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給過布魯斯太多?太多的機會了，可伴隨著這些他給出的機會的，是越來越多?的死亡人數。
這樣毫無意義的爭鬥，已經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是我……”
“你什麼都不知道，布魯斯。”超人眼神複雜的注視著自己的摯友，他的摯友出生在最汙穢不堪的城市，卻過著最好的生活。
他經曆過什麼坎坷，又體會過幾次失去？命運看似給予了他最糟糕的一切，卻又似乎總是庇佑著他。
“告訴我，你的選擇。”
布魯斯：“我隻是不想看你繼續錯下去。”
“那是錯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超人之前殺了太多的人，布魯斯總覺得對方此刻充滿了殺意。
“你冷靜一點。”布魯斯勸道。
“所以你是選擇了拒絕，對嗎
？”
在被超人掐住脖子後，布魯斯有些難以置信的注視著對方。他努力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麼被控製的痕跡，可惜一無所獲。
但是克拉克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待他呢，此刻，他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超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而且這殺意是針對自己的。
“克拉克？”
“我說了，彆說那個名字！”
超人也說不清楚此刻是哪種情緒在支配著自己的身體，是仇恨、恐懼還是一種扭曲的愛？他隻知道，一切是時候結束了。
他以為自己下不去手的，但是比起布魯斯死在彆人手?中，他更願意一切結束在自己這裡?，這是他與布魯斯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進來。
隨著對方的手?越收越緊，布魯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陰影正在逐漸籠罩著自己，而自己的靈魂在漸漸被排斥出這個身體，排斥出這個世界。
他伸出了無數的精神觸角，牢牢地連接著自己與這個軀體。布魯斯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被排斥出去，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哪怕事?情發展到了今天這一步，他依舊不想要離開。而且如果自己真的死在克拉克手?裡?，瑪莎他們要怎麼辦呢？
想到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看過的劇本，《世界最佳搭檔》，這難道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嗎，“克拉克，不……”
伴隨著‘哢嚓’一聲，布魯斯沒能說完自己想說的話。
直到自己真正死去，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信任了一個怎樣的人。從始至終，那枚放在他萬能腰帶中的氪石戒指，都沒有拿出來過。
“多?可笑啊，卡爾，你才是最好的演員。”一敗塗地的布魯斯不由自嘲道。
在布魯斯·韋恩這個軀殼死去後，艾克特清晰的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注入了自己的體內，也有什麼東西在被一種力量從自己身體中抽出。
注入的東西讓艾克特感受到了難以抗拒的舒適，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在變得更加強大，這對宇宙生命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但他寧願不要這份強大，因為被抽出的東西，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記憶，是他對克拉克他們的感情。
【係統，是你嗎，停下來！】
係統
是停不下來的，因為操縱這一切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世界意識。
真正的還債協議，並不隻是艾克特去扮演什麼角色，而是艾克特演完劇本之後，在那個世界留下他的一小塊包含著記憶與經曆的靈魂碎片，這樣下一次世界重啟，這個世界就可以自己孕育出那個人，不需要去找什麼演員了。
當然了，世界意識也不會讓艾克特吃虧，在他留下那些東西之後，世界不僅會為他完美修補靈魂，還會給他一部分力量去增強他的靈魂。
事?實上，艾克特誕生時那些世界借出來的力量，本就是屬於那些他要扮演的人物的，隻是那些世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那些人物無法自然孕育出來，所以才借助艾克特大家互利互惠。
基於這種原因，哪怕艾克特沒有演技，他也會天生帶有三分要扮演的那個人物的特性。而之後艾克特分裂靈魂，不僅不會傷害到自己，反而可以幫助他提純自己的靈魂本源，為他日後更加強大打好基礎。
這才是艾克特的宇宙母親和那些世界商討好的還債協議，他們本來沒有打算瞞著艾克特的，但是當時他的宇宙母親卻不讚同他們將這個告訴艾克特。祂當時的意思大體是這樣的：這個小崽子太任性了，你們這樣直說了，哪怕知道有好處，他也肯定要鬨，還不如彆說，到時候等他真正嘗到甜頭後，自然也就接受了。
其他世界也是都明白宇宙生命，尤其是宇宙生命的幼年時期，有多?麼的難纏，所以也沒有反駁艾克特宇宙母親的這個建議。
可那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本該目空一切、沒心沒肺的宇宙寶寶艾克特，未來竟然會對一些人類產生這樣深厚的情感。
當布魯斯真正死亡，當那個對超人而言最熟悉的心跳聲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超人的表情驀然空白了。他既想要立刻鬆開自己掐著布魯斯脖子的手?，又怕布魯斯會倒在地上。
一番糾結的結果就是，他像是抱著自己最心愛的珍寶那樣，抱著自己懷中之人。如果不知前情，誰都無法相信這個人就是他殺死的。事?實上，就連超人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這樣做了。
一天之前，他失去了父母，而
一天之後，他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伴侶。
“布魯斯？”他不敢低頭，不是因為怕王冠會掉，而是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結果。
這是他自己親自動的手?，卻又在動手之後體會到了何為極致的茫然。
布魯斯真的就這樣輕易的死了嗎，他為何不反抗，為何不……
“你的氪石呢，你的最後一擊呢……”
他踉踉蹌蹌的抱著布魯斯走了兩步，好似自己懷中抱著的不是屍體，而是氪石一樣。
他曾發誓永遠不會傷害自己懷中之人，可結果他卻親手?殺死了對方。
“這個世界需要和平。”超人如此說到，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超人想要打造的世界與布魯斯哪個更重要呢，超人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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