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麵對找上門來, 說要讓自己配合調查的警員時,都不用多想,威爾就知道這是誰搞得鬼。
看著言之鑿鑿, 滿眼厭惡的警員們,威爾恍惚間都有些想不起不久之前他們麵對自己時, 那麵帶笑容的樣子了。
人類, 怎麼能如此偏聽偏信且善變呢?
而且這群人對待自己與對待漢尼拔, 未免也太過雙標了一點吧。
自己提供證據證明漢尼拔的罪行, 被人們稱之為忘恩負義, 受儘了白眼。而自己被鎖定為犯罪嫌疑人,其他人卻都在安慰“識人不明”的漢尼拔。
憑什麼呀?
就因為自己是被監護的一方, 對方是自己的監護人?就因為對方有著好名聲,而自己過去是個“病人”?
理智上,威爾可以接受這種差彆。但人除了理智,還有感情,儘管沒有劇本,但是艾克特可以說威爾是自己扮演過的最感性的角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身存在的特殊天賦,威爾在感性與共情方麵,比查爾斯還要更勝一籌。
但是在這種時候, 尤其是麵對漢尼拔這種對手, 這種感性未免太過不合時宜,也太過拖後腿了一點。
被作為犯罪嫌疑人帶回警局的威爾, 麵對審訊, 一開始的時候是保持沉默, 未發一言的。
他有無數種為自己辯解的方法, 就像漢尼拔能夠為自己脫罪一樣, 威爾同樣可以做到, 隻是現在的他,突然就不想這麼做了。
心中有種莫名的聲音,一刻不停的在催促著他離開這個世界,仿佛世界之外有什麼特殊的存在等待著自己,而自己也需要去赴一場未知的約會。
這想法出現的莫名其妙,也非常不符合他的個性。
他難道是那種一遇到危險,就要逃避的人嗎?!
調整好了心態之後,威爾也開始積極地為自己辯護。
然而他之前的那段沉默,早就被人們視為了認罪,現在的辯護看起來反而像是垂死掙紮。
所以明明他說的有理有據,卻絲毫不被人接受。
不過也許禍福相依真的不是說著玩的,曾經那20多年行屍走肉般的歲月,給他帶來了人們的不信任,卻也讓他獲得了某方麵的赦免權。
畢竟患有精神方麵疾病的病人,在判罪的時候總是與常人不同的。
在第一個世界中,布魯斯·韋恩曾對這種不同,尤其是在這種不同下受益的小醜等人深惡痛絕。
而在這個世界中,“小醜”竟是他自己。
不得不說,也是非常有意思了。
隻是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不想要這種有意思。
畢竟雖然判罪有所不同,但在威爾看來,與其被關進精神病醫院,還不如讓他被關進監獄中呢。
當然了,現在案件還沒有進展到那個地步,他現在依舊待在警局的暫時收押處。
不過如果他一直不能為自己脫罪,那麼他以後恐怕也隻能在特殊醫院中,見到來探望自己的漢尼拔了。
無論如何,如果真的落到那個地步,威爾寧願脫離這個世界,也不願意讓自己那般難堪。
隻是如果到時候真的選擇脫離世界,難堪感同樣不會少,隻是至少不會在漢尼拔麵前難堪罷了。
現在一切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威爾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