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璐因為自己資曆不足不能去參加下一場賽事而心情低落,本來是想晚上叫葉長安擼串的。
她打電話給葉長安,然後得知葉長安跟韓越早就約好去什麼溫泉會館玩了。
葉長安問她要不要一起,她果斷拒絕。
最近的葉長安渾身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她才不想去被熏死。
快下班的時候開小會,結束後顧誠叫住她問了問葉長安的情況,她就半帶著吐槽地把這事兒說了,連同她不能去參賽的鬱悶一塊兒傾倒而出。
顧誠是學心理的,她理所當然地將他當成了情緒垃圾桶。
顧誠一直安靜聽,話很少,最後問她:“你渴不渴?”
簡璐愣了,“啊?”
“你說半天了,”顧誠抬起手腕看手表,然後說:“走吧,一起吃飯,你再慢慢說。”
顧誠開車帶她去了市裡很有名氣的旋轉餐廳,這家餐廳她沒來過,所以也有些新奇,坐在窗口還不停往外看。
她以前是計劃過要和傅時羿一起來這裡,她記得結婚第一年在傅時羿生日時她嘗試過約他,結果那時候他工作忙得要死,加班加得天昏地暗,她已經到了餐廳樓下才接到他電話,他說他忙來不了。
她一個人,就沒有上來。
她沒想到今天她和他倒是在這裡一起吃了頓飯。
當然也不止他們,坐一起是於思曼提出的,於思曼笑著說:“大家都是校友,就一起吧,你們介意嗎?”
簡璐滿臉都寫著介意,傅時羿目光和她相撞,他果斷地拉開椅子,在她旁邊直接坐下了,動作和示威差不多。
顧誠當然也不能說什麼,這個詭異的飯局就這樣開始了。
這裡供應的是高檔西餐,環境很有格調,高消費過濾掉不少人,因此人並不多,大多是情侶來玩情調,餐廳一角有鋼琴手和小提琴手在演奏,光線有些昏暗,每張桌子上都有精致的燭台,點著香薰蠟燭。
簡璐的興奮勁兒消解大半,她和顧誠的餐還沒上來,賀詔和傅時羿還有於思曼商量過,也點了單,然後大家就一起等。
本來就簡璐和顧誠兩人,自然坐麵對麵,現在加了三個人,格局就很詭異——簡璐旁邊坐著傅時羿,然後依
次是賀詔,於思曼。
顧誠好脾氣,還將椅子挪了下讓出位置。
沒幾分鐘,服務生先拿來紅酒杯,以及醒好的紅酒,為大家倒酒。
於思曼隨意地調侃一句:“紅酒,蠟燭,這是燭光晚餐嗎?”
紅酒是顧誠點的,顧誠聞言笑了笑,沒回應這個調侃,非常紳士道:“這裡紅酒是自釀的,味道還不錯,你可以嘗嘗。”
於思曼非常優雅地搖動紅酒杯,啜飲一口,給出評價:“確實不錯。”
桌上氣氛其實並不好,傅時羿是大功率的中央冷氣機,可現在已經秋天了,實在不需要,賀詔硬著頭皮喝了一口,對傅時羿說:“傅哥,你也嘗嘗,真不錯。”
傅時羿並不想喝酒。
他要拿出十二分的意誌力,才能阻止自己將簡璐直接拖出去。
她居然跟個男人單獨跑這種鬼地方吃飯,帶她來這種餐館的男人是什麼居心她不知道麼?
傅時羿不接話,賀詔就不免尷尬,冷汗都流下來,開始後悔自己怎麼選了這地方。
簡璐倒是很給麵子地喝了口紅酒,開始和賀詔還有顧誠討論起品酒。
傅時羿和簡璐離婚的事情處理得太過低調,於思曼目前其實不知情,但哪怕是傻子都能一眼看出這兩個人現在絕對有問題,哪裡像是夫妻?
於思曼有心試探,正苦於找不到契機,簡璐率先做出個讓所有人都愣了的動作。
她站起身,將自己的椅子移了移——傅時羿氣壓太低了,坐在他旁邊實在有些難受。
餐桌是橢圓形的,她這麼一挪,挪到了顧誠旁邊,和傅時羿拉開了距離。
她若無其事地坐下,戳了下顧誠手臂,“沒酒了,你給我倒點。”
顧誠愣過之後很快就為她倒酒,倒完又叮囑一句:“彆喝太多。”
這互動,就像旁若無人的小情侶。
賀詔感覺自己背脊上冷汗也流下去了,他想逃命。
傅時羿雖然一貫是麵癱,但此時此刻的麵癱和平時絕對不一樣。
賀詔能感覺到,他身上有殺氣。
賀詔也想挪得離他遠點兒,但沒敢。
於思曼則是真困惑,小心瞥一眼傅時羿極沉的臉色,目光又轉到顧誠這邊,“顧誠,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顧誠心說:
就剛剛。
他也不知道簡璐這個戲精犯的什麼病。
簡璐率先回答於思曼的問題,“我們以前關係不好嗎?”
“我們”都用上了,於思曼更訝異,因為過於驚訝,一時沒說出話,怔了幾秒後才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簡璐對於思曼沒好感,如今不同於從前,她的反感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
這頓飯吃得賀詔想哭,沒一個人心思在吃飯上,餐點上來,大家各懷鬼胎,吃得都很敷衍。
顧誠中途出去過一回,回來的時候將小票放桌上,簡璐瞥了一眼,“你把賬結了?”
顧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