種植,到時候把糧食賣給他們。

不過他找的這一家,水田數量很大,有一千畝之多。

且對方是樂意賣的。

二狗他們就先交了定金,把秧給插上了。

結果一季都過去了,稻子也收了米也賣了,雙方的手續還在拖拖拉拉的沒辦好。

二狗心裡就有點打鼓,催了對方幾次,那人居然跑路了。

這還得了,一看就是被人騙了。

二狗正四處找人時,真正拿著地契的人出來了,說是這地是他的,當時隻是租給一個姓賈的人,現在租期到頭了得把地給收回來。

而二狗他們第二季的秧也快成熟了。

思來想去,二狗覺得那些訂金隻當損失了,吃一欠長一智,以後待辦完了手續再說,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但是地裡的稻子馬上就要收割了,肯定不能再損失。

想讓對方寬限幾日,可對方就是不乾非得現在收地。

還找人去田裡搗亂,毀了好幾畝的稻子。

簡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總之這事看著挺簡單,就是一個第三方從中騙錢的事。

二狗被人擺了一道。

咱們自認倒黴,再順便找那個騙子就是了。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朝裡有人上了折子,參了寧桃一本。

說是寧桃仗勢欺人,霸占民田。

寧桃當時就在朝上把這事給說了一遍,因為這事發生他也隻是看了信之後了解的,至於真實情況,他也沒親身經曆。

不過他是信得過自己的朋友,於是,便請那個遞折子的言官說說此事。

結果,言官說得與他那是大相徑庭,說是二狗仗著寧桃是新皇的先生,在朝中又辦了幾件看得件的大事,霸占民田,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再讓對方把地吐出來。

還是楊大人當時說了一句,“齊大人怕是搞錯了吧,既然這地去年就收過一季水稻了,那時候聖上還隻是個皇孫,二狗是有先見之明?”

齊大人被說得一愣,不過很快就改口道:“是微臣失言,但微臣了解,寧大人如今做的都是一手生意,什麼樣的東西,到他那裡都比彆家要貴。”

好家夥,說著說著,又開始擠兌寧桃的生意了。

最後說起了京裡的山貨。

寧桃當時就知道肯定有人眼紅他了。

於是,便不緊不慢道:“咱們的山貨分為幾個檔次,京裡的這一批都是特定的,為何會貴?因為這是紅山寺裡的野生山貨,宮裡現在用的也是紅山寺的。”

“至於一手生意這種事情怎麼說呢?隻不過因為咱們的貨源和客源都廣,且比單獨銷賣的要便宜,自然村民樂意往我這兒送,而咱們也僅從中賺一些車馬費,齊大人怕是在京裡養尊處優慣了,根本不知道山貨的真正價格吧。”

寧桃他們的山貨很多現在都是楊柳縣以及附近的幾個縣自己大量種植的。

比起以前的采摘野生山貨那可是便宜了不少。

而且他們賺的的確隻是車馬費。

走的就是批量,不止給百姓增加了收入,還減少了原先貨源的參差不齊。

且他們也沒有襲斷市場,大家公平競爭。

就拿白糖來說,他們的糖坊一能正常生產,白糖的價格就定好了。

賺錢肯定是賺的,但是賺得絕對不是自己的錢,而是主要靠海運和商隊帶出去。

不過這年頭,白糖確實比較難產,不過已經在擴大經營了,所以,白糖的市價會一降再降的。

齊大人在生意這一方麵沒什麼好說的。

又把話題拐到了霸占民田的份上。

寧桃無奈道:“齊大人即沒親眼所見,為何就斷定了是咱們的人仗勢欺人,他們仗著誰的勢?”

“齊大人說我是一家之言,難道齊大人就不是?”

他算是知道了,為何言官不招人喜歡。

因為腦袋都特麼缺根筋。

旁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再加上他對寧桃的印象一直不太好。

覺得太過招搖,辦起事為不給人留情願。

所以一直看寧桃不順眼有,現在咬住了就不放。

寧桃剛才叭啦了自己這邊的事,他是一句沒聽進去,還是一口咬定寧桃仗勢欺人。

寧桃真想嗬嗬他一臉。

小孫道:“這是有人故意針對大人設的局吧。”

寧桃道:“可不是,我這麼兢兢業業的工作,為國為民服務,結果還被人參了一本,瞧瞧我多冤啊。”

所以,他讓小孫過去,就是想查出誰是幕後的主使。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敗壞他的名聲,身份肯定低不到哪裡去。

他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

平時極少得罪人,既然要得罪那肯定得往死裡得罪了,所以寧桃至今想不出,他把誰給得罪死了。

對方才借著這個機會要潑他狗血。

他這邊到底有沒有霸占民田,肯定也不是一紙折子就被判的事兒。

所以,他想小孫過去把事情給查清楚,如對方所願,還大家一個清白。

小孫點頭,“那我把大武帶上。”

寧桃笑道:“你去問問柱子哥。”

小孫走後,寧桃把自行車的整個設計與需要的東西都給整理了一遍。

有些東西他覺得有些雞脅,但是有的東西卻非常必要。

就像輪轂,他做的就是一整片的,中間留了幾個空隙,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工匠的工作量,也給自己留了活路。

不然光裝自行車的兩個輪子,都得把眼睛給裝瞎。

這麼加加減減,到了後來他才發現,目前手上這輛已經是很大程度的精減版了,且他記憶裡的自行車,也是經過二三百年的沉澱演變而來的。

寧桃把圖紙收起來,讓小武去通知工匠,按他上次說的自行車的所有零部件再幫忙打造一輛,需要什麼東西,直接告訴小武。

霸占民田的事,雖說沒什麼實錘。

不過寧桃能明顯感覺得出來,他這名聲有損。

所以,這個月寧少源來信時,還說了他好幾句,讓他彆光顧著賺錢,二狗和大牛不是不讓他相信,而是在利益和權利麵前,有些表麵的東西,怕是經不住考驗。

還真彆說,寧桃也有懷疑過二狗給他信的內容是否屬實。

可是當時大牛也在京裡。

大牛的麵色寧桃仔細瞧了好幾遍,都是正大光明,錢財無憂的樣子。

而且大牛也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比信裡要仔細些。

倒是咬他一口又一口的齊大人麵色發灰。

儘管從這種奇怪的東西方麵選擇相信二狗,可能說了寧少源不信,但是他還是很認真地給寧少源回了信,自己的小夥伴沒有問題。

進入六月,主考官下放的省份終於確定下來了。

寧桃要去的是東源的鄰省北餘。

雖說帶個北字,其實是大餘山的北邊,與南餘隔了一條山脈,大餘山橫著一過,就將東原、北餘和南餘給分成了三足之狀,是以北餘和南餘都靠南邊,屬於那種又熱又濕的類型。

蚊蟲特彆的多。

寧桃苦哈哈道:“早知道就不該聽趙子行的話,想著什麼公費旅遊。”

這下子好了,去了喂蚊子呀。

趙子行運氣好,去的是齊望的老家那邊,天氣要比京都要涼快。

唯一的缺陷經濟比較落後,且山路不好走。

嶽貴山運氣好去的是杉省,離京都最近。

這可把寧桃幾人給羨慕壞了,他原先以為自己能被分到杉省,這樣就能回書院瞧瞧了。

豈知,出來後一打聽,才知道主考官不能在自己的省份主持,不管是寧桃、還是趙子行和牛子淵,沒有一個人被分到杉省的。

他們雖然不屬於杉省考生,但是卻在杉省讀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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