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細品味的話，這種感覺又與上一個世界非常不同。
不說彆的，就漢尼拔與約翰之間，就差的太多了。
在上一個世界中，就算是約翰還沒有遇到瑪麗時，就算是他們關係最好的時候，他們也從來不是對方生命中的唯一。
但在這個世界中，每當漢尼拔看向他時，威爾總會莫名有種，自己好像是對方全世界的錯覺。
是的，錯覺，畢竟這怎麼可能呢。
漢尼拔從來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好朋友，有的時候威爾甚至會覺得對方根本算不上是朋友。
畢竟哪個朋友有時會在看向你的時候，眼中閃過殺意與幽深。
就算是第一個世界中，最後真的出手殺了蝙蝠俠的超人，那也是因為信念不同、戰場對立才會最終做出那樣的選擇。
而第二個世界的艾瑞克，哪怕他們互相敵對，對方也從未想過要殺死他啊。甚至在最後，是這個看起來最不可能的人，給了他最完美的陪伴。
至於第三個世界中的約翰，那就更不用說了。
也正是漢尼拔這份，與前三個世界中的摯友截然不同的殺意，讓威爾越發確信，對方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摯友。
晚上回到家中，看到在廚房中做飯的漢尼拔，威爾閒聊般的問道“那個副局長，為什麼那麼不喜歡你呢？”
威爾看到在聽到自己這個問題後，漢尼拔拿著菜刀的手微微停了一下，接著廚房中複又傳來了有節奏的切菜聲以及漢尼拔的回答聲。
“他們說他說嫉賢妒能。”
這個“他們說”，用的非常巧妙，也讓威爾不由追問道“實際上呢，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威爾聽到裡麵的切菜聲停了下來，接著就是菜刀被放在案板上的聲音，以及漢尼拔走向自己的腳步聲。
“你很好奇嗎？”漢尼拔嘴角帶著笑意，但如果你注視著他的眼睛，你會發現那裡麵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與溫度。
“好奇。”威爾不怕對方，“你願意為我解惑嗎？”
漢尼拔沒有回答對方，他似是警告又似是提醒般的說道“好奇心會害死貓的，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
威爾不置可否“有你在，不會讓彆人害死我的，對嗎？”你隻會自己動手殺死我，甚至還可能將我吃掉，對嗎？
“對，你說的對。”
漢尼拔像是在讚同威爾的話，又像是在讚同威爾未曾說出口的後麵那一句。
“他在懷疑我，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漢尼拔如此說道。
按理來說，一切本該就此止住的，但威爾繼續問道“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懷疑你，他懷疑你什麼？”
看著下定決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威爾，漢尼拔突然笑了“在他還不是副局長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案件，他花費了許久都沒有偵破……”
“最後是我找到了凶手，凶手也認罪伏法了。但是他卻覺得我找錯了，他覺得真正的凶手是我。”
隻聽這個描述，那位副局長還真挺像是嫉賢妒能的。
但是威爾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語言的陷阱，漢尼拔前麵說的是“找到了凶手”，後麵又說“真正的凶手”。
所以他找到的凶手，是真正的凶手嗎？
想起了漢尼拔的催眠術，威爾在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而他也不是那種有問題硬要憋在肚子裡的人，所以他直言不諱道“所以那位副局長是對的還是錯的呢，真正的凶手是你嗎？”
這是他第一次將自己的不信任擺在了明麵上，哪怕之前他們都清楚威爾對漢尼拔的警惕，但有些事情說出來與保持沉默完全是兩回事。
漢尼拔這次沒有回答威爾，他隻是看著對方，而一切答案也全都在這一眼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