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詔將傅時羿拉住,“我一個人?”
傅時羿反問:“不然呢?”
賀詔覺得傅時羿這人沒有同情心,“你陪我,行不行?”
傅時羿不樂意,“你惡不惡心,一個大男人,我陪你什麼?於思曼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賀詔軟磨硬泡一陣,“你急著回家乾嘛?傅嫂你天天見,一天不見不會死的。”
一提簡璐,傅時羿倒是默了幾秒。
心情瞬時變得很糟糕。
最後他勉強答應賀詔留下來,但毫無照顧病人的自覺,大半個晚上都拿著手機在靠窗那邊的椅子坐著發怔,腦子裡的東西十分的不能描述。
他覺得簡璐對他沒什麼熱情——當然,她對任何人任何事現在好像都沒什麼熱情,但她在床上也沒什麼熱情,這就很尷尬了。
他是個男人,男人受不了這個。
簡璐太被動,從第一次到現在,他有一種他在單方麵取悅她的感覺,並且她還吝嗇於給出回饋,她好像從來都不會意亂情迷,這讓他很挫敗。
而且她還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他個人對於孩子其實沒有多想要,隻是自己老婆不願意給自己生孩子就是另一回事。
從很久以前,他就時常有這種感覺,他抓不住簡璐。
這種感覺很糟糕,他一直清楚簡璐對他示好的原因是她內疚,曾經他覺得這內疚能捆她一輩子也好,但後來簡璐變了。
她還是對他很好,隻是在他身邊,她不快樂得顯而易見,她話變少了,笑容也沒有了。
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她真的受不了就要離開了。
他得用內疚以外的東西捆住她,在他想到以前,簡家就成了暴發戶。
他那段時間心情都不好,金錢會將人劃分出階層,簡璐可能會離他更遠。
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自己也變成一個暴發戶,但金礦不是誰都能挖的,他決定創業。
過程很
艱難,一度難到他心力交瘁,最初丟掉大單的那天他一個人去酒吧買醉,他太失敗了,沒法和簡璐站在對等的位置上,他覺得她要飛了。
那個晚上簡璐來酒吧接他,吃力地扶著他去酒店,最後他其實不是沒有意識。
哪裡有什麼酒後亂性,用見色起意來形容可能要更恰當一些,他吻了她,而她沒有拒絕。
她緋紅的臉,水光瀲灩的眼眸,起伏的胸口……一切一切,都是誘惑。
他不能讓她飛,他要折斷她的翅膀。
他終於得到了她,那一晚,他們完完整整地屬於彼此。
儘管她才大三,但他也不想再等了,直接提出結婚,他有些卑鄙地想,她是不會拒絕的,她對於他一向有求必應。
可聽到答案的時候,他卻也想,就這樣了。
就連結婚都是因為內疚和贖罪。
簡璐很關心他,她的生活明明是圍著他打轉的,她對他很好,但他心底卻始終有個無法填補的空洞,這令他時常對這段婚姻感到無望。
偶爾他也會想,不然生個孩子來綁住她吧,可是她不願意。
他越來越覺得,她遲早要飛。
胡思亂想大半宿,傅時羿因為某些情緒作祟,最後還是沒給簡璐打電話,也沒發信息。
他等她主動來問,等一夜也沒等到。
因為熬夜的關係,早晨他和賀詔精神都不好。
賀詔去買早餐,傅時羿就去洗手間洗漱,再出來,於思曼手裡拿著他手機,叫他一聲。
“傅總,簡璐剛剛打來電話了。”
傅時羿心口緊了下,走過去從於思曼手裡接過手機。
於思曼繼續道:“我剛幫你接了。”
傅時羿正要打電話的手頓了下,蹙眉看於思曼。
於思曼抿唇,“放心,我和她說得很清楚。”
傅時羿還是不爽,他不喜歡彆人擅自做主,但和於思曼不熟,也就沒說什麼。
於思曼嘴巴還沒停,“簡璐說,她等會兒要來看看我。”
傅時羿這才想起,簡璐和於思曼是認識的,還是同專業的。
他拿著手機沉默地在旁邊椅子上坐下。
於思曼眼睛在男人英俊的臉上打量。
因為沒有剃須用具,他下巴上有一點青黑的胡茬,但不會令人感覺邋遢,反而因此多出幾分硬朗的味道。
傅時羿低著頭看了會兒自己手機,確認簡璐沒有再發什麼消息,他捏緊手機,抬眼對上於思曼直勾勾盯著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