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璐沒能成功將男人從家裡趕出去,最後的結果是她去了葉長安家。
葉長安聽完全程,非常震驚:“你的房子你怎麼就沒能把人趕走?”
簡璐窩在沙發上,也很沮喪:“我和他說,家裡有他沒我。”
葉長安不可置信:“然後就沒你了?”
簡璐腦袋垂下去沒說話,算是默認。
她回想起那男人欠揍的嘴臉,他無謂地聳聳肩,說了句:“你要是想出去,我也不攔你。”
她收拾自己東西往出走,他還真穩坐如泰山,沒有挽留的意思。
什麼玩意啊!明明是她的房子!
葉長安說她:“你怎麼這麼慫?”
簡璐抽抽鼻子,垂頭喪氣,“我總不能推他出去吧?跟潑婦似的,不太好看吧。”
葉長安一臉鄙夷:“吵架的時候誰還不是個潑婦了,都談離婚了你還裝什麼!”
簡璐默了默,聲音低落下去,“我昨晚已經很潑婦了,我都把他抓傷了……說實話現在我在他麵前都不知道要怎麼做,裝是裝不下去了,可好像總有些束手束腳的。”
爭吵時思緒混亂,本性暴露無遺,但等一切平靜,她麵對傅時羿還是覺得無措。
可能真是演戲演太久,裝出慣性來,端在上麵一時下不來,她現在隻渴望一個沒有傅時羿的空間。
她想到這裡時候便覺得恍惚。
現在這算是哪門子的喜歡?
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時時刻刻渴望見麵和廝守的嗎?
葉長安坐在旁邊沙發上修指甲,瞥過來一眼,目光在簡璐脖子上一塊紅印定格,頓了幾秒,慢吞吞問了句:“你昨晚還被壓了?”
簡璐臉燒起來,一把捂住脖子,沒能說出話。
葉長安嘖嘖兩聲:“你該不是被強了吧?”
簡璐臉紅透。
葉長安不可置信:“真是強?那狗男人,你可以告他的!”
“也不全是……”簡璐羞臊,但嘴拙得說不清,“我也沒吃虧,我給他整了一身的傷,而且今天早上還給了他一巴掌。”
昨晚這事兒說來微妙,傅時羿雖然態度強硬,動作卻都有斟酌,會試探看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除了最初咬的那兩下以外也
沒有傷到她,以至於她到後來都沒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拿她泄憤。
但她肯定是在泄憤,在他動作的時候她用儘全力打他撓他咬他。
床單上一堆斑斑血跡,全是他的,她身上痕跡不多且都比較淡。
所以昨晚這場宛如博弈一般的□□裡,她倒沒覺得自己吃太多虧,她始終沒法釋懷的是之前聽到的那些話。
“你說,他怎麼能說我是死魚呢?”她好像是有些困惑地問葉長安,“還跟於思曼說,他們很熟嗎?你聽見於思曼的口氣沒有,我感覺……”
她抓了個抱枕在懷裡,腦袋靠上去。
這時候,那種針刺樣的疼在心底泛開來了。
在爭吵之後,憤怒之後,甚至廝打過後的平靜裡,她腦中留下的始終是傅時羿說起她像死魚那時輕描淡寫的語氣。
葉長安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放下指甲銼,摸摸簡璐頭發,“離婚或許對你來說是好事,有個新的開始,以後做自己,再也不用刻意掩飾偽裝,男人這東西嘛,有沒有都一樣過,就是你真想要,外麵也還多得是,傅時羿這個人,真的不太懂尊重你,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簡璐臉埋進抱枕,悶悶地“嗯”了一聲。
葉長安聽出不對,“你眼淚鼻涕彆給我糊抱枕上啊,這有紙。”
她一邊說一邊將整盒子抽紙往簡璐手中塞。
簡璐一把扔開抱枕,眼淚已經流下來了,“你什麼人啊,我都要失戀了你還心疼你的抱枕……”
葉長安看著簡璐哭,玩笑自然開不下去,過了會兒才說:“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她又揉揉簡璐頭發,簡璐抽噎著。
“我真的有點難受……我像死魚?我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我為什麼像死魚,還不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嗎……”
簡璐越哭聲音越大。
“我和他說讓他找個生孩子的去,其實我不是那麼想的……我詛咒他以後孤獨終老,我希望我們分開以後他再也找不到老婆……不,他肯定找不到,你看他那樣,不解風情,一點情趣都沒有,嘴又那麼賤,哪個女人會瞎眼看上他?”
葉長安心裡歎——你不就是那個眼瞎的女人嗎?
但這話這時候當然不能說,她看出簡璐是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