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她覺得這人好煩，但小狗這時也眼巴巴望著她，經過這大半天，小狗對她這個玩伴已經熟悉，她於心不忍，“下周周末再來。”
傅時羿滿意了。
傅時羿開車送簡璐回家，路上，簡璐想，這好詭異，她難道要定期去看前夫的狗？這又不是兩個人的孩子……
車裡放著輕音樂，她在副駕駛，看了一眼開車的傅時羿，想起下午他失落的樣子，她忽然問：“既然覺得我是渣女，你為什麼還要等？”
傅時羿愣了幾秒，旋即笑。
“為什麼不等？”
簡璐也怔住。
“其實昨晚我也不吃虧，你以前都不會那麼主動。”他唇角勾起來，以前沒嘗試過的新花樣昨晚都嘗試了。
簡璐不是很想回想昨夜，她的臉悄悄地紅了，足有半天想不到要說什麼，聽見男人聲音又傳過來。
“對我來說也不是沒好事，一年多以來第一次和你在一起這麼久，而且知道你和顧誠之間沒什麼……”他頓了頓，“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璐璐，我隻有你，也隻會有你，雖然我無權對提出什麼要你守身的要求，但知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我真的很高興。”
這句沒有之前露骨的話，反而讓她心跳更快，耳根發燙。
就傅時羿這張欠扁的嘴來說，她覺得這已經算情話了。
車子停在紅燈前，她整理過思緒，還是開口提起另一件事：“你記不記得，我和你第一次……那天沒措施，後來我被要結婚的事情衝昏頭，沒吃藥，再後來，我例假推遲很久。”
傅時羿側過臉看她，“你沒說過。”
“不是我沒說，是你沒給我機會說，”她抿唇，低著頭不看他，“那時候大姨媽一直不來，我心慌，給你打過電話，想讓你陪我去醫院什麼的……但是你說你很忙，然後掛了。”
傅時羿沉默下來，車子緩緩駛動，他慢慢問了句：“後來呢？”
“我去買了驗孕棒，結果回到宿舍，發現例假來了。”
事情過去許久，但是簡璐還記得那時慶幸的心情，那段日子，她是真的生活在恐懼之中。
傅時羿許久才乾澀地說了句：“對不起，我那時候可能……”
他想了想，創業初期確實很忙，他那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其實工作怎麼可能有她重要，他工作是為了她。
“我說什麼可能都會像借口，”他頓了頓，“我很後悔，以後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他語氣很鄭重，好像承諾，簡璐一時沒出聲。
簡璐這時說這些倒也不是為了翻舊賬，她對他說：“因為這件事，我對生孩子這事吧……始終有些抵觸，你給我一種感覺，好像懷孕生孩子可能會變成我一個人的事，前年你說要孩子的時候也是……你總不著家，說要孩子，我就感覺我會一個人守著孩子，我其實很害怕。”
傅時羿沒立刻說話，他忽然明白過來，在要孩子的事上，也是他沒有給她安全感，也難怪當時他說要孩子她的反應會那麼大。
他深吸口氣才開口：“是我的錯，讓你不安……其實孩子對我來說並不特彆重要，當時提出要孩子是想留住你，至於以後……如果我們在一起，什麼時候要孩子，或者要不要孩子，你說了算。”
簡璐睜大眼，“你在開玩笑？你要是不要孩子，你爸媽會瘋掉吧。”
“你已經開始考慮了嗎？”他笑著看了她一眼。
“才沒有！”簡璐也笑，“你想得美。”
他又開口，語速不急不緩：“如果我們再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對孩子的事那麼恐懼。如果你懷孕，我會守著你，照顧你，我會每天給你做飯，爭取讓你不要長太多肉，又能讓孩子健康發育。我可以買那些照顧孕媽媽的書學習。聽說最好的胎教是爸爸講故事給孩子聽，我會每天給你腹中的孩子講故事，每個晚上，抱著你們睡。等你後來肚子大到行動不便，我會每天為你按腿，要是你夜裡腿抽筋，我也會立刻醒來幫你按摩……
生孩子很辛苦，所以我們最多隻會有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很好，我希望孩子更像你，不管是性格還是相貌。你生孩子時我會申請陪產，陪你說說話，讓你不那麼緊張，你痛的時候也可以抓我咬我，要是能讓你好受一點也好，我知道會很痛……但已經到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堅強，當然，我沒法感同身受，隻能儘我所能安慰你，這輩子在這一點上沒法補償你……實在不行，下輩子換我做女人給你生孩子？”
簡璐本來聽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結果聽見最後一句，幾乎被氣笑：“有下輩子我才不要和你過！”
傅時羿笑了笑，直視著前方繼續開車，“那我這輩子更要抓緊時間努力對你好。等你坐月子了也不要擔心，我還是會儘量多呆在家裡，陪你說話，不會讓你在月子裡胡思亂想。我們不需要月嫂，月嫂能做的我都能學，我會提前去學，做適合你坐月子時吃的飯。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月嫂或者月子會所，不過我更希望你在家裡，我會守著你和孩子。我會在賺奶粉錢的同時計劃好時間和你分擔照顧孩子的任務，這樣你要是等修養好想去工作也沒問題……”
簡璐眼眶發熱，忽然幽幽問了句：“真的嗎？”
車子靠近她住的小區，慢慢減速，最後停在路邊臨時停靠點。
他轉過臉看她，“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她低著頭笑了，眼底卻有淚，“說的好像我們已經有孩子了似的。”
他好像描繪給她一副未來生活的藍圖，配著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蠱惑力十足，她在那幾分鐘裡短暫地陷入幻想。
那個藍圖，美好到令她心生向往。
她沒立刻下車，低著頭捏自己手指，“你是個工作狂，你做不到的。”
“以後不會，我告訴過你，我創業是為你，”他並沒和她爭辯的意思，語氣平靜：“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退居幕後，華宇發展成熟，我隻要有錢養你和孩子就滿足了。”
簡璐不說話，一閉眼，眼淚滑下去，她用手飛快擦了一把。
傅時羿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璐璐，我聽人說，婚姻是一場豪賭，我希望你再在我身上賭一次，這次我不會讓你輸。”
她抬眼看他，眼圈微紅，唇緊抿，隔了幾秒才說：“你彆催，我沒想好，什麼婚姻……我還不知道要不要和你在一起呢。”
他的目光由著炙熱到黯淡，但很快他笑了下，“好了，不催你，我會繼續等。”
簡璐動手開始解安全帶，他看著，又問：“下周你什麼時候去看十一，我來接你吧？”
她動作頓了下，“到時候我給你發微信。”
傅時羿點了點頭，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他在心底安慰自己，這兩天他得到的已經很多了，不該太貪心，不該不知足，已經很好了。
這做夢一樣的一天一夜，已經足夠給他枯燥漫長的等待注入新的動力。
簡璐推開車門，在下去之前停了下，回頭看他。
她看到了他眼底淡淡的失落。
他也靜靜看著她。
她問：“你真覺得我是渣女嗎？”
他搖頭，“其實……”
她壓根沒等他說下去，忽然飛快地斜過身子仰起臉，在他唇上吻了下。
“其實我就是渣女，這種事我想做的時候就會做，我才不管什麼責任呢，你要是不樂意，以後就彆來找我。”
她說完，迅速地下車關上車門，然後快步朝著小區走去。
這一係列動作非常快，以至於傅時羿半天才回神。
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一個人在車裡，慢慢笑起來，有些傻。
他怎麼可能不樂意，他求之不得。
隻是才剛剛分開，他就已經期待起下周末的見麵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廢柴的我，本來想今天把正文番外寫完的但是還沒寫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