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風有些大,簡璐在等到答案之前,先被山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傅時羿索性轉了話鋒,“你冷嗎?”
簡璐搖頭,但還是將衛衣領子豎起擋住脖子。
“多注意點,”他慢慢整好自己衣袖,聲音壓低了一點,“你一受涼經期就會提前,還會疼。”
簡璐臉一熱,想起方才的事,就說:“還沒來,也用不著這麼提心吊膽的,喝涼水又沒關係。”
“山裡冷,你還是……”他頓了頓,彆開臉,“算了,隨你吧。”
他站起身來,“你們玩吧,我下去找賀詔。”
說完他轉身就往山下走。
簡璐看著傅時羿的背影,她敏感地覺察到,他的情緒很低落。
她在原地站著,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發愣,就聽見快門聲在很近的地方響起。
循聲看過去,顧誠剛拍完,衝她笑,“你望夫石嗎?跟雕塑一樣。”
“望你個頭。”她又往下山的小徑瞥了一眼,已經看不到傅時羿的身影了。
顧誠問:“他怎麼下山了,不等他那個朋友上來了嗎?”
簡璐也沒明白,她收回目光,“彆管他了。”
山下隻有一家酒店,還有零散的幾家農家樂,傍晚一夥人下山之後找了一家農家樂安排住宿並吃飯,席間簡璐隱隱覺得肚子不舒服。
她到洗手間一看,恨不得縫上傅時羿那張烏鴉嘴。
例假還真提前來了。
這下飯也吃不下去,她回到房子裡先翻自己的包,包裡有備用的姨媽巾,解決了燃眉之急。
深秋時節,山區裡農家樂的屋子涼到有些滲,她開始發愁晚上要怎麼睡。
傅時羿在山腰找到賀詔,當時賀詔正氣喘籲籲,對於來爬山這件事後悔不迭。
兩人一商量,最後直接下山了。
賀詔看出傅時羿心情不好,料想大概是又在簡璐跟前吃癟,也沒敢調侃,下山之後兩人在酒店吃個便飯就回到提前預定好的房間裡。
傅時羿在自己房間呆著,電視裡放財經新聞,他百無聊賴,想睡覺,但是睡不著,腦中全是回憶。
回憶和簡璐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努力地想,卻想不起她由衷笑起來是什麼模樣。
在一起的時候她好像個沒情緒的人
,離婚之後不曾給過他好臉,但原來她是有高興的時候的。
一個小時後天全都黑下來,傅時羿下樓去買煙。
景區裡隻有一家大型超市,東西比較齊全,就在酒店一樓,他在煙酒區拿了煙,出來站在門外垃圾箱附近,剛將煙點上,臉上一涼。
他抬頭看一眼黑洞洞的天,竟飄起雨來了,天氣預報沒報,白天也沒看出一絲預兆。
他站在房簷下抽著煙,有些疲憊,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但不想回房間,心裡是茫然的,腦中盤踞的問題可以總結為我是誰我在哪以及我在乾什麼。
雨一點點變大,超市出來幾個人,有的冒雨跑了,有的困在了屋簷下,還有的商量起有沒有必要在超市買傘,他不經意瞥過去一眼,就看到簡璐。
她拎著超市的購物袋,剛從超市門裡出來,沒立刻走,蹙眉望著天空,若有所思。
他猶豫了好一陣,才喊她,“簡璐。”
簡璐聞聲看過來,隔了幾秒,邁步走到這邊,問他:“你也是來買東西?”
“嗯,”他說:“我和賀詔就住酒店,你們呢?”
簡璐皺眉,“我們住在農家樂了,因為他們看到農家樂的宣傳單,非要吃那邊的特色菜。”
她覺得有點倒黴,酒店的話,應該要比農家樂的房子暖和一點,真是太不趕巧了。
“你一個人來的?”傅時羿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塑料袋,“有傘嗎?”
“他們在喝酒,飯局沒結束,我就先出來,”簡璐有些懊喪,“等會兒要是不停,我就去買傘。”
她說著縮了縮脖子,山裡真冷。
“我去給你買。”傅時羿往垃圾箱上按滅煙,看她冷得縮頭縮腦,忽然就去抓她的手。
簡璐驚了下,本能一躲。
傅時羿眉峰微斂,她這個動作挺傷人的。
他最後隻捏了下她冰涼的指尖,然後就將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她身上,“你先把這個穿上。”
“那你不冷嗎……”
“我房間就在樓上,有衣服。”
簡璐將手中袋子給他,然後穿上他的外套。
衛衣帶著男人身上的體溫,穿上確實暖和不少。
傅時羿看了下塑料袋裡的東西,有衛生巾,紅糖和暖宮貼,他眉心皺更緊,“你不是說沒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