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曼臉色蒼白地靠住床頭,沒躺回去的意思,“你們怎麼都來了?我其實沒事的。”
簡璐心想,又不是來看你的。
她視線早在病房裡轉一圈,但是沒看到傅時羿。
葉長安回了於思曼的話,“同學一場,你出這麼大的事兒沒人照顧,我們當然要來看看,對了……”
她頓了頓,“我聽說傅時羿在?”
於思曼解釋,“學長是昨天碰巧過來,見我家人沒法來,所以就好心照顧我。”
簡璐皺眉,於思曼嘴裡的稱呼是“學長”。
現在外麵人叫傅時羿大多尊稱“傅總”,也有的叫“傅先生”,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學長”倆字好像就比那些稱謂親近許多。
但好像也挑不出毛病來,傅時羿確實是她們的學長沒有錯。
於思曼滿眼感激地看簡璐,“真對不起,昨晚學長沒回去,你肯定很著急。”
簡璐努力讓自己笑容真誠,“沒事,照顧校友是應該的。”
“學長這會兒去樓道接電話了,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一會兒你們可以一起回去,”於思曼也笑,“這病房裡休息不好,昨晚他熬夜也很辛苦。”
葉長安看著倆人假惺惺,她很確定簡璐在演戲,這會兒八成心裡燒了於思曼的心都有,但是於思曼那邊她卻不太確定。
她翻了翻床頭櫃子上的病曆,於思曼的傷是確確實實的。
過了好一陣,傅時羿才回到病房。
簡璐旁邊坐著葉長安,沒他的空間,他轉了下掌心的手機,對葉長安扯出個禮節性的笑,接著目光從簡璐臉上挪到於思曼臉上才開口:“我公司有事,得走了。
”
於思曼一怔,旋即保持笑容點頭,“那學長你快去忙吧,昨晚麻煩你了。”
傅時羿視線回到簡璐那裡,“走吧。”
他壓根沒問她的意見,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簡璐猶豫了下,葉長安卻已經推她,“你跟你老公先走,我和於思曼再聊會兒。”
簡璐就沒再磨蹭,跟著傅時羿走出病房。
倆人一前一後到電梯間,直到走進電梯也沒人說話。
簡璐低頭看手機,快十一點了。
傅時羿這個工作狂,在工作日磨蹭到這個時候沒去公司是很少見的。
他是為了於思曼。
她臉色晦暗,一言不發。
電梯停在某層,湧進來大堆人,簡璐瘦瘦小小,被擠到角落,傅時羿側身過去,抬起手臂,為她在角落撐開一片空間。
距離很近,他低頭,呼吸噴在她臉上,她的心跳就亂了。
這一趟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想不起,她什麼也不能確認,傅時羿在她麵前就跟於思曼說了那麼兩句話,那態度她判斷不出什麼。
她指望他解釋一下昨晚的事,但他不說,她就沒法問。
好像一開口,就會變成那種懷疑丈夫,不依不饒的女人。
她低著頭,傅時羿垂眼看著。
他方才看到病房裡的果籃和牛奶,他以為她是來找他的,沒想到她真是來看望老同學的,還帶著葉長安。
三個女人好像還很親熱似的。
他一夜未歸,她也不問一句,他指望她多少懷疑一下,質問一下,好歹還能證明她在乎。
昨天她推開他,似乎也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
電梯抵達一樓,人湧出去,他後退轉身往出走,真是不想再看她一眼。
腦中萌生一個想法——會不會有一天,就是他真的和彆的女人有了什麼,她也還是這個樣子?
這個可能性一旦出現就無法忽視,她不過是因為覺得虧欠傅勇,虧欠他們傅家,所以答應同他結婚,婚後她依然在努力還債。
目前除了孩子的事情以外,她對他的要求幾乎沒有過拒絕。
孩子這個責任太重了,她也許不想為了還債而承擔。
那如果他不忠呢?
看不到她笑,他開始渴望看到她生氣,憤怒,如果歇斯底裡更好,從前他不是沒有嘗試過,他取笑她,諷刺她,試圖激怒她,想要她給出帶著怒意的回饋,來證明她是個鮮活的人,但都沒有成功。
他無計可施,他看不到真實的她,也無法確定她的心究竟在哪裡,他不甘心。
兩人在停車場上了傅時羿的車,他沒立刻開車。
簡璐的手去摸安全帶,然而手臂處一緊,她被拉往駕駛座方向,傅時羿毫無預兆地抱住她。
他速度很快地低頭尋她唇,親吻的力道重而猛。
他被胸腔的怒意撐到簡直想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