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傅時羿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因為簡璐被燙傷,這段時間他自我感覺過得非常禁欲,這是她受傷之後的第一次。
身體的熱度還未退卻,他本想休息之後再要一回的。
但現在他完全沒這個興致了。
簡璐很擅長毀氣氛,於思曼這個名字冒出來得莫名其妙。
他皺眉,身子動了下,摟簡璐的手收了回去。
“誰來做采訪是江城晚報安排。”
言下之意,他管不著。
簡璐的身體也逐漸發涼,她感覺到了男人態度裡蘊的不耐煩。
但她實在太想刺探敵情了,默了幾秒又開口:“你後來有去醫院看過於思曼嗎?”
傅時羿已經進入不想聽她說話的狀態,直接屏蔽她的聲音,他語氣冷下來,“你剛剛心不在焉,就在想專訪和於思曼?”
他覺得在這事兒上兩個人已經越來越不和諧了。
本來新花樣不能玩就有些遺憾,她很少發出聲音,他覺得可惜但不會勉強,然而現在簡璐就連投入都做不到。
挫敗感鋪天蓋地,他在床上居然沒本事讓自己老婆專心,她腦子裡裝的都什麼玩意兒。
他摸過櫃子上的煙盒推出一支煙,簡璐在黑暗中聽見打火機聲響。
火苗攢動,明亮地搖曳了幾秒,她借光看到他。
一切歸於黑暗,他近在咫尺,如果她伸手,就能碰到他的手,但她依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遙遠。
但她不會伸手,對傅時羿,她沒有主動親近的勇氣,這段關係裡占據主導的一直是他,如果他需要他們就能親密無間,但反過來則不然。
她曾經被他推開過,那時候他一臉嫌惡,她記憶猶新。
她聲音小了點,“我隻是隨口一問,你不想聊這些,我就不問了。”
傅時羿的興致被敗光了,他煩透了簡璐這個軟綿綿的樣,這讓他根本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滅掉煙拉開被子去了浴室洗澡,腦中緩慢地回想於思曼這個人。
那天在病房裡,他有短暫一瞬與於思曼對視,被看得莫名其妙,因而皺眉,不悅表現得很明顯。
於思曼臉上有些窘迫,低頭說了句:
“簡璐真是有福氣。”
這抬舉拐著彎卻也直白,他沒說話,於思曼又問:“既然我們同校,以後我能不能叫你學長?”
他收起手機答:“隨你。”
一個稱呼而已,他並不糾結。
於思曼卻好像因為這個很開心似的,蒼白的臉上綻出笑意,“太好了,我總覺得叫傅總太生疏了。”
他不知怎麼就想起簡璐,結婚三年,居然沒聽見過她叫一句“老公”。
這不能不令人沮喪。
這一晚,傅時羿沒在主臥睡,洗完澡就去了次臥。
簡璐都是知道的,男人從浴室出來時她在假寐,她聽到了他走出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